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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挥剑格挡,那头陀与壁上另外两条铁锁又熊熊逼来!李浩急忙向后跃去,无奈又回到方才的落脚之处。

抵挡了半晌,李浩只觉那头陀的攻势越发的猛劲,想找出破绽却是丝毫没有可能,心中不免焦急,无奈自己见到师尊却是那么的短暂,若是学到他的“阴寒诀”,绝不至于现在的窘态来。

忽地心中大动,脑中又豁然的泛出了光亮来,瞬时便彻悟天下神功道法活学活用的道理来,忙收了诛天剑气,只用那少数的丹气御行破体无形剑,护在自己的身周。随即刈出飞剑,绕过那些铁锁,向铁狱头陀飞斩而去!

那头陀见了也是一惊,但随即泰然,挥动两条铁锁来抵住李浩飞剑的攻杀。他虽说持了两条炙链,但又不能一心二用,若是一只手攻杀李浩,便不能防御李浩的飞剑;若单单防御,便不能分神攻杀李浩。这样一来,李浩顿时少了两道最为强劲的对手,只是稍稍运息,至那紫霓剑身,便轻松的将其中两条铁链斩断!虽说违背师门的“以器御剑”的禁忌来,但也只能暂时抛弃门规教法,做此生死的格杀!

那头陀见自己的锁阵被这青年剑侠所破,顿时惊惧非常!怒吼着想将绕在自己身边的飞剑用铁锁打落,无奈李浩的飞剑越来越快,最后简直眼花缭乱起来,忙不迭的凝神抵挡。

李浩见已破了两道铁锁,顿时豪气生发,周身的无形剑气蓦地暴涨!从容的往那头陀的方向走了过来,那两道铁锁飞快的横在中间,冒着熊熊的赤炎向李浩呼啸而来。

李浩当下毫无犹豫,持剑挥手将左面飞来的铁锁斩碎,断裂的环落便立时熄堕到地上,旁边的那条猛然抽到李浩身边,但被李浩逆行气脉所激发出的剑气一震,也瞬时废崩而碎!

铁狱头陀见转眼间四道铁焰锁都被李浩废崩当场,顿时瘫倒在地上,李浩见状,忙收了飞剑,向那头陀走了过去,好奇的问道:“大师前辈,我们还没有决出胜负,你却怎么瘫坐在地上了...我的飞剑没有斩伤你吧?”

那头陀低着头颅,将挂在脖颈上的骷髅法珠解下扔到一旁,也不答话,收了这领域,地上的卦图也瞬时间不见了。

李浩将他扶起,眼神中充满了困惑,那宴鬼王见这头陀萎靡在地,厉声喝道:“铁狱头陀!你难道被这小儿降服了吗?!”随即转身蓦地钳住陵娲,想要拿她要挟那头陀。

李浩见状,想要出手已是来不及,正思忖对策,却见那铁狱头陀缓缓的站起身来,向那宴鬼王走去。那鬼王一见大惊,用那尖细的嗓音嘶吼着喊道:“你要做什么!?若是再向前走一步!我便将这女孩斩杀在此!”说罢手中现出一丝寒气,横在陵娲脖颈处。

铁狱头陀踏着大步向宴鬼王走去,不顾陵娲的性命,突然出手便打出自己的生平绝学“九印流火”来,怒吼着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若是你敢碰她的一根寒毛,我便将你扔到那乌王鼎中煮食了吗!!!?”

宴鬼王见他不顾此女的安危,自己若是再持着这无用的人质,非要丧身那流火的炙炎之下,便将这女孩推到一旁,施展出自己的绝技“幽冥寒气”来生生的接下铁狱头陀的猛烈攻击!

只见一明一暗,一阴一阳,在这大殿中刹那间爆发出来,李浩急忙扯起陵娲,解了穴道,扶起谢经云向殿外躲去,那阴诀与阳印互撞,便连殿中的柱石都震的粉碎,眨眼间战斗便已结束。

只见那头陀被阴诀打中,整个身体已是冻结成霜,身后的墙壁也都是冰凌寒气,但却扔能屹立不倒,愤怒的凝视着宴鬼王。

那宴鬼王却周身炙成灰烬,若不是刚刚最后抵挡不住那“九印流火”的炎炙,生生的将寒气收回身边抵挡,怕是早已骨头都被炼成烟气了。

铁狱头陀缓缓的迈步朝鬼王走去,伸手将他瘦长的身躯抗起,走到那乌王鼎旁,往那鼎中一抛,顿时烫的宴鬼王嘶声大叫,片刻便被湮没于沸腾的鼎汤之中,没了生息。

李浩见殿内决斗已然结束,便扶起谢经云,与陵娲往殿内走了进来。那头陀显然也是受伤不轻,跌坐在地上,喘息不停。李浩走上前来,不解的问道:“大师前辈,我们方才是敌人,此时你却助我将这鬼王投入鼎中煮杀,到底是为什么?”

