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力量与本性！屠戮与命数

所谓的泰山压顶，本义为泰山压在头上，除了是一个形容压力和巨大打击的经典成语之外，还是……

土系仙术之中最顶级的仙术之一。┡

之前狐三太爷就使用过这么一个仙术，可以使用法力凝聚一座山峰往敌人头上砸下去，如果是土性体质的话也可以用自身作为媒介化作小山峰。不过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因为前者太过丧心病狂了——

毕竟如果单纯的用能量凝聚山峰攻击敌人的话，就算是一座小山头的体积也不知道要多少立方，那需要有多少的法力才能够让你挥霍？！

不过对于现在的裴辰来说，却是完全不是问题了。不管是水灵珠还是土灵珠，释放对应系别的法术或者操纵对应的物质元素的时候，消耗的能量都不是属于他自己的。相当于他额外多出来了一个蓝槽，虽然只能够在某些领域上应用，但是上限却不封顶。

蕴含了无穷土系法力的灵珠……

蕴含了无穷水系法力的灵珠……

就连无限空间都承认了这样的说法，炼化了土灵珠，现在更是彻底剥夺继承了土灵魔神一切的力量与神性的他，自然而然的也就获得了这样的特性——

大地神骨LV8：掌握的所有土系分支法术等级+4，能量消耗减少8o%，法术效果强化8o%！当你脚踏地面的时候，可从地下汲取无穷尽的大地力量加持自身，力量+3o点，体质+4o点，每秒钟可获得8o点土系法力的补充，可用于释放土系法术或者操纵土元素的消耗

……

不同于LV9的九尾之力依然无法量化成完整的数据那样，这个通过干掉土灵魔神成就自身，从而获得的强悍技能有着比较详细的数据化属性。裴辰试过了，每秒钟足足八十点的土系法力补充，上限似乎和自己的妖力值上限一般无二。

只不过如果不是针对土系法术和土元素的控制的话，就连他也很难将那样庞大的土系法力用在其他方面。现在的他身后凝聚出一个五灵法阵的庞大虚影，土灵之力不断地运转，强化着他的身体素质的同时还在源源不断的供应着力量。

妖怪右手持剑举起格挡住沉重的开山斧一击，纤细的望舒剑剑身晶莹剔透，但是却没有在那看起来至少五六十公斤重的巨大斧头打击下有任何的颤动。他左手五指紧握成拳，看似缓慢实际极快的一拳击出，那个身形彪悍的天兵的身体随着一声闷响，猛地如同煮熟的大虾一般弓了起来。

他身上威武的沉重铠甲都出了清脆的碎裂声，裴辰那高达二百八十点的力量属性值完全挥出来了应该有的威力，就算是没有全力爆，这一拳下来单纯的物理攻击力就已经高得很离谱了。

那个持斧天兵一声没吭的如同破布娃娃一般飞出去，撞上一堵半塌的墙壁，然后哗啦啦的在墙塌的声音下，被弥漫的烟尘遮掩住了身体。

听到了击杀提示，裴辰也不再去注意那个天兵了，他只是微微一侧头，几道流光竟然就擦着他的脸颊过去了，带起一阵激荡的空气。他诧异的顺着流矢攻击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另一座悬浮的山体的宫阙之中，一大群天兵和几个手持长弓的女仙愤怒的看着自己。

这是来送死的？他诧异的挑了挑眉毛，左眼之中的金色表盘的某根指针突然跳动旋转了一大截距离。

然后裴辰一手掐诀，法随意动力从念起，居然诡异的直接跳过了法力塑形的准备阶段和凝聚山体的预热前提，一座法力大山就这么直接的在虚空之中一瞬间凝聚成型，恶狠狠的裹挟着风雷之势，摩擦得空气热红，在一瞬间砸到了那座气势恢宏的建筑在悬殊神山上的宫殿！

后者如同纸糊的一般，霎时间连带着其中的反应不过来的天兵女仙们，以及一些珍奇异兽都尽皆化作飞灰！！轰隆隆的巨响声响彻云霄，狂暴的气流和四处飞射的巨石冲散了四周的大片层云，露出了背后的碧蓝天空。

