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信仰之战的序幕

神明的根本为何物，以神明的身份诞生于世的神琦当然是明白的，人类对神明的信仰构筑了现今存世的所有神明，而神明则为了继续在世间存留便依照人类信仰中的形象守护并支配着人类。长久以来奥林匹斯地区，世界树神系，灵山佛教等诸多神系势力均通过不同的方式维持人类对神明的敬畏从而持续不断地获取信仰。

寻心提及从神明的根本入手，毫无疑问是说明阿尔戈号的行动很有可能是奥林匹斯神系谋划的信仰争夺战争。神琦并非好斗之辈，拥有神明之中少有的远见与智慧的她在寻心提醒之下将金苹果，宙斯与阿瑞斯对科尔基斯王国的预言以及阿尔戈号上众多半神这三个线索串连，转念之间意识到了阿尔戈号探险的真实意图。

“宙斯那混蛋果然没安好心，当初他和阿瑞斯一同做出金羊毛存在与否关系到科尔基斯王国安危的时候，我试图制止过他们向人类传播预言。只是，他们承诺将此地永久作为我的领土，任何神明都不得踏足于此，我才在哈迪斯和波塞冬的劝阻下勉强答应宙斯的决定。。。通过人类和半神达成预言，确实是我当初没有考虑过的可能性。。。”

人类的力量相对于神明而言是十分无力却又必须保护的存在，尽管不同于渴望恐惧的妖魔给予人类死亡来维持负面情感，然而从关乎人类的发展与兴旺的角度上而言，将人类放置在所谓的神国或乐土中严密保护，尽最大可能抑制人类技术发展的神明或许要比妖魔更为恶劣。恐惧与死亡会让人类产生极大的负面情绪是不假，但仇恨与偏执的情感同样能够大幅度刺激人类的潜能。根据寻心与其他无限使徒交流的经验，为数不少的无限使徒是会在文明发展期间刻意制造类似妖魔的生命体促进文明发展。

然而，神明对人类起到的作用绝大多数都是对文明发展的抑制，正如过去寻心一行人在出云神系中的所见所闻，任何依靠人类信仰存在的神系都绝不会允许人类掌握摆脱神明的力量。即便是在各势力交错纷争的达努神系管辖地域内，人类持有的力量也均是来源于神明或神赐武器。在文明发展被大幅抑制的神代时期，人类以自身力量动摇神明统治的可能性都不在神明的考虑范围内。神琦·玛格特罗伊德和奥林匹斯神系的其余神明相比的确是更有远见，但论起如何排挤掠夺信仰，专职对外扩张与对内稳定的宙斯要比神琦熟悉太多。

“被抓住常识的盲点了呢，神琦小姐。不过我想既然选择了将魔法知识传授于人类，你也是对人类抱有不同于其他神明的期待。不过现在并不是谈论关于弟子教育之类的话题，看神琦你的表情估计是对半神与人类混合而成的探险队具有的威胁有所了解，那我就稍稍透露些关于奥林匹斯对你制定计划的具体情况了！”

“诶，天田先生竟然连宙斯的计划都掌握在手中？唔，若非您的身上丝毫没有神明的气息，我甚至会认为您是来自奥林匹斯神系之外的神明。之前您在海岸上释放的压迫感即便相隔不同的空间依然让我体会到从未有过的震撼，以人类之身达到超越神明的您究竟是怀有怎样的意图才会帮助我这个居住在偏僻地带的神明呢？”

神琦没有第一时刻对寻心准备说出的内容表露出兴趣，反而对寻心这一从未有过的存在提出了疑问。这也是寻心在与神明正面交涉中不可避免会遇到的麻烦。实力不济的神明或合作对象，寻心以利益与威逼等手段混合使用总会让对方不得不配合寻心。但问题是眼下寻心没办法调用自身力量向神琦施压，借助科技或权限对当事人施加影响同样会使神话大仪式的运作程序判定无限使徒介入而自动停止运作。

‘果然会问起我的来历与目的，这也难怪，长期处在被神系刻意排斥，只得独自研究魔法消磨时间的神琦突然遇见向其传达善意的陌生人，或多或少会提起警惕。。。明明不论是从内心还是表情都属于心机几乎等同于无的类型，在环境的逼迫下依然是被磨炼出对他人的戒心。。。’

寻心视为合作对象的三个势力当中，独身一人且资历尚浅的魅魔毫无疑问是最容易达成合作的目标，只要武力制服再加上帮助其延长生命为报酬便可与其达成协议。说到底，会以‘最具有魅力的魔女’这一理由将自己更名为魅魔的少女，怎么想都不会有过于复杂的思考回路。而诺蕾姬家族则是考虑到各方面势力等因素，从外界施加压力再趁虚而入是星舰验算预测得到的最优方式。至于最后的神琦·玛格特罗伊德是星舰主机分析之后得出在三大魔女势力中结盟难度最高的一员。本身并无过于渴求之物，力量层级处在神代时期最高层次甚至堪称当世无敌都不为过。至于外界势力的压迫，宙斯等奥林匹斯神不敢冒着引发神系内战的风险，况且双方交战神琦被逼迫到极限的情况下极有可能与对方拼个同归于尽。若非奥林匹斯神明仍不死心制定出阿尔戈号的计划，凭借魅魔的友情牌以及神力维持异空间的解决方案有不小可能会导致交涉失败。

“我的意图吗？。。。这个相比于向我询问，你不妨从魅魔口中得知答案为好。至少比起我这个陌生人而言，和你之间有过多次联系的魅魔所言恐怕才会让你更为信服吧？”

避开神琦的质问，将其转移给魅魔回答的寻心自然是有属于寻心的考虑。尽管在世界树帆船上航行的时勉强只够众人完成排场布置等工作，不过在准备期间向魅魔说明接下来的计划仍是颇有余裕。根据寻心从魅魔口中获取信息以及借助科技与神秘的观测手段对神琦的分析的结果判断，神琦对待陌生人是会以刻意拉开距离的方式交谈。对寻心保持极高的警惕与不信任感会让双方的合作难以有所进展。

‘虽然我十分理解长期处在被他人排斥与敌对会让精神状态逐渐向不稳定发展，但和这类生命达成共识即便是我也会略微头痛。。。’

将时间与空间留给两名当世最高位魔女，寻心缓步从房间中走出。以精神感应确认两人的谈话逐渐进入到寻心期望的路线后，自感目前说服神琦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的寻心锁定了正在急速接近科尔基斯王国的阿尔戈号以及。。。阿尔戈号正上方隐身飞行的神明。。。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