那头陀喘息了半晌,才示意陵娲过来,陵娲虽说惧怕他,但毕竟担心义父的安危,走过去扶起他。李浩在囊中拿了一粒丹药,让陵娲喂了他吃了。

铁狱头陀拉起陵娲的手,对李浩说道:“从今往后,我这女儿便交于你手,你们这便可以离去,玄乙门的财物藏在那座庙宇的房后,只要将土掘开几尺,便可见到。”说罢挥手示意李浩等人离去。

李浩坐下身来,拱手对他说道:“前辈,李浩不是那受人之恩,扬长而去之人,还望前辈能一解我心中的困惑!”

那头陀在地上呆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此番与玄乙门的激斗,都不是是本意,只是受了我那挂名的弟子的连累罢了。”说着运行内息,将身体所受那寒气的伤处用烈焰逼出,缓了已缓,才继续说道:“这鬼王门日后算是与你结下梁子了,这只是九个鬼王其中的功法最差的一个,但也足够能抵达你们前来营救的这些人了。”

李浩沉吟了一会,便对铁狱头陀说道:“我见前辈不似那极恶之人,却又为何到这深山中做头陀一般的行为呢?”

铁狱头陀说道:“我本是皇宫内院的侍卫,在先帝驾崩之时,遭到了宫内变革的株连,我只好躲藏到这里,改头换面,生怕有一天那皇庭中的高手识破我的身份,那乌王鼎本是天外星陨的残骸,能不燃自热,我便向外宣称那鼎镬专煮江湖剑侠之肉羹,以此来掩饰真相。”说着便转头向那鼎中看去,随即又喃喃的说道:“看来今日这烹煮人肉之事,确实是应验了,哈哈哈!”

李浩听罢,默默不语,心说这头陀胆子也太小,躲到这个地方来,还不惜身败名裂的篡改妆容,那头陀知道他心中所想,随即说道:“我万般隐忍,都是为了这个女娃!”陵娲见义父说起自己,便也坐到身旁,出神的聆听起来。

那头陀继续说道:“当日我逃脱出皇宫内院,一直逃到后山的皇陵处,只见那里也满是追兵,似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人物,我正欲隐遁,却见那陵后有一安睡的女婴,被包裹在襁褓之中,那女孩背上刺了几个篆字,想是与这场宫廷巨变有关。我怕她日后被朝廷的鹰犬发现,便求那药王门的掌门用天下最厉害的药物,在她身后刺满了青迹,用来掩饰。他日寻到药王,便可用他的乩水擦拭去,初次之外,天下再无第二人能解。”

说着便对李浩说道:“她的身世,只有靠你日后来解开谜底了。”

李浩起身,对头陀说道:“前辈,你不是那邪魔外道,我带们一同离开此地。”说着便想扶起铁狱头陀。那头陀挣扎着说道:“我不会在离开此地,若是跟你们一起,只怕泄了陵娲的踪迹,我多年来不让陵娲到江湖去,是怕她被那些鹰犬识破,二是江湖中险恶非常,想找一个磊落之人却是万难,如今与你相斗一场,便知你有保护她的能力,我也就心安了。”

说着在身中拿出一张兽皮来,李浩见那兽皮上密密麻麻满是蝇头小字,似乎是什么功法秘笈,便定睛向那张兽皮看去......

李浩凝神向那兽皮看去,却见满是蝇头小楷,铁狱头陀对李浩说道:“这是我多年来潜心研修的功法秘笈,如今也一同交付与你,希望你能用这功法行仁侠之事。”

李浩忙拱手说道:“这是大师的心血,晚辈如何能占位己有啊,何况你不是还有一个排教的徒弟吗,他日只转交给他便可。”

铁狱头陀知道李浩所说是那符冲,便苦笑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当年在江湖中四处躲避那朝中鹰犬的搜捕,一次在江中遭到他们的伏击,还是那符冲的母亲将我搭救到排教中,那时我虽说不济,但毕竟欠人家的恩情,便决定日后成就必报此恩。多年前那符冲找到我,要拜学我那绝技,其他一概不学,谁知他却拿我这绝技向白发道人复仇...但他水上的功夫了得,丹气却是不足,便不是白发道人的对手。”

伸手将那兽皮伸到李浩的面前,李浩见他如此诚意,便也不好推辞,便对头陀说道:“孩儿先为前辈保管,日后你寻到佳徒,再拱手奉还!”

