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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儿痛得眉头微皱,微嗔道:“你这小坏蛋,是嫌姐姐不够痛?还这么用力的抓我左手啊,就不能抓我另外一只手?”
古公子尴尬的将她的手放回去道:“这不是高兴过头么,忘了山姐这手还有伤!”
旁边的女子瞧着他们的模样,笑着叽哩哇啦一阵,古公子只听明白她语句之中有早餐之意,才瞧清她手中拿着一壶微热的马奶茶与奶酪,瞧情形已经放在雪月儿面前有段时间了。
古公子奇怪的道:“山姐,你为什么不吃早餐?”
雪月儿忽然玩兴大发的道:“我不大想吃,想要你喂我!”
古公子接过那女子手中的东西道:“好,喂就喂,谁叫你是我又傻又可爱的山姐呢!”
雪月儿赌气的将嘴扭过一旁道:“你骂我,我生气了,不吃了!”
古公子陪笑道:“好吧,你的古弟才是傻蛋,这样总行了吧!”
“嘻嘻,这可是你说的!咳咳……”
雪月儿忽然乐极生悲的一阵咳嗽,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旁边的女子微笑着望着他们俩笑闹,这时赶紧轻拍着斜倚在己身的雪月儿后背,古公子大为疼惜的为她擦拭着泪花,摇头道:“你瞧瞧你,都伤得这般重了,还来取笑我,这会笑痛了吧!不说了,这奶茶一会凉了可不好吃,你快点吃吧。”
古公子先喂雪月儿一小口奶茶,将先前捏在手上的一小块奶酪伸近雪月儿面前,雪月儿微笑的望着古公子,合嘴轻咬,却甚么也没咬到。
奇怪的低头一看,古公子已经笑着将那块奶酪丢进了自己嘴里,雪月儿苍白小脸被他逗得微红,正欲责怪古公子,古公子又迅速丢过一小块奶酪,直接扔进了她张开的小嘴里。
“你……唔唔唔……”
瞧着这一对小活宝玩耍戏弄,旁边扶着雪月儿的女子忍不住咭咭轻笑。
古公子一会扔进雪月儿一块奶酪,一会自己吃上一口,忽然又道:“山姐,你当时真笨!就没有想到你的古弟也会踏步无影的鬼影步,你为我担心什么?现在好,害得自己重伤在身了吧,没有一两个月的时辰,你别想再上路了!本公子等不耐烦时,就将你扔在沙鹰堡算了!”
雪月儿微嗔道:“你这没良心的小坏蛋,你要敢这么做,瞧姐姐伤好了,不追杀于你!到时将你大御八块,慢慢煮来吃了!不是我不清楚你会武功,可是那箭枝同时从四面八方而来,你哪里躲得开?再说你又没有威猛的臂力,也无高深的内力,无法劈开那势劲力猛的箭枝,我怎么忍心让你受伤!”
古公子本来想接着玩笑道:我的肉又酸又韧,只怕不好吃,你拿住了我也吃不下去!
后面听及雪月儿详细分析那时的形势,感动的点头道:“山姐分析得非常不错,那时情况下,只怕还真闪身不开!只是这样,又苦了姐姐你了!三箭穿身,血溅满地,瞧得我心都快碎了!”
雪月儿微笑着摇头道:“我没事!只要我的古弟安然无恙,姐姐就心满意足了!”
“山姐,你对我真好!比以往任何人都要好!”
古公子眼眶不知觉中变得有些湿润,晶莹的泪花不停的在打着转,瞬间流出两道浅显的痕迹,喂向雪月儿的动作,也变得更加温柔起来。
雪月儿心疼轻伸左手,为他擦拭干净泪痕道:“你别哭啊,姐姐又死不了!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不能随意掉泪的!还有,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要同甘共苦的!”
古公子点点头,眼泪依然不自觉的滴落下来,离开爷爷之后,许久没有这么一种特别温暖的感觉了。
马车一路疾奔回返沙鹰堡,在下午的时辰,迎面飞奔而来近百骑骏骑,后面,是一条滚滚飞扬的灰龙。
堡主一见面就气愤的道:“在这大漠之上,竟然还有人敢动我金吉尔的儿子,瞧我不将他们的狗窝踏平血洗!只有这样,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有了堡主另带的人翻译,岩狮迎了出来道:“老夫同样气愤欲狂,如若不是担心这几个小娃娃的生命安危,昨夜就追杀到他们老窝去。”
愤怒至极的堡主只带了数十名精壮彪悍的武士,与岩狮这绝世高手一起,同去踏平这股不开眼的马贼。
其余的人马护送着古公子等人,继续照着原路,日夜兼程的缓缓前进,终于在第二日中午回到了才离开的沙鹰堡。
却说金吉尔带着数十名武士与岩狮一路,直接照着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岩狮奇怪的问道:“堡主,你怎么清楚偷袭我们的马贼就在这边?”
