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代价为何

尽管洛基是尽量行动的声音向寻心等人靠近，不过由于洛基本身大多是依靠魔法来保证行动的隐蔽，没有动用魔法的情况下即便洛基放轻脚步，对于寻心一行中的任何一员都是再明显不过的举动。洛基甚至还没能接近寻心十步，紫已经挡在其前方阻止洛基向寻心靠近的举动。

“请洛基神不要靠近吾所侍奉之神明，汝若渴望与神明大人交谈，吾等会请示神明大人。在此之前，请您稍候！”

紫表现出的态度和寻常的祭司相差无几，在洛基面前做出下位者的姿态。但洛基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紫的声音与神态中带有不仔细观察便难以发现的傲气，仿佛洛基才是人类，而眼前的少女更像是神明。从幻觉般的预感中回过神，洛基不由得怀疑自己一向信任的感知力是否发生了错误。人类是不可能凌驾于神明之上，和极东之地上生存的神明抱有同样理念的洛基虽然在短暂的时间中打算给面前的少女下诅咒作为惩罚，但眼下是洛基请求他人的世界，至少在世界树神系中属于较为擅长观察氛围与局势的洛基不至于因为一时之气贸然出手。

只见洛基做出恳求他人才会露出的卑微姿态，陪着笑脸靠近面无表情的紫低声说道：

“恳请美貌堪比神明的祭司向神明大人通报，我有件事情希望神明大人帮助，请神明大人屈尊与我当面一谈！”

虽然表面上而言寻心与洛基均是神明，但不同神明之间的地位根据神力的多寡划分十分明显。感受着相隔甚远的寻心所散发的恐怖气场，洛基不敢怠慢，即便是对人类的祭司依然做足了全套的礼节，表达了与寻心交谈的强烈渴望。

‘好，就是这个时机，紫，做出得到我的许可的反应，放洛基来到我这边！’

在洛基无法干涉到的精神领域，寻心偷笑地向紫发出了指令。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寻心清晰地观察，洛基异样地发觉眼前的祭司闭上双眼，做出向神明祈祷的模样。无法理解紫的举动，认定对方是在无视自己，洛基的内心顿时被怒火所点燃。然而为了在不被布洛克察觉到的情况下向寻心求得帮助，洛基不得不摆出更为低下的姿态向紫恳求。

“祭司，祭司大人！请您向神明大人通报，洛基愿意付出除了生命与未来之外的任何代价，只希望得到神明大人的救援！”

似乎是洛基的恳求终于起到作用，紫缓缓睁开双眼，以起伏不大的声调向洛基道出寻心的决定。

“神明大人同意你的请求，洛基神，请随我前往神明大人的御座！”

说罢，不顾洛基是否跟上自己的脚步，紫转过身体，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向寻心的方向移动。心中淤积着熊熊燃烧的火气却不得不强行压下，洛基连忙跟上紫的同时确认自己的衣装是否有所不整。神明之间的会谈非常重视排场，不同地位的神明交流会有颇为严苛的礼仪限制。例如地位低下的女武神，不只是在主神走过时垂下头颅等候主神离去后才得以继续行动，就连英灵殿内的英灵战士吩咐所需之物时也要尽快完成。而主神则是需要将排场尽可能提升，这不只是神明是否愿意的问题，而是神明需要保持让凡人信服的伟岸身姿。

在来到世界树神系的管辖地带之前，早已对世界树神系的大体情况熟知于心，寻心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排场的重要性。再加上寻心本身的地位凌驾于众多生命，以及寻心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使得寻心有足够的底气。所以当洛基靠近寻心的位置，被寻心不经意的目光扫过的一刻，来自生命阶级以及精神层面的巨大差距，直接让洛基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寻心前方。

“无需多言，向吾道出汝之渴望，付出对应的代价，吾将达成汝之所愿！”

寻心的声音是不可违抗的，沉重富有压迫感的声线好似天地为其支配。洛基的灵魂剧烈地战栗着，绝不可思考任何杂念，不然洛基甚至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恐惧挥刀自尽。然而，远处正在鼓动风箱的布洛克却像是不曾听到寻心与洛基的声音，依然在拼尽全力增加锻造炉内的温度。

对于布洛克的反应一无所知，洛基俯下身体，做出与人类向神明祈愿般的模样，略带哭声地向寻心请求。

“强壮而又俊美的神明大人，与您同为神明的洛基即将面临来自侏儒的惩戒。作为赌注的死亡将会带走洛基的生命，但洛基并不希望死在侏儒手中，神明不该死在无谓的赌注，这事关神明的尊严与信仰。希望您能帮助我摆脱冈格尼尔的束缚，让卑微却又渴望生命的洛基摆脱死亡的阴影！”

洛基匍匐在寻心的脚下，闭目等候寻心的指示。虽说距离寻心回以答复不足五秒，但洛基只感觉自己几近在苦寒之地度过了五年之久。

“这很简单，但汝亦需为之付出对等的代价！现在我将解除冈格尼尔的限制，将冈格尼尔交予吾之手！”

得到寻心的保证，抓住救命绳索的洛基没有多想，立即双手平端枪身，高高奉上本应该献给奥丁的神器——通体由翠绿的世界树树枝作为原料，辅以众多卢恩符文的加护以及固化在上的星球级别的概念打造而成的长枪。亦或者说是投矛大概也没有异议，在寻心持有的数据中，冈格尼尔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攻击资料都是以投掷的方式进行。

‘冈格尼尔吗。。。我和这东西，也算是有些孽缘呢。。。’

在洛基不经意间流露出满带怀旧的面容，下一刻恢复冷峻不可接触氛围的寻心接过冈格尼尔。心念微微一动，仅仅是一颗星球上的生命对契约概念认知根本挡不住寻心的干涉。下一刻，洛基立即察觉到冈格尼尔对灵魂的束缚被解除。换句话说，如今的洛基即便在赌注中做些手脚，冈格尼尔也不会因此对违反契约的洛基施加严苛的惩罚。

慌忙接回冈格尼尔并将其与其他两件宝物放至原处，洛基小心翼翼地向寻心问道。

“神明大人，敢问。。。我所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