一头龟蛇同体的玄武幻灵怒吼一声，庞大如同小山一般的躯体直直向裴辰冲锋过来，无可匹敌的气势撞翻了前方倒塌下来的巨柱或者崩塌的墙壁，粗壮的四足震撼得道路不断的颤动。

而同一时间，另一侧也有尖锐的尖啸声响起，声音穿金裂云，下一刻一条上百米长的青色的长长身影猛然从天而降落下，正好堵在玄武幻灵冲锋的正前方。

裴辰使得自身的元神灵光所演化的大蛇杀伤力简直惊人，一旦触碰到，如果敌人的精神力强度不如自身的话立即就会受到这方面的攻击伤害。而且这条蛇本身也有了实质化的精神力凝结的身体，和真正的活生生的妖蛇真身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区别。

扑杀撕咬，什么天兵天将挡在前面都会被当场撕碎！这条蛇压根就不打算尊重传统，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它也会猛的张开血盆大口将对方一口吞下，以磅礴的元神力量消磨干净。

盘旋绞杀，一些传说中的瑞兽、神兽，不管是天禄还是九色鹿都好，也会瞬间就被迸出来的巨大的力量碾碎全身的骨头，内脏通通碎成渣滓混合着血液喷射出来。

蛇尾横扫，万钧神力无可匹敌，基本上就是抽打到地面则地面崩裂溃散，击打到山体上便是石屑四散，如果抽打到人体身上自然就只有魂飞魄散之说了。

基本上就是去过的地方都成为天涯，走过的路从不开花。即使是脱离裴辰的本尊这么长的时间了，它身上的灵光却没有丝毫要消散的迹象，反而是大肆屠戮这周围的仙族敌人，吞噬他们逸散的魂力，身体更显凝实。

玄武幻灵怒吼着，却压根无法绕过裴辰的神念化形之术，魂意之蛇眸光冰寒的展开长长的身躯，拦下了小山般大小的玄武幻灵，身上的两道巨大的光翼化作锋利的刀刃向四周绽放，将十数个围上来的天兵一举斩杀当场！

裴辰根本就没有在意玄武幻灵，这东西并非是真身，而是四圣兽之一的北方之神玄武的一点真灵意志下界所化，基本上就是个灵体生物。但就是这样的灵体生物却好死不死的具备了玄武神兽的部分特性，譬如说血厚防高皮厚耐操什么的……

桔梗又不肯将境界之刃还来，望舒剑虽然也是六星级的武器，可是属水阴寒，却正好被北方水神玄武克制住。再加上裴辰现在的等级较高，和对方磨起来就算最后击杀了敌人，收获也是有些得不偿失——除非能够爆出血腥魔方来，不过那爆率未免也太过遗憾了。

所以这样的敌人还是交由自己的神形去对付吧！

这么想着，他踏步上前手起剑落，寒冰剑气被他怀中的水灵珠的灵力激，威力何止翻倍？湛蓝色的剑芒吞吐之间竟有数丈长，一个持剑天将口中溢血的就倒飞了回去。裴辰脸色平静，无悲无喜的身形快欺进，再度冲到了还没有落地的敌人的身边，又举起了手中的寒冰长剑。

在他身后的桔梗面露不忍之色，可是她才刚刚伸出手来话语尚未出口，动作快的不可思议的裴辰却已经收剑了，并且似乎完全没有离开过一样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只带起了一阵明显的微风。然后，血光才迸射起来——

巫女神色稍稍黯然，低下手去。在她看来这守卫着封神陵外围的天兵女仙等不过是奉命行事，罪不至死，实在不必下如此狠手屠杀一空。

从开战到现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整个封神陵的外围已经一塌糊涂，裴辰几乎是以一种蛮横的态度毁灭了整个外围区域，数十座悬浮的山体以及其上的宫阙不是被粉碎成基础粒子化作千风，就是被切割成十多块或者轰得四分五裂。

至于上百个仙族天兵或者说其他的瑞兽、幻灵等，都理所当然的被当做是敌人清理掉了。四周的空间被清理出一大片空荡荡的区域出来，对比之前的那大量的悬浮神山、巨石，互相联系而又有规律的运行的景观，简直有天壤之别。

“咦？刹那君今天收割人命怎么这么爽快啊？！”奈亚子笑嘻嘻的重新出现，她的小脸上隐隐的被鲜红溅射上了，斑斑点点的，竟然让这只萝莉有了一种妖异的美感与吸引力。

“嘛，如果暴力不是为了杀戮，那么将毫无意义。”

