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亦棋，棋亦人

张丹枫挑衅完了张山民一伙人之后就回家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张丹枫一回来就叫下人去准备围棋，他直接去见张宗周：“爹。”

张宗周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儿子：“丹枫啊，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看到你拿什么高招救你想救的人啊。”

“不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你去喝酒，还跟别人打了一架，这是你在故意声东击西呢，还是束手无策，没有办法。”看来张宗周对张丹枫的动向还是了如指掌的：“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夸奖的，起码到目前为止你到还是很能沉得住气的。”

张丹枫笑了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时候还没有到，当然一定要沉得住气喽。”

这时刚刚张丹枫吩咐下去的事下人已经办好，两个丫鬟拿围棋送了进来。

张宗周看到，知道是张丹枫叫人拿的：“丹枫，你这拿棋具来是干什么。”

“下棋啊。”

张宗周有点不明白张丹枫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你还有闲情下棋。”

“当然有闲情了，而且我觉得，说不定这盘棋没有下完，结果就出来了。”张丹枫一语双关：“我今天有一个特别奇怪的预感，我觉得，今天的较量我会赢。”

张宗周笑了起来：“你可从来没有赢过我啊。”

“也许今天是我的黄道吉日，老天会帮我，不帮你呢。”

张宗周听出来了：“你是说这盘棋还是说我们打的赌啊。”

“今天这盘棋不就是我们的赌局吗。”

张宗周也想知道张丹枫准备用什么办法来救云蕾，也就任由张丹枫了：“好，摆上。”

父子二人就开始下棋。

张山民在张丹枫走了之后没有追上，他又不知道张丹枫住在哪里，就又跑到一开始张丹枫喝酒的那个酒馆，用刀架这酒馆掌柜的问到张丹枫的住址，就跑到右丞相府找张丹枫。

同时因为这些山贼的出逃城中到处都是搜查的士兵，张宗周从老管家那里知道城里大牢中的很多囚犯跑了出来，城中到处都是抓人的瓦刺士兵，张宗周好像明白了什么。

“丹枫，一个时辰快到了。”

“爹，我觉得你这条长龙可活不了了。”张丹枫答非所问，反而说起了棋盘。

“这盘棋的胜负真有那么重要吗？”

“爹，从小你就教导我，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半途而废，这棋盘虽小，但也应该有始有终吧。”

“你说的对，看来你的杀手锏开始活动了。”

“爹，你可要小心了。”

“你用中央一块空棋牵制我，然后利用几路棋到处挑战，想搅乱局势，里应外合置我于死地，这棋局虽乱，只要我不乱，你还是机会不大。”虽说的是棋，但张宗周实际说的是张丹枫的布置，他隐约知道大牢的囚犯出逃与张丹枫有关，张丹枫就是来牵制自己的，而又在外面有所布置，准备用这些棋子来搅乱局势里应外合来来救云蕾，张宗周也告诉张丹枫自己明确了他的安排，不过他还是没有赢的机会。

张山民等人堵在右丞相府门前，找张丹枫报仇，要不就一把火烧了丞相府，老管家禀告了张宗周。

张宗周看着张丹枫，知道这是他的棋子：“丹枫啊，你的奇兵到了吧。”

“小意思。”

“小意思，声势就这么大，那后面的大意思又会是什么样呢。”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虽然很是欣赏张丹枫今天的表现，不过张宗周还是告诫他：“听着，引火烧身可不是什么高招儿啊。”

“短短的一个时辰，能办成这个样子，也就是个急救招吧，凑合，能奏效也就行了。”张丹枫对自己的办法还是很满意的：“爹，一会儿可能就会有大批官兵前来丞相府，来保护爹你老人家。”张丹枫知道这帮山贼迟早会把城中的官兵引来，毕竟这些山贼是刚刚从大牢中逃出来的。

在张山民等人在右丞相府外的时候也力也带着兵马到了右丞相府，张山民这帮山贼看到大批瓦刺铁骑赶来，就跑了。

也力也看到张山民等人，但他主要的目的是张宗周，也就没有追张山民等人，他也有点奇怪竟然有人比自己先到：“传令下去，将右丞相府，团团给我围住，不经本帅同意，一个都不能放过。”

旁边的副官马上传令：“保卫右丞相府，将右丞相府围住。”副官可不敢向也力一样直接说把右丞相府给围住，还是先来了个保卫右丞相府的名号。也力带来的兵马迅速行动了起来，把右丞相府给团团围住。

