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集结的军团（上）

达努神系究其根源是从世界树神系上脱离的分支，虽然就神系的力量体系而言依然是源于世界树神系，例如卢恩符文，法术等控制能量运作的手段与世界树神系近乎完全相同。但达努神系并非依赖于世界树神系而是从世界树神系原有的基础上继续发展，构造出体系相近却又包含独家技术的完整神系。论神系的底蕴或许要比延续时间更长的世界树神系稍微逊色，但镇压领土内试图掀起叛乱的妖魔本应该是无法聚集足以推翻神系的兵力才对。

“不应该啊，吸血鬼这类生物我有所耳闻，它们的确拥有着让神明都为之棘手的再生能力，肉身强度与诡异的法术让寻常神明都不愿与他们为敌。但是，我记得吸血鬼的克星中有一项就是太阳的光线，以太阳神为敌对吸血鬼而言逃命都是奢望才对。。。”

而且，就算吸血鬼找到对抗阳光不被灼伤的方法，达努神系积蓄多年的兵力在数量与质量方面都不是资历单薄的吸血鬼能够匹敌。太多的疑问涌入到如今仍有部分为神明的神绮脑中，下意识地，神绮将探究的目光转向正在调整光屏投射景象的寻心。

注意到神绮向自己投来的视线，明白神绮渴望知晓的前因后果，寻心在片刻的轻笑后将光屏的投射范围进行扩大。下一刻，图像显示的生物除了中央的吸血鬼与太阳神鲁格之外，与神明交战的生物并非只是单纯的吸血鬼，还有着其他神绮不熟悉或有所了解的生物组成的军团正在压制失去指挥的神明。

“深海巨人族，吸血鬼，狼人，骷髅，魔兽，还有诺雷姬家族的魔女，本应该隶属不同势力的它们竟然能联手一同将神明视为敌人！除非是。。。有什么东西迫使或让他们宁愿与神明为敌也不愿放手的诱惑。。。”

利益动人心，暴力强迫人心，这点放在其他生命同样不会有什么差异。不过，在利益不足以弥补战争导致的损失时，依靠利益结合而成的联盟很有可能会随着退出者的增多而崩溃。而依靠暴力强行结合的军团则因为过度的恐惧难以拥有高昂的士气，通常而言稍微受到挫折便会迅速溃散。

但是在战场的进展却出乎神琦想象，混战中主场作战的神明屡屡发生逃兵，而另一方应该是结构不稳定的混合军团却连一个面部犹豫逃跑的士兵都不曾有过。

“神绮你虽然没有战争相关的神职，不过对战争的敏感性出乎预料地有着不输给雅典娜的高水平。的确，单纯用暴力或者利益都很难让桀骜不驯的妖魔之流结成联军，所以，我这边是用上了束缚灵魂的契约作为强制手段，战前特地又让诺雷姬家族在前线士兵的饭食中夹杂了刺激士兵精神的药物，头脑被药物与魔法控制的士兵不会畏惧生死，在战场上毋庸置疑是神代时期最好的炮灰。”

不到五句话的交谈中，神绮对寻心在达努神系统治地带中的所作所为有了新的认知。首先，能够要求诺雷姬家族在饭食中配置亢奋药剂，刺激士兵们不怕死亡从而击溃达努神系，地位必须要在诺蕾姬家族之上的同时还要具备让诺蕾姬家族垂涎的知识，以上两个条件同时具备才能让神代时期规模最大的魔女家族听命。来自不同种族的生物服药后的异常定然会被各种族中的首脑察觉，使各族首脑同意对族人施加必定会有副作用的药物，只有可能是压服各族担当联军首脑的角色才能办到。

‘也就是说。。。天田先生在我等一无所知之际引导达努神系管辖地带的反抗势力成功推翻神明，在此期间还前往世界树神系，对奥丁为首的阿萨神族秘密制造的神器施加魔法，诱导世界树神系向奥林匹斯神系发起进攻。。。那么，如今在奥林匹斯神系内破坏阿尔戈号行动的天田先生，他帮助我的原因，恐怕不只是为了阻止奥林匹斯神系的信仰扩张计划。。。’

和寻心签订的契约中，神琦需要付出的报酬大意上可以概括为遵从寻心的指示行动，其中在行动中遇到关乎生命的危险时可以自行脱离。有了以上保证，受到奥林匹斯神系压迫的神琦才会选择和寻心签订契约，准备在付出千年左右的侍奉时间后脱离寻心的掌握。但神琦确实没有考虑过一个可能，那就是寻心的企图并非只是奥林匹斯神系，而是包含了达努神系，世界树神系，奥林匹斯神系，神州大陆，佛教体系共计五个神系。

“天田先生，还请您明示，我在您的计划中，究竟要扮演什么角色？”

越是对寻心不到十天内透露出的信息进行深思，神琦越是感觉到发自内心产生的大恐怖。明明只是看似平常无奇的人类，却让一直以来自以为掌控世间万物的神明按照他的想法犹如人偶剧的人偶在名为世界的舞台上行动。或许扮演听话的人偶会在寻心的计划中获取戏剧主角的位置，在戏剧落幕之时获得胜利与荣耀。但神绮不愿成为一无所知只会在寻心的摆布中摇动手脚的人偶，哪怕是因为知道太多而在未来的战争中被设下死亡的结局也无所畏惧。

“扮演的角色吗。。。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神绮你的眼光，精神境界与知识水平在神代时期是首屈一指的高水准。。。契约之中，我想我应该没有提及需要向你说明计划内容的要求。。。”

在神绮神色暗淡的一瞬，寻心听上去像是拒绝的话语突然转变：

“不过你确实是十分优秀，优秀到能让我产生了让你成为帮手的地步。既然如此，向你透露有关你的角色并非不可。”

知识，力量，与能够将二者结合的睿智头脑，即便是在无限使徒那苛刻的甄选目光中，神绮依然是可以被选中的优秀个体。对不甘于沉沦命运，敢于向自己提出疑问的生命，寻心不会吝惜将真相的一部分告知对方。

“既然要说起你在计划中扮演怎样的角色，首先是要从神系交战的概况说起。正如你所见，在神王级别的战力交战期间，抵挡敌人干扰战场并击退敌方势力的士兵必不可少。”

之前在极东之地上发生的决定性战争中，若是没有足够的人类作为炮灰，再加上两个神系交战产生的混乱局面，仅凭两个鬼王加一个能量供应接近无限的巫女没有多少把握潜入到天照附近，同时发动袭击将其一击毙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