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伤亡惨重的阿尔戈号

不同于奥林匹斯神系内以剧毒与再生能力威胁众神的九头蛇海德拉，只要通过烧灼其伤口遏制再生便能将其杀死。海怪克拉肯的体型足足有一百五十米以上，寻常半神在克拉肯横扫的触角前转瞬间就会变成一滩流淌体液的肉酱，数不清的触角蹂躏着阿尔戈号船身，让构筑船身经过神术强化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响。继续被克拉肯纠缠下去，阿尔戈号迟早会因为无法承受触角对船体的压力而解体，届时落水的成员将会尽数成为克拉肯的美食。

但很明显即便没有以往守护阿尔戈号的雅典娜出手，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奥林匹斯神系除了雅典娜之外派遣了其他神明作为后备力量。其中实力最强者无疑是奥林匹斯三巨头中的海皇波塞冬，在阿尔戈号行动中扮演着提供试炼以及保护的角色。但也正因为海皇波塞冬的地位之高，让他不到危急关头是不会亲自出手保护阿尔戈号。因此，在克拉肯即将破坏阿尔戈号之际，从朝阳即将升起的暗淡天际中落下的光之箭矢担当了击退克拉肯的重任。箭矢如雨却精确至极，没有一根箭矢误伤到阿尔戈号的船员，尽数落在海面以上的克拉肯触角。

被诱饵引导至此的克拉肯是贪食的生物，但同样也是拥有近似人类的智力，遇到致死的威胁时虽然贪恋阿尔戈号上还未落水的美食，但在感知危险的本能驱使下克拉肯松开触角沉入海中。巨大而强健的肉体与海水碰撞，掀起了波澜撼动着阿尔戈号，使得船员们不得不抓紧船只以免落入海中。

因克拉肯的暴动而阴云遍布的海面得以平静，阿尔戈号上的船员呆呆地望着四周阳光明媚的海景，仿佛先前与克拉肯展开的生死之战是众人陷入的梦境。但众船员手中的鱼叉长矛上流淌的血液，比起之前明显少了近半的船员，证明船员们并非陷入到神明或妖魔的恶作剧，而是切切实实地从海怪克拉肯的爪牙下存活。

“我，我们活下来了，感谢月神，感谢伟大的阿尔忒弥斯，感谢海神波塞冬，让我们从恶魔的袭击中存活。”

“神明啊，为什么我们充满荣耀的旅程中会出现无法对抗的怪物，是我们之中有人触怒了神明吗？”

“女神雅典娜，我等渴望您的威光，请不要放弃我等！”

犹如实质化月光的箭雨让免于葬身鱼腹的船员欢喜跪地，然而眼睛中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口中不断念诵感谢神明与不敢置信的话语。克拉肯的袭击太过突然，对阿尔戈号的破坏远远凌驾于阿尔戈号启程以来遇到的任何一次危机。不论是遭受到整个国家的军团围攻，还是在陆地上被异国猛兽包围，阿尔戈号都不曾出现战斗减员的情况。不仅仅是神明的祝福庇佑阿尔戈号的船员不死于非命，经受奥林匹斯大贤者喀戎教导的诸多半神所具备的战力才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但是阿尔戈号的船员过于自信了，身怀绝技又得到来自众神的加护，再加上阿尔戈号旅程的目的地已经可以用肉眼观察，大意的阿尔戈号船员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死伤近半。船员数量骤减让阿尔戈号的士气大幅下滑，不过距离金羊毛已经近在咫尺，若是在此刻选择放弃无疑会让阿尔戈号上的乘员尽数成为笑柄，而众神也不会放过丢弃使命狼狈逃窜的阿尔戈号船员。

“不要慌乱，我们可是在大贤者喀戎门下出师的强者，怎么可以对死亡和失败产生畏惧。神明从不庇佑弱者，现在正是展现我等不畏死亡的勇气与对荣耀武勋的追求。奥林匹斯的勇士啊，在月神赐予的光辉下去取得近在咫尺的荣光！”

作为阿尔戈号旅程的发起人，伊阿宋的武力在船员中只属于中流水准，政治方面更是不能与常年以此为生的贵族与国王相比，但在奥林匹斯神话中未来会因陷入家庭纠葛而走向末路的伊阿宋此时则是极具领袖气质的勇士。英气勃发气势如虹形容领导奥林匹斯诸多半神的伊阿宋并不过分，仅凭在船头向船员高呼，阿尔戈号上剩余的船员便从伤感与恐惧中走出，返回至各自的岗位上继续为阿尔戈号提供前行的动力。

“阿尔戈号的坚固程度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海怪克拉肯的触角力道换做是普通木料打造的船只，大概在最初被缠上的一刻就会变作碎裂的废料。而阿尔戈号的船长倒也是个当世人杰，面临船员减员严重与船只受损的双重困境依然做出了较为正确的指挥。如果只是被克拉肯袭击，或许阿尔戈号上的船员依然有不少可能将金羊毛从科尔基斯王国取走。”

观察着光屏内正在指挥众人整修阿尔戈号并驱动其前往科尔基斯王国，寻心左手上下抛掷着闪耀青光的长矛，右脚踩在神盾中央的人头当做落脚的石板。不过，仔细观察长矛的顶端，不难发现雅典娜自傲的长矛锋刃有着明显的缺损，还是撞击到远超其强度的物质才会造成的崩口。

“你！对神明下毒的做法在奥林匹斯神系是会被冥王哈迪斯抽出灵魂永世折磨的罪行，你不过是一个外来的人类，为何要相助那即将被我们纳入掌控的赫卡忒？和我合作，你能得到的报酬远比赫卡忒允诺的部分高出十倍百倍，只要你希望，就算是让凡人得到悠久生命的金苹果，我也能说服众神将它作为礼物送给你。”

大概是从寻心没有任何变化的脸色中理解到目前拿出的酬金不足以打动对方，雅典娜连忙追加了让神琦脸色略有古怪的报酬。

“不，不只是赠予你永远的生命，我还可以说服众神将你纳入奥林匹斯神系，成为奥林匹斯众神的一员！比起你过去侍奉的神明以及那边贫穷低俗的神明能够给你的一切，恐怕都远不及成为众神之一的荣耀吧？”

如果真的是一个外来船队的人类首领在寻心此时的位置，奥林匹斯神系中的主神雅典娜给出的条件的确会让他犹豫甚至对神琦倒戈。然而，雅典娜给出的报酬对寻心而言等同于无，换来的只是寻心无趣的目光以及神琦鄙夷的神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