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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总算靠岸了,快将我闷死了!”

扶栏远望的古公子三人兴奋的在船板之上手舞足蹈着,九尺大汉才一脸醉熏熏的从里舱走了出来。

九尺大汉扶栏远望那片模糊的陆地,感概的道:“呵呵,总算是到了!这一片陆地,更加的久违了!这一次,将是我第三次踏上这片陆地。”

古公子向九尺大汉问道:“九尺叔,瞧过了这宽阔得要命的大海,那一片沙海,又要等到何时才能瞧见?”

九尺大汉又是一脸戏谑的望着古公子三人道:“不急,只要快马三日,就能到达沙海的边缘。不过,别说老夫没有提醒你们,通过那片沙海,可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如果你们到时受不了之时,感到大失所望,可不要抱怨于我!”

古公子不屑的道:“怕什么,不就是一片沙海么!难不成还会像怒潮一样将我们吞没?”

九尺大汉放声大笑道:“哈哈,但愿如此!”

离岸越近,渐渐的来往船只也变得多了起来。豪华商船靠岸,原本散停在码头之上的马车主人急将车赶到码头之上等候,冲着古公子四人哇哇怪叫着。

古公子皱眉道:“他们不会说我们那边的语言?那就有些麻烦了!”

九尺大汉笑道:“不用担心,虽然很多人不会说,但也有一部分人会说,只要有银子,一切都好说!”

“银票呢?”

九尺大汉惊讶的道:“我们那边的银票在这不通用!你不会没换银子过来吧!”

“这……”

古公子忽然脸色古怪的道:“就算没带够,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山公子乐得掩嘴轻笑,九尺大汉摇头大笑,只有路公子一脸茫然,奇怪的问道:“那你有金叶子什么的?”

古公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路公子又道:“珍珠,美玉,宝石?”

古公子仍然摇了摇头,山公子凑在路公子耳边细语几句,路公子不敢相信的望着古公子道:“你竟然还会这个!真是看不出来!”

九尺大汉笑着道:“其实,还可以找这船老板换银票的,这船可是那边的。”

古公子他们立刻进去找船老板换了些银子,只是数量并不多,只有不到一百两的现银!这价值一百两的银子之中,还包括两片金叶子。

以防万一,古公子将银两均分给了众人,两片小小的金叶子各给了山公子与路公子。

九尺大汉却是不要,晃了晃手上大大的一颗宝石戒子道:“我这一颗,就比你们那些银两要多得多!”

古公子取笑道:“原来九尺叔也当了回打家劫舍的拦路强人!”

九尺哈哈大笑道:“那你就是我的喽罗,是帮凶!”

船到岸头,立刻有几个车主围了过来,九尺大汉道:“就到这镇上!”

有懂这语言的车主立刻竖起了五个手指头,九尺大叔毫不客气的竖起一个手指头,笑道:“就一两!”

搭碴的那人用生硬的语气,一字一顿的道:“这……瞧来这位大叔也是熟人,好吧,一两就一两,先给银子!”

古公子微笑着将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与三人挤了进去。

望着同伴驾车而去,其他的车主不停的向着船舱口望去,更有的直接上船去找。船老板命水手将他们拦住,冲他们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那位车老板垂头丧气的回到车上,慢慢的将马车赶了回去,将码头口空了出来。

谁曾想,这么大一艘豪华商船,这次竟然只载了四个客人过来!

车到小镇,找了家旅店安顿好,九尺大汉才带着古公子去偏僻的马场购买了四匹骏马这。一路上,古公子他们见到的都是些奇装异服的本地镇民,只有极少数其他服装的商客。

在这小镇休息一整天,第二日清晨九尺大汉才带着他们打马疾奔而去。

刚开始,路公子打马与他们同行,还觉得非常的兴奋。才持续跑了半日,忽然又抱怨屁股颠得难受,要古公子他们改乘马车。

古公子无奈的瞧着一脸苦色的路公子,一颗小头摇晃不止。

九尺大汉也道:“坐马车,那岂不要更加闷死!速度慢不说,坐马车之中更加不带劲!”

