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两位故人，千载痛苦

主世界。

在斩杀了毒龙姥姥之后，古霄的真身继续前进着。毒龙姥姥临死之前的馈赠，被他通过褪神大法一分为四，依然残留在自己的主元神之上的诅咒，已经对他造不成多少妨碍了。除了那满头如瀑长发，化作了银白之外，暂时不会有什么其他影响了。

继续往前飞，在一路之上，古霄也遇上了不少魔界中人，很多人没有听说过血龙天魔的名号，居然打着打劫他的主意。对于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古霄的态度素来都非常统一，形神俱灭就是这种人最好的归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形神俱灭！这十六个字很是冷酷，但素来都是古霄为人行事的座右铭。继续往前飞行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散发着朦胧光晕的目的地，终于遥遥在望了！

那是一座位于星空之中的荒寂死星。

粗略看去，规模之大，几乎让人无法看清，隐约之间也能看到一些建筑物的残骸，但此时，已经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生灵之气。在数十万年之前，这颗星球之上，也曾经诞生过生命，铸造出了文明。

但无论是如何伟大的文明，都会有走向衰落的那一天。万年之前，这颗星球之上的文明爆发了内战，将修炼界和世俗界全都给卷了进去。本是同根所生的文明分裂成了两大势力，展开了血腥的厮杀。

最终，连魔界的魔头都被卷进去了一些。待到双方厮杀的都已经没力气之后，这颗星球也濒临毁灭。残存的生命，或是在域外魔头的帮助之下，脱离了这个星球，前往其他星球开启新的生活，或是留在这颗星球之上苟延残喘。

待到一千年之前，所有的生命都彻底的宣告灭亡。如今，还能证明这颗星球曾经存在过生命的，也只剩下了一些残骸。

啪！古霄落在了这颗星球之上，目光锐利的扫视着这颗荒凉的星球的六合八荒。不多时，元神神识反馈而来，在距离他大概十万里之外，有着两股强大的力量存在，虽非寰宇强者，却也是万古巨头！

那里吗？目光凝重，古霄的身影闪烁，化作了一道银色光影，即使是闪电，也无法与这道光影较量彼此之间的速度，璀璨之处更是足以让一切光彩都为之黯然失色，朝着自己感应到的方位而去。

……………………

十万里之外，一座黝黑的石亭耸立。

这座石亭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材料建造而成的，纵使直面宇宙风暴的冲击，依然无损分毫，看上去虽然黝黑，但那只是石亭本身的颜色而已，实际上，在这座石亭之中，全无半点肮脏的痕迹！

几个看上去显得有些厚重的石鼓摆放在了一张圆滑明亮，带着三分朦胧光亮的石桌之前。石桌之上，摆放着一壶刚刚沏好的热茶，上好的紫砂玄金壶，格外罕见的龙涎茶，光是这一套茶具和茶水，就已经足以让一颗规模小一些的星球之上的无数生灵全都过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一百年了。

但对于坐在桌前的那两个人而言，这只是一壶茶具，几片茶叶，还有一些泡茶的清水而已！

此时，在这石桌之前，端坐着两个人。

一个，乃是一名一身青衣，浑身上下散发着邪异气息，面容虽然俊朗不凡，但眼眸深处，却带着一丝丝的邪魅，甚至还带着几分邪异的青年，在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支美玉雕琢而成的长箫。

另外一个，则是一名浑身上下不断散发着足以让百兽臣服，天地震动的男子，面容谈不上是如何的英俊，但却自有一番魅力，那是男儿所独有的阳刚之气，目光扫动之间，自有盖世强者的气派。

“你说，古霄会不会来？”良久，青衣人对自己身边的那一个男子询问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些复杂，眼眸深处更是闪烁着莫名的神情。

男子沉声道：“以我对古霄的了解，他既然答应下来了，那就一定会来。这不，他不是已经来了吗？”

“不错，我的确已经来了！”冷冽的声音在这个石亭之中回荡着，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凝重之气，好似没有什么东西能被他给放在眼里，转眼之间，亭子里的两个人面前，便多出了一道白衣身影！

白衣白发，白衫白剑，连那在衣服的遮挡之下，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白皙至极，散发着一丝丝的莹白光泽。面容冷峻，一对充斥着睿智的眼眸之中，散发出了一丝丝的冰冷无情，扫视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青邪张扬，龙星宇！

再加上古霄自己，当年那一场血祭之中，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全都在这里了。一千多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年的恩怨早就淹没在了漫长的岁月之中，现在，他们之间就是故人，或许还会成为朋友！

对于古霄而言，面前的这两个人，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他女人的晚辈。风鸿波是青邪张扬同父异母的大姐，而龙星宇则是小龙女不知道多少代的侄孙，彼此之间的关系很是复杂！

“好久不见。”古霄心思转动，坐在了一个石凳上，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两个人，平静的说道。

龙星宇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千年转瞬即逝，你倒是变了不少，连头发都变成了白色。看样子，你是打算当一辈子的冰山。”

听得龙星宇的这句话，张扬嘴角挂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看着古霄，道：“嗯，你现在这幅模样，比起当年要好看多了，什么时候，要是别人说，你是冰山修成的妖魔，肯定有的是人相信！”

古霄遭到这两个人的嘲笑，也不生气，而是淡然道：“你们下帖子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讥讽我几句吧？要是的话，那你们实在是太无聊一些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就算你们告诉我，你们要杀我，我也不会被吓到。”

张扬听得古霄这么说，也没有兴趣继续嘲讽他了，而是淡淡说道：“有人要见你！”

“你大姐？”古霄这句话虽然用的是疑问语，但所表达出来的，却是肯定的意味。

一边，龙星宇点头道：“嗯，我那位姑奶奶也要见你！”

“知道了。”古霄神色平静的说道。显然，这两个人带给他的消息，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甚至，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龙星宇看着古霄这幅无所谓的神情，面上划过了一丝怒意，拳头捏紧，一字一句的说道：“古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也该够了！一千多年了，你们之间纠缠了整整一千多年了。你或许已经习惯了痛苦，可其他人呢？”

“古霜儿，玄凤仙子，剑灵儿，风鸿波，小龙女，她们不是古霄，不是你这位冷酷无情的恨天魔君，血龙天魔！她们这一千多年之中，和你一样都活在痛苦之中，你于心何忍？这么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听到这句话，古霄的神色微微一变，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道：“当然没意思，但除了继续这么纠缠下去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了。她们爱我，但也恨我，恨我的欺骗和伤害！”

“你觉得，我和她们能够放下曾经的恩怨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也想放下这一切，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继续这么纠缠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知道，在我死之前，她们永远都只属于我！”

“那你尝试过和她们沟通吗？”青邪张扬拿起自己的玉箫，鄙夷的看着古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从来都没有尝试着沟通，你怎么知道，她们无法放下。已经有一个女人因为你的病态心理死在了你的剑下，难道你想让她们也都死在你手里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