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 再翻底牌

噼啪啪啪啪!

猛烈的电流瞬间贯穿了杨绮的全身,这不逊于自然雷霆的疯狂电量将她电的发出了刺白的光,连骨骼都似乎清晰可见。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绮放声惨叫。

咯吱,远处飞翔中的亓梦握紧了拳头。

“不能回头……我不能回头……”亓梦咬住牙关,加速飞行,她不想看到身后正在发生的事。

就在“神”用双眼看着世界的同时,混沌深处,老法师也透过“神”的双眼观察着一切。自然教主在“神”的体内埋设的后手数不胜数,插个眼只是其中相对简单的一种。

老法师一直在关注这场对他来说属于“外盘”的战斗,此时此刻,他终于满意的点头。

“已经山穷水尽了,看起来确实没有再隐藏什么底牌。那么——”咻,第五个魔方忽然悬停。老法师站起身来:“时间刚刚好,该我出手了。再不出场,万一真的被他们占了先就尴尬了。”

法杖一顿,元素池的储量咕嘟嘟的再度下降。

庞大的魔力储备支撑着老法师释放了自己唯一且超强的天赋能力:“天赋魔法——相位替换!”

星空古路上,破碎的霸者魔像残骸忽然开始虚化,就像不停被调高透光率,正在渐渐地原地消失。

自然教主是一个法师,而且是整个地球此时此刻最强的法师。法师往往都藏着很多杀手锏,更不用说作风稳的一比的自然教主。

没有任何一个人,至少在地球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三号机“霸者”在创造之初的最根本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老法师。老法师在觉醒天赋魔法的时候指定了一块法源黑星石作为自己相位替换的对象,这块法源黑星石就是“霸者”的核心原材料。该法术不断升级进化,时至今日已经神鬼莫测。

不管霸者魔像是否损坏,只要它没有完全被消耗殆尽,老法师就能够发动天赋魔法相位替换,在一瞬间交换两者的位置。

这个法术简直赖皮,能替死能回家能保命。想象一下,敌人耗费千辛万苦,终于将老法师压制住。眼看老法师就要被反魔法炼金炸弹炸空蓝条变成废柴的时候,一个相位替换,傻大黑粗的霸者魔像就像坦克一样凭空出现大砍大杀,老法师自己则在大本营喝口茶洗个澡再收拾残局也不迟。

如果不用来保命,转变一下思路的话,也是强行突袭的好手段。

比方说,现在。

读条时间很久,毕竟隔着很遥远的空间维度,远比平时瞬息即至的转移久的多,让老法师犹有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帽。

但长久的读条并不能打扰他的兴致。

“连传送都无法打断,看来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底牌了。”老法师自语,一脸的胜券在握。

当他打理好自己的胡须时,读条完毕。

光辉一闪,霸者魔像的残骸中绽放出刺目的光芒。庞大的魔力流将黑星石主材彻底燃烧殆尽,相位替换的神技未来再也无法用出。不过老法师觉得这一次用的很值,因为一旦拿下超空间,他就再也用不着什么相位替换了。

光辉之中,老法师现身。

老法师手掌平展,原属于霸者魔像的真理魔方飞悬掌心上方。

“你们好,两位。”在强纳森震惊的目光中,老法师向强纳森点头:“这位先生,您刚刚说的很对:这年头,谁还没点底牌?这一点上,我们的认知是相同的。区别仅在于,你们的底牌先用完了。”

真理魔方旋转着,老法师向前迈步。身为正经八百的法师,他突破维度屏障的速度要远比霸者魔像那个只能靠远程算力支持的构装体更快。老法师衣袍飘飘,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两位,根据计算结果,二十秒之后就是你们的死期。”

强纳森绝望了,真的绝望了。杨绮给他的底牌已经被用掉,谁曾想弄死了一个石头蛋却跑来一个看着更猛的白胡子老头。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翻盘?

“走!”苏慕华伸手抓住了强纳森的肩膀,她捂着额头咬着牙,声音干哑道:“我们继续前进!”

闪烁之间,虚空的维度变化,苏慕华带着强纳森快速挪移。

同时,源自虚空的记忆不断涌来。

那汹涌而来的回忆中,每一刻都是痛苦,每一刻都是悲伤,每一刻都是愤怒。

1988年。

昏迷,昏迷,仿佛无穷无尽的昏迷。

精神完全无法集中,灵魂就像漂浮在一片没有上下左右的虚空中。失重,迷茫,黑暗,孤独,完全感觉不到自己。

无穷的昏迷中,只有偶尔有一些声音传来。那些声音被扭曲的失真,但在漫长的反应后,苏慕琼依然能够分辨声音主人的身份。

“为她特制的麻醉剂很有用,不能停,加大剂量!”

“在她的大脑中插入电极,用放电来控制,总之在手术做完前绝对不能让她醒过来!”

这些是帕克彼得森的声音。

“不能用电极,我需要她的大脑,我不允许她的智力受到任何一点损伤。”

“将钳制程序完整植入,我要求它完美无瑕,毕竟我想你们也不希望她醒来之后把你们绞成碎屑。”

这些是亚当扎德的声音。

还有很多林林总总的声音,如同飘忽的幽灵,缠绕在四周。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大概应该是从前跟着她一起做研究的研究员。但苏慕琼已经听不清,弄不明,反应不过来。她只觉得自己被浸泡在一个永远都无法醒来的噩梦中,被魔鬼肆意翻弄着,无助而可悲。

心中似乎忽然闪过了一大把刻着“下下”字样的竹签。

那是什么?

不,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相关的记忆就像是被橡皮擦除一样,快速消失在脑海中。

当苏慕琼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白色的病床上。她的两个胳膊上插满了输液管,整个人瘦削的形销骨立。硬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费力的抬起眼皮,她第一时间看到了亚当扎德。

“欢迎来到新墨西哥州,”亚当扎德面容平静:“我在这里建了个备用的实验室。条件差了点,将就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