堡主摇头道:“这边情况都不清楚,我还如何能在这大漠草原上混!依我看,这群该死的风狼马贼是中了别人的计,特意来杀那两位小公子与小姑娘的!凭着我在这大漠的权势地位,再加上我在这片大漠并没有真的得罪什么人,我敢相信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来打我沙鹰堡的主意!”
岩狮点头道:“堡主说得没错,这群马贼就是冲着那两个小娃娃来的,那些射出的箭枝大多数都在招呼着他们!只是敢在我岩……九尺眼皮底下伤人,那就是小瞧老夫!老夫定要他们加倍的付出代价!不将他们的狗窝踏平,老夫誓不为人!”
提到昨晚之事,岩狮忍不住气愤异常,后面的话差不多是用吼出来的,一双铜铃眼暴睁,满脸黑须不时颤动着,一双醋钵大手捏得紧经的,手指骨节捏得噼啪暴响。
堡主道:“敢得罪我沙鹰堡主儿子之人,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小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我有种预感,只怕他们早已经望风而逃!”
众人打马在草原上疾速狂飚,向着一片矮小的山谷直奔而去。这速度,比古公子他们出来时要快得多,想必是早点将他们灭杀踏平。
数十骑毫不掩饰的狂奔,在草原之上带起一片片滚滚烟尘,周围却是连一骑也未发现。
沙鹰不觉摇摇头道:“九尺兄,这一路奔来连个巡探的小喽啰都未见,只怕他们真的弃寨逃跑了!”
岩狮愤怒的道:“就算他们逃跑,老夫也要将他们的狗窝给踏平!”
岩狮与他们疾奔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来到了一处小山谷,那里石崖林立,还算是一个开山立寨的好地方。
远远的,就望见那山谷之中的一片招摇旗风上绣着一匹狼,以及一些他不认识的大漠文字。这里,应该就是沙鹰堡主所说的风狼马贼的老巢。
奇怪的是,直到他们紧逼寨门下,山寨四周仍然是没有见到一个喽啰的影子,仿佛他们来到了一个早就荒弃的山寨。
可是,那迎风飞扬的旗风显示着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沙鹰堡主与岩狮山寨门口,大吼道:“银牙西莫,给老子滚出来受死!别在里面装死人了!”
清脆的吼声在山谷之中反荡回响,除了他们自己所乘马匹喘气的马嘶声,以及那呼啸的大风刮在山谷之中的呜呜声,没有任何动静。
堡主摇头苦笑道:“我们果然白跪了一真趟!不管这么多,你们几人将这里守死,不许放跑一人,我与九尺兄同去里面清荡可能残留的贼子。”
听过翻译的话,岩狮当先扬起一把沉重的弯刀,纵马向前,扬刀就砍,片片白光泛起,交织成一张刀气网,“啪啪”的几声,就将厚实的山寨门砍出一个大窟窿。
岩狮当先纵马窜了进去,沙鹰堡主眼疾手快的跟着飞窜进去。
“咔啦啦……轰!”
他们刚刚进去,那山寨门就整个的轰然倒塌,那些紧跟着武士娴熟的驾着马泼溜溜的一个回缰,将马带得人立而起,急转身,避过了这一劫。
寨门砸地,带起一片灰黄的粉尘迎面而来,那些武士却顾不得那么多,纵马就闯了进去,铁蹄暴踹,片刻间就将碎裂不堪的山寨门肢解得不成四方架子模样。
岩狮一马当先,闯过练武场,直接冲进当中一个较气派的大堂,里面却是静悄悄的,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岩狮暴怒的吼道:“兔崽子,跑得倒快!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老夫都要将你们追杀!你们些兔崽子最好祈祷不要被老夫撞上,否则就让老夫慢慢凌迟处死你们这些恶胆包天的马贼!”
岩狮杀人,向来是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的就了事。昨夜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伤人,这追了整整一个下午,却是人影也没逮到一个,气得更是暴跳如雷,直欲抓狂。
人既然已经跑了,岩狮在厅堂里纵马乱砍,将那些粗陋的桌椅劈了个稀烂。
堡主带着翻译武士同来,劝道:“九尺兄消消气,这踏平山寨之事,就让小弟的手下来办!”
