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支配者的目的

大雾随着战斗的结束而散去，夜晚中的城市没有了往日的繁华，而是笼罩在一片萧条之中。

位于城市边缘的住宅区中，因为相对来说比较偏僻，所以受到的影响相对要小一些，不过直到雾气散去居民们依旧紧闭着房门没有人外出。

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们已经悄然回归于此。

将地下室改造的临时魔术工房中，少女因为苦痛而倒在地上。

并不是源自于身体的疼痛，而是来自于精神与灵魂的冲击。本来以为早就已经习惯的痛苦，再一次在她心中被唤醒。

少女白皙的手指狠狠地划过地面，在上面留下了几道划痕。

黑色的影子在她的周围舞动着，似乎正在呼唤她的破坏冲动。

“哼。应该早就提醒过你吧？玩脱了吗？”

这时从地下室门口传来的声音转移了她的注意，抬头看去发现黄泉正在走下来。

周围区域全都在她的监控之中，她当然知道黄泉与伊丽莎白已经回来的事情，所以并不感到惊讶。

血色的光芒在黄泉身上闪耀着，似乎是受到她的影响使得黄泉体内的杀生石也暴动了起来。

“黄泉……”

冰冷的属于少女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来，此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伪装魔术已经解除了，同时她那件由阴影组成的黑色袍子正在不自然地涌动着，就像是蒸腾的雾气，变成了不确定的形态，似乎随时都要崩坏。

看来刚才攻击造成的影响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一些。

“啊啊，确实是我大意了。”

重新站起身，她从黑暗的房间中心走出来。

再次确认之前交手造成的影响，对于远坂凛的控制已经完全失去，这一事实就像是刻刀不断在心中刻画一样，比起刚才的痛苦，还要令她痛彻心扉。

“居然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痛苦地用手按在阴影退去而露出来的脸上，而随着伪装的解除她的情绪似乎也被释放了出来。

“现在可不是你发脾气的时候。”

黄泉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她的情绪而失去控制开始向周围蔓延的阴影顿时被逼退了回去。

“……”

她望着站在相隔数米距离的黄泉，凝重的气息笼罩在了两人之间。

两人相互注视着对方，看上去就像下一刻就会大打出手，不过这份凝重很快就被第三个人打破了。

地下室的门再次打开，席雅走了下来。

“你们都在啊。”

席雅慢悠悠地说着，因为她并没有将巨大的爪子变回来，使得门口处发出了东西被破坏的声响。

她和黄泉同时转移视线看向席雅，此时的席雅与平时有着很大的不同，不光是手臂，更大的问题出现在她的胸口，以心脏而中心诡异的光芒不断闪烁着。

“啊，真奇怪呢。我已经吸收了很多人的生命力，可是心脏的伤口一直没有好。”

席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GaeBolg的诅咒，心脏被破坏就无法治愈。”

她开口为席雅解释道。

一般人就算是Servant也会完蛋的必死诅咒，不过偏巧遇到了拥有“生”属性的席雅，即使心脏无法治愈只要制作出代替心脏的器官就行了，这一点对于席雅来说并不困难。

“是这样吗？”

席雅似懂非懂地回应了一声。

“所以说，付出那么多的代价后，结果如何？”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黄泉的语气听起来不善。

“没问题。”

同样以冰冷的声音做出回应，此时她已经冷静了下来。

确实付出了很多的代价，动用了复数的令咒，几乎全员出动，最后在折损的情况下也没能解决对方一人。不过——

“目的已经达到了。”

将敌人全部消灭并不是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

“就算对方察觉出不对劲，也已经来不及了。”

少女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那是猎人布下陷阱等待猎物上钩的笑容。

…………

战斗结束后，四季一行人便回到了露维亚的宅邸。虽然战斗结束了，但也并不代表着没有事情做了。

首先就是伤员需要治疗。四季带回来的那个远坂凛，昏迷不醒的美游，还有受到Assassin攻击的美雪，以及其她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一些伤，必须尽快给她们治疗。

这些工作交给了凛和露维亚她们，在战斗中排不上用场的她们对此非常积极。

在众人接受治疗的时候四季也就空闲的时间，不过实际上四季完全无法闲下来，需要他去考虑的事情非常多。

一边坐在客厅等待，他一边重新总结这场战斗的得失。毫无疑问这是他们的胜利，虽然没能解决对方，但还是他们占据了优势。

然而，四季却无法就这样安心下来。

这场战斗值得怀疑的地方太多了，最大的问题便是对方用大雾笼罩城市这件事情。虽然一开始认为那是为了吸引他们出现才做的，实际上对方也在路上埋伏了他们，不过令人疑惑的是真的需要做的那种程度吗？

就算不是笼罩整个城市，她们在市中心展开大雾，他们也不会置之不理的，那种城市规模的大雾，不但需要消耗令咒，还会使威力变弱，完全是得不偿失。

就算如此对方还是做了，那么其中是否还有着其它的目的呢？需要波及整个城市的目的。

四季重新分析战斗开始前后的区别，其中的差异其实并不难找出来。

在大雾笼罩过城市后，四季在之前布置下的监视网完全瘫痪了，式神都被破坏，四季对于城市的监视又回归到了原点。

难道说这就是敌人的目的？

不，应该说是在让他无法监视的情况下，敌人就可以随意的做些什么。

如果事情真的是像四季想的那样，那么这一战可以说就是战术性胜利，战略上失败了。

令人无奈的是对此四季也没有办法，就算是事先知道也无力改变。

对于无力改变的事情，四季不会在事后后悔，他应该做的是去思考解决的办法。

现在值得期待的就是不知能够从他带回来的远坂凛那里得到什么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