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人设问题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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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点四十三分。

某条最为阴暗，就算是平时都不会有多少人走的小巷子里。

裴辰脸色阴郁的站在满地的血腥狼藉之中，脸上蒙着眼睛的布条下面有着淡淡的血光闪过。他的身上没有沾染到丝毫的血迹，但是任谁看了那屠宰场一般的血案现场的时候，都不会认为这件事就真的和他毫无关系。

前后加起来，一共就短短的一分钟三十三秒的时间里，从伏击开始到反杀结束，这条小巷子里已经有五个等级不弱的能力者得到了永远的安眠。而且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够指责他们太过懦弱，未战先逃，毕竟他们选错了对手。他们的敌人太过残忍暴虐了，而且能力也太过诡异了。

脑袋爆裂、身体被扭成麻花、精神体被生生撕裂……各种稀奇古怪的攻击手段，各种惨无人道的死法，不管是让哪一个堪称最专业的法医来，恐怕都需要大半天的时间才能够分辨出地上那些尸块到底是属于哪一具尸体身上的。

五条亡魂，无数的尸块。

而作为缔造了这场景中一切的人，裴辰的神色却是惊恐万分，甚至于每每精神力扫描到地上的惨状的时候，他那本来就已经不是怎么好的神色会显而易见的扭曲几分。他的手臂上青筋绽放，死死地贴在腿部两侧，但是他的身体却仍然是一个劲的颤抖。

裴辰并不是不能够杀人，甚至于他即使是在现在的这个时候，都还会很坚定的要杀掉这五个人的心思，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他却不应该这么残忍暴虐才对。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自己更加倾向于干脆利落的给对手一个痛快，而不是这么残忍的虐杀掉。

可是刚才他就是这样做的，而且还做的很自然，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劲……就像是当初第一次掌控杀生石的力量的时候，但是情况貌似又微妙的有所不同。

阴沉着脸色，裴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寄宿在自己体内的杀生石除了之前的那一次与上条当麻的物理接触的时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什么反应了，要不是那时有时无若有似无的低语声还时不时的在自己的心底里响起，引诱着自己堕落的话，裴辰还真的就忘记那块石头了。

也正因为这样，裴辰对杀生石的警惕不知不觉的放低了许多，因为觉得它貌似已经无法在控制自己的心智了，除非自己主动让出身体控制权，否则的话它根本就不可能同化侵蚀自己，让自己堕落成为恶灵……

但是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托大了。最为可怕的改变并非是暴风骤雨般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是润物细无声的细水长流。心性上的一点一点的改变，每次改变的幅度都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细微的，所以即使是当事人都难以察觉。

吸了吸鼻子，一阵浓郁的血腥味涌入，裴辰打开数据化模板，看了看自己那本来已经空了的、但是现在又突然多出来的七万生存点数和十颗e级辉煌宝石。这是击杀五个二星级时空使徒的总体奖励。

失神了片刻，裴辰直接大步跨过了满地的血肉碎尸。走向了自己的房子。

就在他略显瘦削的身影消失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巷口处就快速的涌入了大量的人员，为首的的几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人仅仅只是扫视了一眼那血腥狼藉的场景，然后仿佛司空见惯了一般的，一挥手淡淡的命令道：

“清扫现场，封锁消息。十分钟之内务必完成！”

……

……

次日清晨。

裴辰仿佛就像是忘记了昨天的事情那样，早早的就起床了。

而在刷牙洗脸，整理好东西出门之后，路过那个巷子的时候，他也是目不斜视的。似乎就像是丝毫不对这一个晚上就彻底的恢复如常的巷子感兴趣。哪怕那至少五人份的尸体血量什么的无端失踪，而且学园都市的各个媒体也没有进行过任何的播报。

就好像是……昨天晚上波澜不惊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种奇怪的默契悄然诞生于他与学园都市的高层之间，谁也没有提起那五条惨死的亡魂。就连他们生前的身份以及人际关系，似乎也在一夜之间就彻底的泯灭了，被未知的力量抹得干干净净，再没有人能够记起他们。

摸着左眼的部位，裴辰走在路上暗暗下定了决心，打算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回去就开始收集杀生石，着手解决这块凶石的问题。不然的话他真的害怕再过多七八次任务之后，那头灭世的妖魔会在自己的身体里面重新蜕变，获得新生。

他和七星级的妖王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不可能轻描淡写的镇杀掉六星大妖，一旦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他甚至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如果不借助无限空间的力量的话，他是真的看不出任何的希望。

“是应该做做那个主线任务了……太迟了的话时间也来不及……”

裴辰这么想着，叹了口气，不过就在即将走上老路的时候，他却突然停顿了一会儿，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选择了绕路。