劈垮了半边厅堂,震得屋顶沙土纷纷扬扬的洒落,眼见倒塌在即,岩狮才消了大半火气,纵马而出。
忽然一人纵马疾冲至堡主面前道:“堡主,那边发现了数名残留的马贼!”
堡主道:“快,带我去看看!”
岩狮余怒未消站马练武场开阔地,有些茫然的望着山寨之中的一座座房屋慢慢冒起了浓密的烟火。这时听闻有残留的马贼,紧追堡主而去。
跟着近前一看,不由哑然失笑,这哪里是马贼余孽,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妇妪,瑟瑟发抖的缩在房屋一角,惊恐的望着沙鹰堡的众人。
沙鹰堡主正疾言厉色的询问着那些老妇,没有从中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怒吼道:“马贼余孽,都杀了!”
等翻译将话语传传来,数名武士纵马扬刀,已经将她们尽数斩杀,惨嚎凄厉,鲜血飞溅,霎时染红她们身后的灰黄墙壁。
岩狮皱眉的望着眼前血腥一幕,摇摇头,心中那份憋屈的怒火还是未能消除。
残留的老残,已经全部杀死,立刻就有武士将火把掷进,将房屋点燃。霎时间,风狼寨中一片火光,火苗吞吐肆虐,不时噼啪作响的怪吼着,浓浓黑烟云直冲天际。
血腥味才起,片刻就有浓重的烟火呛鼻而来,夹带着烈火烧烤尸体的腐臭味道。堡主拍拍岩狮肩膀道:“九尺兄,咱们走吧。你放心,小弟这就派人去追查他们下落,不将他们追杀干净誓不罢休!”
岩狮有些气闷的纵马下寒,山寨门口,立刻又有人将那山寨门架,堆积在一起焚烧。霎时,整个风狼寨处在这一片火海之中。
忽然,那高耸的旗杆轰然塌,那匹微卷的风狼旗,不甘的向着下面凶恶吞吐着的火舌砸落,终化为一片灰烬。
古公子回到沙鹰堡之后,往日无忧的瘦小脸孔上,多了一份冰冷深沉之色。当天下午早早的伺候好雪月儿用餐之后,就在练武场上挥汗如雨。
雪月儿重伤在床,躺着不能动弹,经不住古公子劝,吩咐侍女抬了在练武场之边,微笑着瞧古公子练武,时常会不知觉困倦入眠。过不了多久,又会被两人沉闷怒喝声吵醒。
这一次,她又困倦的睡着了。忽然她在小睡榻上闭眼双手乱抓乱挥,尖声喊道:“李浩,你快跑!有恶贼要杀你!姐姐给你挡着!你怎么还不跑?快跑啊!再晚就来不及了,啊……”
雪月儿忽然满头冷汗的从睡榻上坐起,望着满头热汗,紧张握着她小手的李浩,张开双手抱去,将李浩紧紧的抱在怀里哭道:“李浩,你没事真好,我刚刚梦见有坏人将你斩成两半,吓死我了!呜……”
李浩轻轻的拍着雪月儿背脊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有山姐在,你的古弟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哼……”
雪月儿忽然皱眉痛哼一声,旁边的侍女紧张的叽哩哇啦大叫一阵,李浩也感觉到自己拍打她后背的小手摸到一丝鲜红的液体,粘粘的,好像是血!
“山姐,快松手,你的伤口好像破裂了!”
雪月儿痛得直吸气道:“嗯,我知道!”
雪月儿缓缓松开手,低头一看前胸,已经满是鲜血,后背感觉也在流血,与那晚大战一样的多!
听到侍女的惊叫,阴吉尔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道:“怎么回事?还不快去找人来医治!”
雪月儿咬牙提起右手在自己胸前点了数处穴道,虚弱的道:“不碍事,刚刚用力过猛,我自己就能处理!”
李浩扶着她躺倒在床,安慰道:“山姐,你躺着别再乱动了,一些事情交由她们伺候好了,这样才能更快的恢复!”
雪月儿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微笑道:“古弟,姐没事,你好好练功,我去休息,不在这里碍你练功了!”
望着雪月儿由侍女们抬进里殿,李浩吸了口气,将小头一仰,小手捏紧,又奔到练武场训练着。
阴吉尔不舍的望着雪月儿消失的方向,直到瞧不见才摇晃着脑袋回头,看见李浩又在练武场上训练着,奇怪的道:“你姐姐不是最喜欢你伺候她么?她伤口又裂开了,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练得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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