路公子委屈的道:“可是我觉得这屁股之上也被颠得要起泡似的,我可不想到时变得坐也不能坐!你们就不能让我慢慢的适应吗?就像那爬山,现在我的感觉要好得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起大水泡了。”

九尺大汉大笑道:“屁股上会起泡?老夫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磨破皮还是有可能的。”

赶到一座小城,古公子无奈的另外租了一辆马车,那匹马却还是拴在马车之上,慢慢的溜着。

有了一匹马车跟着,古公子他们骑在马上怎么跑都觉得不爽,跑一会就得停一下,虽然马车的跑得也不慢。

一路疾奔慢跑,原本九尺大汉说只要三日就赶到的路程,足足花费了四天半多的光景,加上休息准备,那就是整整的五天,比预想的要多上了两天。

而自从有了马车,剩下的路程,路公子再没有骑马。就算如此,他仍然在休息之时不停的抱怨坐马车同样有些颠簸,难受得紧。不过还好他没有去求古公子他们停下来休息,要不然不知又要耽误几天的时辰。

到达这片陆地的第六日,古公子他们备好了一大堆九尺大叔吩咐的东西,准备上路。九尺大汉瞧着路公子那疲倦不堪的模样,小脸都变得有些苍白,皱眉摇头,长叹了口气道:“路公子,你还是不要去这大漠了,那里面凶险得紧,只怕是你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路公子不服气的道:“我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为什么比我小的古弟都能去,我却不行?我不信,我一定要去!”

山公子劝道:“他可与你不同,他这些几个月来走过的路,可就要比你多得多,受的苦更是不用说了。路弟,瞧你脸色都变得惨白吓人,比我出来那会还惨,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吧!要不,我留在这陪着你?”

九尺大汉摇头道:“我们这次过去,可不会从原地返回的。”

古公子无奈的道:“那咱们就在这小镇之中歇息调养吧,等路兄恢复好再上路。为了安全,一定恢复好最佳状态才行。”

九尺大汉望着虚弱的路公子,再次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只怕是等他休息好了,也同样是不行!”

既然是要休息调养,九尺大叔干脆带着古公子他们,在城外包下一座偏僻的庄园,暂时调养几日。

庄园没有围墙,只有简单的木桩围栏,防止畜禽误入。庄园周围的树木花草,还是与先前去过的那两个岛上的植物一般。

整个庄园只有三、四间瓦房,错落有致的紧挨在一起,凑成了个半月弧形。

古公子他们里外瞧了个遍,笑道:“不怎么样嘛,就像我们家乡的庄园一个模样。不过,这边的庄园,与我们那边的还是有些区别:家乡的屋舍都是一座接一座,整齐的堆砌在那,瞧着严谨沉闷;这里的屋舍却是随意散置,呈圆弧形衍接在一起,看来散漫轻松。真要我来选,我估计还是会选择这种看着轻松舒服的庄园。”

路公子笑道:“我瞧不会,你只是图个新奇,真住得久了,又会觉得家乡那种格局舒服安逸些。”

山公子趁机取笑道:“这是在说你自己吧!怎么,现在后悔了?”

路公子尴尬的摇了摇头道:“怎么会!虽然现在感觉非常不舒服,很疲倦,很疼痛,永远都睡不好似的,但是我见识了许多以前从没有看过的景观,经历了这么刺激的脱逃游戏,更体会了以前从没有过的感受:幻想永远比现实要美好,苦过,方觉甜!我相信,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够适应你们这种无休止的旅途,才能更加畅快的一起游玩!”

那边,九尺大汉已经将谈妥的租银付给了一位清瘦的老头。为了路公子的调养,古公子干脆直接包了十天。

庄园外的马车货架上,原本堆得满满的货物,已经全部搬进了房屋之中,向古公子他们打了招呼,返驾回城。顺便,还载上了那清瘦的庄园主人。

原本骑来的那四匹马,早在城中就已经将它们卖了,大漠沙海之中,它们可是没有用武之地。

没有了追杀,没有喧闹的街道扰乱,除了九尺大汉依然故我的每日酒足饭饱,安静下来的三位公子开始不停的练习着武技,增强自身的功力。

古公子他们练多久,路公子就算全身被汗水湿透,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也咬牙在坚持着与他们一起练。