老管家以为也力是因为刚刚那伙山贼而来：“大人，你来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力知道这是张宗周府上的老管家。

“大人，只是几个小毛贼，妄想趁火打劫，没出什么大事。”

“你家主人是不是吓跑了。”

“不不不，老爷就在里面。”

“那他是不是吓的腿都软了。”

“老爷和大少爷正在里面下棋。”

“什么，在下棋。”也力可真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是。”

“那好，你带我进去见见你家主人。”

也力在进府之前就吩咐副官：“你给我记住，进去以后就给我搜，一定要彻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明白。”

也力直接在老管家的带路下去见张宗周，而副官则带着士兵在右丞相府到处开始搜查。

张宗周和张丹枫还在下棋，他们并不知道也力来了，张宗周用棋来评价张丹枫，实际说的是张丹枫的布置：“今天这棋有点意思，你是处处用险，也正是这一个险字，让你有了一丝成功的希望。”

“爹，我觉得，不是有了一丝成功的希望，而是我已经赢了。”张丹枫自信满满：“官兵已经堵在了大门口，现在你可以把人交出来给我了吧。要不然的话，我就出去把你卖了，你说结果会怎么样啊。”张丹枫知道父亲张宗周也不想别人知道他抓了假公主。

张宗周大笑起来，有股欣慰，现在的张丹枫才让他有点满意：“为达目的六亲不认，好，这是成大事者。”

“谢谢爹的夸奖。”

“不过你高兴得太早了，我不得不跟你说，这盘棋你是虽败犹荣。”

张丹枫有点不明白了，还没有等他开始问，老管家就来禀告也力来了。

也力一来看到张宗周父子二人真是在下棋，同张宗周说了几句就听着张宗周父子在说着棋，也力一个粗人听不懂，在旁边很是郁闷，而副官上来告诉他没有在府中搜到，他就向张宗周告辞走了。

看着也力离去，张宗周还真没想到也力也会来：“丹枫啊，没想到，这盘棋你把也力也给请来了。”

张丹枫在也力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自己已经输了，在从张宗周那里知道云蕾已经不再府中他也知道自己输在那里了，这时听到张宗周的话，他也不知道也力怎么会来：“爹，也力可真不是我的棋子。“

“哦，如此看来，还有第三者在下这盘棋。”

“那会是谁呢？”

“如此凌厉的棋风，肯定也是个年轻人。”张宗周隐隐已经知道是谁了。

张子枫在府中出现官兵的时候就知道是也力来了，他坐在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看来，大幕将要拉开了。”

澹台灭明在回来见过张宗周之后就来见张子枫。

张子枫亲自给澹台灭明倒了一杯茶：“澹台大哥，先坐下喝杯茶吧。”

澹台灭明坐了下来：“我没有杀了假公主。”

“我知道。”张子枫很是淡定：“是爹让你放了她吧。”

“是的，主公最后还是决定不杀她。”

“是因为大哥吗。”

“是。”澹台灭明的话一直都是这么的精简。

“澹台大哥，不知我交给你的那些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孩子很好，在这一年中我就把第一批人陆续安排到中原去了，在其中主公也帮了忙，不过主公没有问我，看来主公这次是支持子枫你的。”

张子枫笑了笑，想起在十年前他在跟澹台灭明习武的时候就叫澹台灭明帮他在中原收养一些孤儿来，教他们练武习文，在一年前张子枫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就让澹台灭明安排这些人到中原去，或是去开店，或是去当个小吏，遍布各行各业，准备形成一个庞大的网络，当然这些人在中原的出身身份这些都是要办好的，也对这些人从小就开始洗脑教育，这里可不是现代，张子枫也没有反对澹台灭明对这些孤儿的洗脑教育。在开始的时候张宗周就知道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张子枫的胡闹，不过慢慢的他也看出这些人的培养同死士的培养方式有些相通，张家就培养有死士的，十八游侠就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一些。

张宗周没有阻止，他不想让儿子张子枫第一次除了武功之外上心的事就这么半途而废，他也想看看张子枫最后会弄出个什么来。张子枫每年都让澹台灭明收养一些孤儿，到现在都还没有中断。而在一年前张子枫让澹台灭明想办法安排第一批人到中原去，那时知道了的张宗周马上就看到这些人真正的价值，于是他就推了一把手，暗中帮助张子枫安排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