裴辰四周扫视了一眼，平静下来之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波动不正常，更像是被什么外界因素影响到了的样子。不过他当然不会说出去，而是装作苦恼的思考了一下，伸手擦去银少女脸上的血迹，用开玩笑的口吻这么说道。

难道是神农的意志影响到了自己？还是蚩尤血残留的某些情绪让自己吸收了？！

裴辰很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其他意志的存在，又或者是能够造成什么威胁。他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体的掌控绝对称得上是了如指掌，土灵魔神已经真正意义上的灰飞烟灭，九尾被土灵魔神和昆仑仙光接连重创，然后又被自己的血脉吞噬掉大部分的神魂之力，现在只剩下了最后的本源意志——

也许给它时间的话还能够恢复过来，然后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但是只要完成了封神陵之行后就会回归无限空间的裴辰，明显是不会再给它这个机会的了。

“也许只是被九尾之力的负面性影响到了，你现在能够挥它的力量却并不能够完全的驾驭住它……”就在裴辰还在转动念头的时候，一直显得不是太高兴的巫女终于是开口了，“就算是没有其他的意志干扰你，单纯的力量过于强大，你也会迷失其中的……九尾那种毁灭性的力量太过极端了。”

“呃，还有这样的说法？”裴辰显得有些疑惑。“话说回来桔梗你对于九尾难道很了解吗？还是以前见过？”

巫女轻轻摇头：“没有，只是听说过而已……在我的那个时代，九尾依然存在着，哪怕已经不再活跃……作为真正统御着九州战国的、上千年来那片土地上最为强大的异类，就算是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但是任何的巫女神官或者除妖师都必须知道它的存在。”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哥早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上流传的都是哥的传说’？”裴辰顿时眼睛一亮，若有所思的说道。

桔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一击灭杀祸妖一族的大妖领主，荡平了整个火之国……为了获悉生死的奥秘，多次攻打阴间的死者之国，据说杀死过阎魔……甚至因为某种原因，迫使神佛们退回天界不再人前显圣，直接结束了人类信仰神明的时代，从此怪异行走大地……就在我、我……我当时的那个时代，也听说过它最后一次出世掀起动乱，倾尽十八城，毁掉平安京的事迹……”

“可想而知，这样的传说，只怕在它死去之前任何人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不管是用鲜血、伤痕还是仇恨。”

“……”裴辰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看起来都是负面的声望啊，啊哈哈哈……”他很是有些尴尬的干笑了几声，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那么桔梗你对九尾到底是怎么个看法？！嗯，就算是前人留下来的只言片语也好，总会对那家伙有个直观的观感或者说印象的吧？”

桔梗先是轻轻一扬眉，然后思考了片刻之后才说道：

“它已经……将自身的力量毁灭性的那一方面推演到最极致的层次了。”

“……什么？”一连串的问号在裴辰的脑袋上方缓缓的升起，他想要问的是直接的观感而不是大概的战斗力评价啊！

又是深深的看了裴辰一眼，巫女若有所指的说道：“世界的终结，是一切的归宿……无关善恶也无有对错，甚至不需要原因……它只是单纯的想要杀，所以便去杀了。只是想要毁灭，所以便去毁灭了，极端而又纯粹，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所以……强到无可匹敌。”

“……”裴辰皱了皱眉头，低下头来若有所思，然后举起手掌来挥了挥，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动用过几次九尾之力，但是他的确感觉到了，那种击破万物终结一切的感觉……他的确是有些迷恋，想要多试几次。

也许的确是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心性了？譬如说按照桔梗的提议，试试将‘毁灭’逆转过来化作‘创造’？！

就在三人交谈的时候，他们也终于走过了封神陵外围唯一残留下来的半截白玉金桥的尽头，一座更加气势恢宏的宫殿就在他们的跟前，在其之后是庞大的宫殿群。

妖怪抬起手来按在了那扇看上去就极为沉重的不知名金属浇铸的巨大门户上，似乎压根就没出力的样子，门就出难听的摩擦声，伴随着沉重厚重的感觉缓缓地向后退去。

看见若有所思的裴辰走了进去，一脸好奇的奈亚子紧随其后，巫女回过头来看了看狼藉惨烈的战场，轻轻地咬了咬贝齿，叹息一声。

天数不可逆。

天命无善恶。

仅仅只是因为阵营的对立，所以就遇上了不该对抗的敌人，所以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了……(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