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Re:7
格曼,第一位猎人,也是后来猎人梦境的代理人。
他的存在几乎贯穿了亚南的历史,与大部分拜伦维斯的学者不同,他是亚南的本土人士。所以在一开始威廉大师来到这里时便作为向导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拜伦维斯能够那么顺利的开掘地下遗迹与他的协助不无关系。
他们的因缘不止于此,格曼成为了最初的猎人,而后来猎人的形式几乎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手下训练出了许多的猎人。他与威廉大师、劳伦斯等人的联系一直都很密切,从拜伦维斯的时代开始到后来的医疗教会时期都在协助他们行动,清理着那些兽化的人。
格曼会成为猎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偶然,但是在其中却不可避免的有着内在的必然。
猎人的概念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在亚南建立之前的苏美鲁时期,不过当时他们并不是叫做猎人,而是被称为守墓人。
守墓人所守护的就是苏美鲁文明的墓地——地下遗迹,守护着那些被苏美鲁文明祭拜的神明。将敢于冒犯神明的盗墓者清理掉就是守墓人的使命,将敌人的尸体倒吊起来也是源自那时的传统。
只不过关于守墓人的传承早就在苏美鲁文明毁灭后消失了,就算是那些同一片土地的本土人士也早已忘记,格曼也不例外。他只是在本能一般的驱使下,获得了过去守墓人的能力,用血液强化着自己的力量。
格曼联合了具有守墓人体质的人组成了猎人的团体,然后在这片土地重新开始狩猎,只是目标变成了野兽。
守墓人的传承者成为了盗墓者的帮凶,无疑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这次狩猎上位者的行动格曼也是主力之一,当然他也逃不过诅咒,成为月之魔物代理人的他与其他人略有不同,但只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得解脱。
这次事件后玛利亚的死给了格曼巨大的打击,为此后来还制作了一个与玛利亚相同相貌的人偶。劳伦斯曾与他约定,要创造出新的上位者,倒时候解除他代理人的责任。因此他一直在猎人梦境中不断等待着那一刻,不过这一愿望终究是无法实现了。
这是属于第一猎人格曼的悲剧,而应该是他的悲剧。
是这样吧?我眼前的老猎人要怎样回答呢?
或者应该问,你是谁呢?
就如同认出对方的我一样,对方也认出了我。
那与第一猎人格曼相同姿态的他如此做出回应:并不是是与不是的问题,而是从哪里到哪里的问题。这里的他自然是格曼,只不过不仅仅是格曼。
这拐弯抹角的回答,就像是故作高深的老人一般。与其说是为了解释,不如说是对自身的炫耀,以这种方式从对方的身上获得满足感。
刨除那些拐弯抹角的成分,答案并没有什么令人吃惊的东西。
在这舞台中属于格曼的角色被我在猎人梦境中见到的老猎人取代了。如果说名字被剥夺代表着失去原来的一切,那么夺取别人的名字据为己用也就意味着获得对方的一切。这也就是取代或者替换。当然这不是唯一的可能,不过讨论对方是不是真正的格曼已经没有意义,结论是相同的。就像他说的他既是格曼,又不仅仅是格曼。当我在猎人梦境中知道老猎人的情况时,这一结果便已经在预料之中了。
对方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介入到舞台当中,然后在适时的时候进行引导。同时对方也在监控着这个梦境,来排除一些多余的异物。
就像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老猎人,在大家陪同我进行这段回溯过去的旅程时,对方也追踪着我的踪迹回到了这过去的梦境中。
从我开始这段路程的时候我就知道对方不可能坐以待毙一定会寻找我,如今被找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接下来无论我要做什么对方都不可能令我如愿的。虽然在这个时间点对方能够使用的手段有限,但怎么说对方都是梦境的掌控者,我有着压倒性的不利。我不打算在这里被对方抓住,对方也不是一刀就能解决的,再继续逗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摇响共鸣铃,我准备从这个梦境中脱离。
大概是认为阻止不了我,对方没有追上来,但也没有为此担忧。
“我已经猜到你的目的了。正常的世界难以进行的时间回溯,在这梦境中却不难做到。毕竟这里是梦境并没有现实的时空概念,在现实中人过去的记忆只是一段记录,但在这意识为主体的梦境里,过去的记忆却可以反作用于真实。所以你就是准备利用这一点,进入过去记忆形成的梦境中来改变时间线。然后通过变动时间线的方式来动摇舞台(梦境)的基础,造成整个舞台(梦境)的崩溃,从而从这个牢笼中解脱出去吧?
“非常高明的手段,这样做大概确实可以破坏舞台。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要在隐藏的情况下进行才可能,当被我注意到的时刻起,这一手段也就失去了意义。无论你做出何种改变,我都可以进行修正。而且为了改变历史造成梦境基础的混乱,只有那些有重大意义的事件分歧点,这就是你此前所去过的梦境以及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掌握了这一点就连找到你的行踪也不再困难,只会被我一次次找到。从你之前潜入猎人梦境就是一个巨大的失误,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存在,或许你还可以隐藏的更久一点。不过到头来也毫无意义,因为时间是掌握在我的手中的。”
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对方充满了确定,并且有着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自信。
对方说的大概没有错,无论我做出什么改变,对方都有办法进行修正。我的行动到头来全都会变成无用功,这是主场与客场的绝对差距,不过这不意味着我的旅程就到此为止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