第六百五十三章 何真托孤
现在的何真,只是仅剩一口气的垂暮老人,不仅他的身体机能严重衰退,连他的求生意志也基本等于无。或许,对于何真来说,两个儿子一同死去,女儿何皇后又被迫离开皇宫,何家所有的一切权贵,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以前,费尽一切心机,把女儿送进皇宫,便为了何家有富贵的一天,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他此刻又焉能不心如死灰?
说实在,如果不是伊夫人带着与何进的儿子回家,让他知道何家还有后人在,血脉还没有断绝,怕他早已经支持不住,早已经撒手西归。
可能是刘易给他输送的元阳真气让何真稍为有了一点精神,他那散乱的目光终于慢慢的聚焦,缓慢的扭着头,把目光定在刘易的身上。
“咳咳……原、原来是太、太子太傅……真、真想不到,你还能在老夫死……死前来看我,你、你是一个实、实诚人……现在……现在,怕是没、没有人敢踏进我何……何家的门了……”
何真咳了两声,苍老流气断断续续的说着,一边想坐起。
“老国丈,你躺着就好。”刘易急忙帮他扶正了一下有如枯骨一般的身躯,用一个软枕垫在他的背部。
何真的生机缈望,刘易此刻也没有那个本事把一个生机断绝的老人救回来♀个,就有点像一个人,其寿元到了,哪怕是医术再高明的人,也不能够延长一个将死老人的寿命一样。
相当于古时候的人来说,人生古来稀,一个人活过六十,便算是长寿了,何真,青少年的时候生活可能很艰苦,到了中老年的时候。才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如今应该也有六十多岁了吧?如果没有何进、何苗二子之死的刺激,何真可能还可以活上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可如今□易也真的没有办法让何真起死回生。
如今唯有,让这老人,这便宜的老岳丈走得安心一点,走得详和一点□易抓过他的手,对他道:“国丈大人,不仅我来了,皇后娘娘也来了。她回家来看你来了。”
刘易说着,对还落后两步还站在门旁的何婉招手,让她过来。
何婉在看到床榻上那骨瘦如柴的何真之时,她便已经泪如雨下,任谁,多年不见父亲,见到父亲之时,却是这般涅。她不伤心欲绝便怪了。
“婉儿……”何真听到皇后何婉也回家来了,他不禁精神一振,竟然挺着腰。颤颤的坐了起来。
两个儿子都死了,还有一个在深宫中的女儿,何真以为,他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女儿了,不想在他绝望的这一刻,何婉竟然回到了家中,这让他顿时迸出一股能量,想坐起来好好的看看自己已经多年不见的女儿。
“爹……”何婉此刻再已经没有了一国之母的雅淑端庄之态,此刻她就像是一只久不归家的上鸟,悲呼一声。扑到了床榻边上,不顾一切的抱着自己的爹爹痛哭。
一同进来的伊夫人,也陪着流泪。
“好女儿……不、不哭,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何真颤颤和抬起手,哆嗦着抚上了何婉的脸庞。
“好好好。不哭,都怪爹,当初就不应该把你送进宫里去,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在皇宫之内过得怎么样,这何真的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别说失宠于皇帝了,哪怕是受到皇帝的宠爱,而皇帝有着那么多的妃嫔,一年到头,怕与皇后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几天。在别人的眼里,以为在皇宫里有多好,但一个女人,谁不想朝夕和丈夫在一起?明白在皇宫是如何过活的人,又岂会不知道一个女人在深宫里的寂寞难耐?何真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又岂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在皇宫之中所受的委屈?所以,此时此刻,他才会有觉得愧欠了女儿的说法。
“爹,这不怪你,都怪我,女儿不是有心害大哥的,也不知道给大哥写一道懿召让大哥进宫便会害了他……”皇后泣不成声的道,她对于何进这个大哥的死,心里还是有些许自责。
“胡说,这些怎么能怪你?你在深宫里,也是身不由已,这怪不了你,这都是遂高(何进字)的命,他早不听爹之言,以为爹会害他,叫他安份一些就是不听,还有苗儿,让他不要进京,可……终还是免不了这个劫难……呜呜……”何真说着,也不禁老泪纵横。
“国丈大人,千万要节哀,不能过于伤痛,皇后,不如让国丈好好消息一会吧,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宜过喜过悲。”刘易有点的何真会哭着哭着便噎了气,并且,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这个哎呀岳丈抱头痛哭的样子,刘易的心里也不舒服,有点酸酸的。
“嗯嗯,婉儿,你刚回家,先去休息一会,爹有话要和太子太傅说,还有伊娘,你和婉儿都先出去吧。”何真把何婉缓缓的推开,摸着依然绝美俏丽,却已经显得成熟的女儿玉脸,有点不舍的把她推开,让何婉和伊夫人回避一下。
皇后也知道以自己老父的身体状态,的确不宜太过激动,只好乖巧的点了点头,姑嫂两人退出了房外。
“太子太傅……如若不嫌,老夫便叫你一声贤侄吧♀、这多亏了你啊,也证明老夫没有看错人,在关键时刻,还是你薄了我的女儿,还有,我这儿媳和孙儿,也是你的原因才能从洛阳逃回来的吧?伊娘他都跟我说了c的,老夫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了。”何真似乎见到了女儿平安回到家,气色有所好转,说话也不那么断断续续了,他抬手示意刘易坐到床榻边来,一边说着。
“这些都只是举手之劳,国丈当初对刘易也帮助甚多,只要我刘易能够做得到的,当然要施以援手了。只可惜,我和何进大将军。关系一直都处不好……”
“不用说他了,我的儿子我知道,自从进了京,自以为有了权势之后。便骄傲了,目中无人。”何真弱弱的摆了一下手,话题一转,道:“贤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