李浩将那兽皮藏进囊中,离别之时,不免心酸起来,沉吟了一会,便对头陀说道:“既然大师不愿离开此地,那我等就此告辞!”说着便扶起谢经云,拜别于他。那陵娲虽说不舍义父,扯着那头陀的手臂不放,但那头陀以死相挟,这才含泪与李浩三人离去,李浩施展出飞剑,扛起谢经云,那陵娲甚是灵巧,顺着下来的葛藤,也飞速的攀爬上去了。

李浩一直担心那君师要到皮横所在之地行那卑鄙的手段,又在这天坑中耽搁了许久,眼见天光大亮,心下不免着急起来。便对陵娲说道:“拜托姑娘照顾我师兄回到大路上,我先行去了,以免同门遭那姓君的毒手!”说罢催动真力,往山中大路飞身而去。

不多时,李浩奔到山路近前,远远的望去,众人都似无恙,那君师要并没有回来诛害众人,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那凤仙门的掌门与门众,虽说身体仍有些虚弱,但解了那蛊毒,又吐纳了多时,丹气毕竟恢复了大半。李浩将方才的事情向众人述说了一番,众人才如梦初醒,方知那白莲门乃是斡旋在玄乙门内的奸细。

李浩向大伙说道:“事不宜迟!我与崔大哥带着几个帮手,去庙宇后面起出财物,落雨姐姐仍与皮师兄等在此地等我经云师兄,我取出财物,马上回来与大伙汇合!”

李浩与崔久保,携着几个伏羲宫的道人,推着大车,往那庙宇处走去,久保开口问道:“那庙中的女孩,却不知到哪里去了,可能趁着大伙不备,独自逃了吧?”

李浩微笑了一下,随即答道:“一会我们回去,你便能见到他了。”久保正要询问,却忽然望着那庙前的一颗树上,吊着一人,顿时压低嗓子,沉声说道:“想是有敌人在此,我们要警惕落入他们的陷阱。”

李浩点了点头,警惕着向那人走去,凝目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原来那人正是叛徒君师要,不知被何人所制,双手紧缚在身上,口中塞着布帛,倒悬在那里。那君师要虽说狡诈,但毕竟是一门之长,李浩想不到是何高人能将他制服与吊挂在此。忽然想起那双耳长有拴马桩的男子,顿时心下豁然,便猜到了几分。原来这君师要想将财宝取出掠走,但似乎被那男子制住,才悬吊到此树中。

久保见状,便对李浩说道:“来,把你那宝剑借我一用!我在他身上戳他几个窟窿!为人间除此一祸害!”

李浩摇头说道:“他虽卑鄙,但毕竟一代剑侠,就把他扔在此处,听天由命吧。”说罢挥动飞剑,将埋在庙宇后面的东西掘出,装到大车上面,便返回了大路。

这时天色早已大亮,众人回到大路中间,见陵娲早已将谢经云带回,众人除了皮横与谢经云重伤外,基本都没有太大的妨碍。便将二人平放到车内,沿着大路,往山下去了。

落雨一直在山路上守候皮横等人,心知李浩去寻找谢经云,必会经过一番激斗,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此次西华山之役,若是没有李浩,玄乙门的人便在此全军覆没,别说寻不回财物,便是回那伏羲宫中,也没有脸面向夏侯商交待。

落雨见李浩被那头陀的炙火,燎去了眉发,破坏了当初的清秀模样,心中不忍,便将李浩叫到路旁,拿出自己的粉黛画笔来,想为李浩打扮一番。

李浩心中一动,忙制止住落雨为自己补妆打扮。见落雨不解,便微笑着说道:“我们此次返回玄乙门,当中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途要走,若是敌人见了我这副尊容,或许还能起到镇吓的作用,岂不妙哉!”

落雨心疼李浩,便假装嗔道:“不但是敌人吓着了,便是走到路上,那些无辜的百姓,恐怕也被你这副脸孔吓死了罢!”说着微笑着便要为李浩画眉。

却见陵娲在一旁忽然走过来,伸手将落雨手中的黛笔打落在地,大声斥道:“李公子便是不化妆容,也是英气非凡,谁用你来指手画脚的?!你若觉得不雅,便可离的远远的,不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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