古公子微笑着望着这一脸倔强有若他,骄傲之情却比他还过之,并不劝他休息,而是不停的为他打着气。

偶尔,九尺大汉兴趣来了,还会给他们开出几服苦涩异常,难以下咽的汤药。

望着古公子与山公子皱眉一口气喝光的势头,刚刚叫苦连天的路公子惭愧的再次端起了瓷碗,紧皱眉头,强提精神,一口一口的慢慢抿了下去。

休息的用餐时间,古公子与山公子还会做上一两道菜,九尺大汉也露了一两次手,虽然那滋味并不怎么样,他们吃起来却觉得更香甜一些。

每日里练完功,洗浴之后,就算在这闷热的天气,头发尚未干透,三人的呼吸声就在一张床上先后响了起来。

平躺的床上,比以往要多出了两座渐隆的山峰,那是属于山公子的,也就是雪月儿的。

在这异乡的偏僻之处,更有九尺大汉岩狮这绝世高手相护,假扮作山公子的雪月儿再次现回原形,不过脸上还是带了张假面,以防万一。

出外近年,原本圆脸丰润的她,出落得更加苗条漂亮了一些,身子更加轻巧灵活。不过这一切,假作古公子的李浩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论相貌,她比不过四公主,论双峰及身材,她比不过冰美人翠寒,更主要的是,李浩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的岩狮,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轻饮一小杯葡萄酒,继续观赏她们的卖力训练。

良辰易逝,美景难留,转眼间,十天就过去了,他们要开始起程前往大漠沙海。

“你这样子,还是不能够通过那沙海,听老夫的,还是回去修练一两年再出来吧!”

虽然他们这十天的练习非常卖力,岩狮还是不看好女扮男装的六公主,这个誉为神童却只练过武艺基本功的娇丫头。

路公子噘嘴道:“古弟也只练了不到半年的武艺,为什么他能去,我却要苦练一两年!九尺叔,你不会是小瞧我,有意赶我回去吧?”

“不瞒你,老夫确实想赶你回去了,因为就算你再练个十天半个月,老夫认为你还是不能够能过那沙海!不要与你的古弟比,他可是打小就尝遍了水深火热的滋味,就算没有练武,我相信他也有足够的毅力通过沙海!你的山兄更是练一近十年的武艺,虽然吃得苦不多,内力却比你强得多!”

路公子咬牙道:“有什么苦是我不能承受的?我相信,只要你们能够通过,我一定也能够!何况我的体质比古弟还要强些,我就不信会输于他!这次我一定要上路!”

岩狮点头道:“那好,我们就多准备一些骆驼,多带些清水干粮!别人是一人一驼,咱们就来个一人三驼!”

路公子气得捏紧了拳头道:“坏九尺叔,你小瞧我!”

岩狮道:“我还真没小瞧你,这多出的八匹骆驼,有大半是为你准备的,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将你的小命丢在里头,我可不好向你父王交待。另外,我不得不改变主意,还得再找上一位向导!”

说到这里,岩狮想起以前在大漠迷路的窘事,满脸黝黑胡须的脸,不由得有些泛红,却是瞧不清楚。

路公子赌气道:“小瞧就小瞧!只要能跟古弟他们一起通过沙海就好!”

岩狮神情不为所动的道:“只怕还是凶多吉少!”

路公子气得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小脚不停的跺着地,直欲抓狂。如果一口能够将岩狮咬下一个牙印出来,只怕他早就扑了上去,不咬上十几口不罢休!

乐得古公子与山公子哈哈大笑起来,弯腰捧腹,花枝乱颤,笑得也有些难受!

来到沙土小城之中,岩狮果然找来了一位与那胡商一样打扮,穿着灰衣的修长精瘦向导,还有那挂满了清水与干粮的骆驼。这次的数量,从原先预定的十二匹,变为十三匹!

望着眼前这尖嘴粗鼻,毛长背肿的骆驼,古公子他们大感兴趣的围着直转。

坐上高高的骆驼双峰,慢步踩着那细沙之上,路公子抱怨道:“它走得这般慢,要穿越那宽阔的沙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怪不得你要准备这么多的清水干粮!原来是为你这大肚汉准备的,嘻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