因为之前要磨合自己的研究团队，所以那几天裴辰一直都是直接去学校报个到就算了的。但是现在不同了，各种事务已经走上了正轨，接下来的已经不再是不断地研究开发了，而是要保持科学性的锻炼掌控，不需要一直待在研究所里了。裴辰自然也得继续重回学校，合理安排时间，努力读书争取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了。

不过上学什么的，想到这个裴辰就觉得头疼。幸亏学校里的教师都不怎么管他，只是要求他做个样子罢了，否则的话裴辰肯定宁愿退学休学都不会再去学校。

“……上条？你不去上课在这里闲逛什么？！”裴辰眼角抽搐的看着在公园偏僻的小路上四处张望着、漫无目的的乱走着的刺猬头少年。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自己为了刻意躲开某个爱乱放电的皮卡丘所以才会从这里绕远路而已，可是这家伙又是为了什么？

呃，好吧，这个问题其实根本就不用多问，只要稍微看看对方那一脸急切的表情，以及那四处游离着仿佛是在找寻着什么的眼神。裴辰就已经彻底的明了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了。

“呃，是谁……啊，原来是你啊，刹那学长！”挠着头发，刺猬头少年苦恼的走了过来，“那个，我丢了东西，现在正在找呢……”

嘶——这扑面而来的穷气与晦气啊！裴辰看着上条少年那一脸丢钱的衰败倒霉样子，不禁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他的动作很明显。不过心不在焉的上条少年根本就没有发现。

“那个，你丢了什么？”

“这……”上条当麻迟疑了一下，貌似是觉得自己的倒霉事迹说出来很丢人，不过看看裴辰还是详细的解释了，“那个，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惹到了一群小混混，然后被他们追杀。于是我就逃到了公园这里，才摆脱了他们……紧接着有人发短信来给我。我就拿出手机来看，结果手机掉在地上了，我想上去捡的时候一个没踩稳一脚将手机踩断了……”

“你这运气……也是没谁的了。”裴辰听得眼角一抽一抽的，忍不住打开了精神力扫描的技能，希望能够突破幻想杀手的封锁，好好的观察一下眼前的这个新时代后宫之王兼职悲剧帝的家伙。

“唔。反正还有二十几分钟，我就帮你找找好了……别过来！至少离我五米远啊上条！你没听说过厄运是会传染的吗？！”

“那个……刹那学长，请不要一脸淡然的说出这么失礼的话啊！这样子我感觉被你嫌弃了……”上条少年纠结的留着欢快的面条泪，痛心疾首的抗议道。

裴辰没去看他，只是四周扫描了一下。“你确定你的东西都是丢在这里了吗？没被其他人捡走？”他对此表示怀疑，这倒不是怀疑学园都市里的人没有道德水平，拾金不昧什么的。而是你要知道，任何事情一旦与眼前的奇怪生物扯上了关系之后，基本上就别想有什么好的发展方向了。

“应该不会，这个小公园比较偏僻……现在还是早上，应该没有其他人走动才对，我的东西有很大几率还遗留在原地，不过我记不起它们丢在哪里了……”上条少年信心满满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呃，那你以前有试过失物复得的经历吗？”裴辰若无其事的对着上条当麻的心口捅了一刀。

本来还信心十足的刺猬头少年立刻就被击沉了，浑身上下喷涌出滚滚的怨气，那种黑雾与鬼火缭绕的场景很有动画风格嘛！

“嘛，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的厄运是有限的，当你倒霉了，就会有其他人获得幸福，所以啊上条，要怀着感恩与慈悲的心情去接受每一天的新挑战啊！毕竟只要不死的话，那么就还有希望，不是吗！？”裴辰嚣张的哈哈大笑，拍了拍目瞪口呆甚至是完全石化了的上条少年，然后转身离去。

很微妙的，昨天夜里遗留下来的阴郁坏心情彻底的消失无踪了，果然快乐这种好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就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带着这样愉悦的好心情，听着身后败犬的哭泣与悲鸣，还有那不甘的捶地声，裴辰哼着小曲儿开始将精神力雷达打开，精度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仔仔细细的在这个有些偏僻的小公园里面搜索了起来，反正就那么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当是练习技能吧！

约莫五分钟之后，裴辰在一张长椅的下面的一丛草丛里翻出了上条少年的证件和钱包，感觉有些诧异莫名。这家伙的东西丢掉了之后居然还能够重新找回来？这不科学啊，就算是有自己的帮忙也说不过去，毕竟自己的幸运应该还没有强到那个程度……

带着这种会对当事人造成心灵上的致命伤害的失礼想法，裴辰慢悠悠的踱步回到了约定好的地方，不过等到了就要上课的时候都没看见上条少年，对方好像已经离开公园了。

随便问了一个路人，结果却得到了“哦，那个刺猬头啊，我刚才看见他被一群小混混追着打，然后跑了出去”这样的有些微妙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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