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官小仙

叶锋指法朴实无华，速度竟慢地吓人，至少连马空群、萧别离之流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得他们不由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扰到了这一场惊天动地，并将注定流传下去，成为传奇的决斗。

但匪夷所思的是，就是这般慢的速度，那一道道指影竟将荆无命凌厉锋锐的攻势拦了下来。

“最后一剑！”荆无命冰冷森寒的声音突然响起。

铿！！

铁剑爆发出刺耳的呼啸。

大厅震动起来，紧跟着，狂风席卷而起，最终竟形成了一个小型龙卷风，掩盖住了荆无命的身影。轰隆一声炸响，整个万马堂会客厅四分五裂，朝四下狂飙。

马空群、萧别离、公孙断等人目瞪口呆，呆滞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龙卷风中什么地方最安全？答案是龙卷眼。

荆无命制造了龙卷风，而他们则站在龙卷风的“眼睛”，整个万马堂都被波及，狂卷而出，被彻底摧毁。

入眼所及，便是无边劲气，除了劲气之外，再有便是人影，浩荡磅礴，也不知是这劲气形成了龙卷风，还是荆无命身法带动气流形成的。

他们已瞧不清，只隐隐约约看得见叶锋，想看清荆无命完全是妄想。

他们看到叶锋伸出了双指。

咔嚓。

忽听一声脆响传来，地上已多出一柄断剑。

龙卷风已经消散，现场也已没了荆无命，正如他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去。

胜负已分。

狂风席卷过后，马空群、花满天、萧别离等人眼睛瞪大到了极致，整个万马堂被摧毁殆尽，以他们为核心，方圆八百米，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马空群再看向叶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口干舌燥，不由咽了几口口水。

路小佳冲叶锋拱了拱手，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一句感谢的话没说，但却一个纵身，来到叶锋身前。

整个万马堂都毁了，但叶锋身前的桌子和他屁股下的椅子却仍是完好无损。

路小佳拂袖一挥，噗噗闷响不断，一大坨脆生生的新鲜花生掉了下来，垒成了一小堆。都是才从地里拔出来的，许多甚至还带着湿润的泥土。

懂花生的都知道，要么吃老，要么吃早，吃老吃的是嚼劲，吃早吃的是脆，是生，是入口那一丝香甜。

放下花生，路小佳一个掠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若说最近三年名动江湖的后起之秀，叶开算一个，傅红雪算一个，路小佳肯定也算一个。

叶开是游侠，傅红雪、路小佳都是杀手。

杀手跟杀手也是有区别的，傅红雪从不接其他单子，只为自己办事；路小佳就不同了，他从不为自己办事，只接其他人的单子，从业至今，还从未失败过。

正因此，路小佳名气之大，尚在傅红雪之上，没能盖过叶开的原因很简单，当然不是叶开的战绩胜过他，只因叶开是小李飞刀的衣钵传人。

小李飞刀，只要有这四个字就够了。

所以，路小佳对花生的喜爱，也广为人知，尤其是最绝顶的那一档，如果不知道，或许他们非但请不动路小佳，自己的脑袋反倒会被路小佳取走。

所以，他们都知道，你动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动他的花生。

谁动，谁死，从无例外。

花生，在路小佳眼中，是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但是现在，路小佳却心甘情愿地献出了所有花生。

叶锋颇为无语地看了看面前的花生，摇了摇头。

不知何时，傅红雪也离开了。

阿飞怔怔看着荆无命离开的方向，忽然道：“叶兄，江湖的事交给你，我先告辞。”

叶锋道：“你想做什么？”

阿飞想了想，道：“我以前跟他一样，从来没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但是现在我才明白生命的可贵与美好。他以前放过我的命，我必须做这件事。”

叶锋一笑，道：“但你也曾放他一马，你们互相抵消，两不相欠。”

阿飞只是摇头，微笑道：“告辞。”然后他果真告辞了，几个虚闪，便从众人眼前消失，现场只剩下万马堂马空群一行人，以及叶开。

叶锋开始剥花生、吃花生，随口问道：“马空群，你不是说魔教、金钱帮的帮手也会过来，他们怎么没有来？”

马空群额头全是冷汗。

“你骗我？”叶锋淡淡道。

马空群连忙摆手，道：“岂敢、岂敢。谪仙面前，马某岂敢欺瞒。魔教、金钱帮的确应该出现，但他们……他们却又没出现，在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谪仙见谅，谪仙见谅。”

叶锋静默不言，看向叶开，道：“你怎么还不走？”

叶开轻叹道：“我不走，只是因为叶谪仙或许还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

叶锋继续吃花生，道：“你怎么知道我需要用你？”

叶开略作思索，道：“按照叶谪仙所说，这上官小仙应该是上官金虹的女儿，更应该是金钱帮的帮主。而根据你刚才说的话，很明显，你是想对付魔教、金钱帮。所以……”

他微微抿嘴，耸了耸肩。

耸肩并不是这个时代的动作，而是叶锋带来的，后来被李寻欢学了去，但并不符合李寻欢淡薄宁静的性子，他在教叶开时，便将这当成叶锋的轶闻，说给了叶开。

这个动作不适合李寻欢，却非常适合叶开，自叶开成名以后，已经变成了叶开的标志性动作。

他也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不是一般的聪明，而是非常聪明。

“你说对了。”叶锋看着叶开，跟着站了起来，续道，“既然已经猜出来了，那就一起去造访上官小仙吧。”直接离开。

叶开跟了上去，他深呼吸一口气，思索良久，这才问道：“叶大侠，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飞前辈说你非但能知过去，还能推衍未来，未卜先知，我很想问问，你当真能知道将来一百年发生的事？”

“你猜。”叶锋洒然一笑，没有正面回答。

叶开便不再问，他落在叶锋身后，看着叶锋的背影，喃喃道：“仙佛神魔，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就算是仙佛神魔，也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