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四、来吧,少年。喝了它就没有烦恼了。
一杯酒几道菜,失意时无需多言。
梁非凡和猴爷坐在小酒馆中,没有言语只有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
“一杯解忧、两杯忘愁。酒是好东西。”梁非凡的眼神已经开始出现迷离了,他出现语无伦次、自言自语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来,干干干!”
他面对着左边,而猴爷明明坐在他对面,从他这个行为猴爷可以断定,这家伙已经被神经毒素侵蚀了,开始出现了奇怪的幻觉。
“来,抽根烟。”
猴爷把怀里包着的加料香烟递上前:“我是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给你一根,只能有一根啊,多了伤身!”
“啊?”梁非凡迷迷瞪瞪的抬头看着猴爷:“这是什么啊?”
“忘忧草,本来只给疼痛异常的人止疼的,但看你这样,倒不如给你一点。”
梁非凡接过那东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他张嘴就要吃……但被眼明手快的猴爷一把拦下:“吃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拿过酒精灯,猴爷手把手教会了梁非凡怎么点上这种害人的东西,而他则坐在旁边小口小口吃着菜喝着单独点的酒水,笑眯眯的看着梁非凡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炸一开始把烟雾吸入肺中的时候,梁非凡恶心干呕了几下,但很快那种前所未有的欢愉感从心底喷涌而出,好像一瞬间心底所有的郁结都随着喷出的烟雾消散风中。
接着,配合着酒里的迷幻剂,双重标准下剧烈到难以形容的快乐涌了上来,梁非凡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嘴角斜拉出一道笑容,口水形成一条线流到了胸口却浑然不觉。
猴爷眯着眼睛看着梁非凡恶心的样子,露出一种恶魔般的笑容。现在的梁非凡哪里还有之前那副仪表堂堂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刚上道的瘾君子。
很快,迷幻剂和安慰剂的效果发挥到了最大,梁非凡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不少人看到了他的丑态,但大部分人只是认为他是因为心情郁闷喝醉了,只有躲在旁边的李时珍李大仁用笔快速的记录着梁非凡行为举止。
这也是猴爷跟李先生的约定,只要李时珍不拆穿他,他就把上千种植物特性真真切切的告诉给李时珍。
讲真,世界上没有谁是无法被诱惑的,只是看筹码给的足不足,在充足的筹码下,谁都能轻而易举的背叛自己的良心。李时珍当然不例外,作为一个专业的技术宅,他对植物特性的渴求远超过了一个蜀山弟子的死活。更何况这个蜀山弟子还能成为一个鲜活的人体试验标本。
“都记下来了吧?”
“是的,先生。”李时珍对猴爷相当尊敬:“我在想,如果把剂量减少到一定程度,是不是也能够当成药剂,比如难产时的剧痛,如果有这个药的话,产妇活下来的机会会大上许多。”
“嗯,好想法。”猴爷点点头:“到时候我们研究一下。”
“我还有个想法,在我老家有人用一种麻草来织造麻布,我后来发现山羊如果吃了那个麻草的叶子……”
“等等,麻草?”猴爷打断了李时珍的话:“一人多高,叶掌状全裂,三四寸长。”
“对啊,先生果然是奇人,只听一句就知道是何物了。”
那能不知道么?李时珍说的这东西不是别的好吗,正是三大轻毒品之一的大麻,如果能够进行结晶提纯,猴爷有信心弄出这个世界第一种强安慰剂。
而正在他们讨论植物学的时候,梁非凡已经崩了,他躺在地上嘴里胡乱的叫喊着,手也在半空挥舞,身体有节奏的抽搐,口中有白沫涌出,表情扭曲,但看上去很快乐……很快乐。
“他完了。”猴爷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位金穗剑仙:“他这辈子彻底废了。”
说完,他跟李时珍招呼一声,让小李把梁非凡拖进他的柴房,然后猴爷则一个人去后院洗手洗脸。就在他蹲在井口边洗漱的时候,一个黑影幽幽出现,没有任何声息也没有任何气息,就跟鬼似的。
“你下次要再特么这么偷偷摸摸的跑过来,我腿给你打断啊。”
猴爷正在用皂角搓着头发,他连回头都没回头:“怎么?要把我推井里去啊?”
“我只是来看看梁非凡的。”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已经变得阴森森的刘松林,他现在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而且每一天都会发生明显的改变,看来这个魔功倒还真是有些本事,不像猴爷想的那么没什么卵用。
“他啊,睡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给他带去快乐了。”猴爷用冰冷的井水冲干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慵懒的耷着一条毛巾:“怎么?同情?”
“不,我只是想看看他多惨。”
刘松林笑了,不过笑容渗人,仔细看去他哪里还像那个初见时的阳光少年,眼神里的红光闪烁,俨然就是地狱爬出的恶鬼,浑身戾气。
猴爷推开他,径直往屋里走去:“记住别被戾气吞掉了,对你没好处。”
“我很好。”
“那就好。”猴爷懒得说太多:“梁非凡在柴房,你自己过去吧。”
“谢哥。”
果然和流苏所说的那样,刘松林在得到力量之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他现在已经渐渐失去了作为了人感情。
说来也讽刺,为情而堕入魔道,最后却因堕入魔道而变得毫无人味儿,这对他来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无所谓好坏了,成年人本身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路是他自己选的,就像梁非凡一样,猴爷已经把一切后果都告诉他了,但他仍然想也没想就决定承担这个后果,那么既然他自己承担了,那就承担好了,至于未来怎么样,干猴爷屁事。
回到房间,流苏早已经睡成了猪,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毫无形象。猴爷则轻手轻脚的在旁边打理着铺盖。(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