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除了毒性猛烈之外...

沃日！激情四射，战的浑身是血的打了这么久，却是想不到对方居然是个疯子！！

从地狱深处流淌出来的鲜血白骨大河涌起滔天的血浪，被束缚在暗夜贵族体内的无数亡者此刻再也不受约束，竟然纷纷在血色长河之中挣扎着显露出原来的身形——

巨龙、精灵、恶魔、神灵、人类……也不知道他到底杀了多少或强大或孱弱的种族，就连散着神灵气息的强大生物都有几个。 而现在被他所吞噬的全部生命，似乎纷纷复活了过来，由死河之中解放出来化作席卷一切的亡者军势攻击敌人。

“……尼玛！”裴辰顿时就惊悚了起来，他一瞬间清晰的接收到了那段混杂起来，无比的杂乱混乱的心灵频段。而且没有办法锁定具体的源头，因为来自四面寸空间，来自血河的深处。

霎时间所接收到的庞大的信息量竟似是要过了他的心灵承载能力似的，但是也意味着之前只能够偶尔接收到敌人无意识的散的一段情绪的心灵力量，再度绽放了光彩。

吸血鬼的心灵屏障居然完全消失了，或者说那属于六星级人物的坚固无暇的‘道心’好像也消失了的样子。那庞大的意识集合体虽然强大，但是却并没有完全统合起来，仔细分辨的话就会现那是一段段截然不同却纠缠在一起的灵魂波长。

本来裴辰那轻易地就能够阅读方圆四五千里内，所有普通人的心声的心灵异能之前完全失利，只能够偶尔的接受一下对方无意识散出来的不知道是否真实的情绪波长片段。现在却是直入无人之境一般，轻易地剖开了一道道微弱的意志壁垒，将大段大段完整的记忆都给提取了出来。

——不，这样说不对。与其说吸血鬼的心灵不再设防，还不如说他整个人都已经短暂的完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一瞬间裴辰的大脑都隐隐有种烫热的感觉，计算力飙到极限的他精准的测定了他所感知到、读取到的灵魂波长的具体数量。

十亿！足足十亿！！

不多一个，不少一个，刚刚十亿个灵魂波长！

妖怪的嘴角抽了抽，果断的限制住了无谓的心灵读取的能力，不再继续接受那些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什么世界哪些倒霉蛋的生前记忆。而是有选择性的快掠过，对那些有价值的记忆信息进行读取与归档处理。

他出乎意料的对这样事情——眼前的吸血鬼至少残害了十亿以上的数目的生灵这件事——表现得很是淡漠，仿佛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那代表着的到底是什么个概念，那是象征着无穷罪业的无边血海，还有累累如山的白骨。

但是裴辰只是冷静的从现在开始对他毫不设防的十亿个混杂狂乱的灵魂波长之中，读取寻找着有用的信息情报。可能是一段不知何人的某个时段的人生记忆，可能是一段不知何人所掌握的技能信息，可能是……

反正就是什么类型都有。

就是没有那个暗夜贵族本身的任何信息。

似乎对方已经完全融入了血河当中的十亿个灵魂波长的残像回响之中去了，化整为零再也无法捕捉得到痕迹。只是从那些被他所猎杀吞噬的生命的生前记忆当中来看，还是隐约能够找到间接的联系，拼凑出大概的情报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裴辰的妖力爆了一波冲击波，妖气纵横交错的将涌上来的巨浪生生的拍了回去！四周的血色河水似乎撞击在了一个透明的气罩之上，怒吼咆哮着，却愣是没有能够撼动他的防御分寸。

有几头体长二三十米的巨龙，身上还滴落着血水，刚刚暂时脱离了死河的血水束缚飞了起来，咆哮着从高空之上向裴辰俯冲下来！但是下一刻，巨大的重物砸中河水，掀起滔天血浪的夸张声势。

妖怪冷静的解放了金龙头饰之中蕴养多时的属于自身的神形，元神灵光所化的大蛇张牙舞爪的舒展着百来米的巨大蛇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投射到空中，一把就缠绕住了那几头因为惯性冲了过来的龙种生物。几头巨龙被拉扯了下去，哀鸣着在血色的河水之中挣扎了起来。

但是筋断骨折的声音纷纷响起，动静便小了下去。

仅有一头巨龙幸运到极致的避开了元神大蛇的死亡缠绕，但是在其后大蛇神形的光翼展开划过虚空，恰恰被当场扫中的它还是悄无声息的被拦腰分成了两个部分，啪嗒两声也掉进了血河之中。

紧接着，妖神的神形从血河当中抬起头颅，哗啦啦的血红液体在它头上身上滑落、滴落下去！赤红的河面被破开，激起阵阵滔天巨浪，沿途所有被吸血鬼所吞噬的生命都在试图阻止攻击这条完全就是由元神灵光凝练出来的巨蛇，却无一例外的被悉数碾压！

它就犹如一条大船那样，在长河之中游弋着，冲向血河的最上游的那道吸血鬼伯爵般的身影。

亡者的军势前赴后继无穷无尽的涌上来，想要攻击它，结果下一刻就被一把名副其实的四十米长大刀一波扫荡了开来！裴辰在血河水面之上踏步而来，青衣之上染上了斑斑驳驳的点点鲜红，神性的气息当中那一丝妖异更是明显。

但是他一手持有的那口刃长四十米的大刀就有些过分了，在他身周的妖魔亡者早就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杀光了，尸体掉落河水之中纷纷消融，露出了一块百米方圆的空间！而且在他走动前行的时候，这样的空阔面积范围还在不断地向前移动。

——零式·死河。

这是血族强化最著名的血统技能之一，也是最臭名昭著的技能之一。一般来说，走这样路线的吸血鬼只要强化到了公爵级别，那么基本上都会配备这么一个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极度可怕的血统技能，为此不惜直接从空间兑换列表之中购买。

猩红的血雨从天而降，地上却是一片血色的汪洋，举目望去已经完全看不见其他的自然景色了，远远的群山也刚刚被几个浪头就给淹没。死河浩浩荡荡的蔓延着，几个呼吸之间就覆盖了这个作为战场的荒原，而且还有着席卷全世界的声势。

但是，事实上的确如此！

就连这个时间的不从之神从神话当中挣脱出来，与人们的信仰背道而驰之后，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都能够毁灭人类社会甚至是整个地球生态。譬如说军神能够挑动战争、海神能够使得海平面上升，日神会让人间变的酷热……等等等等。

而人类在堪称不可能的奇迹之中弑杀了神明的话，就会成为弑神者，本质相当于披着人皮的神，但是却又天然和神明阵营处于敌对模式。他们也会掌握着单枪匹马毁灭人理的可怕力量，没有任何的国家和人类能够阻挡。

而进入到这个世界的时空使徒无一例外都是传说级别的。而且因为上一次空间主线的失利，导致比较普通的传说级使徒基本上都暂时灭绝了。这就意味着参与到这个世界的展进程当中的域外来客，不是屹立巅峰的六星强者，就是个别神通变态的五星人物。

而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不管是什么强化，使用什么方式，都有着屠城灭国，破坏大6架甚至是无差别轰击整个星球地表的能力。想想吧，这个吸血鬼的死河之中可是有着十亿条‘命’，收束起来就是有着无数的替死机会，释放出来就是以万万计的亡者军势！！

每有一个人被屠杀，其‘命’都会被吞噬，如果没能够有效的抑制起来，所谓的死河简直越杀越强！一旦被他将全球都屠戮一空的话，那么所有的生命都将被吞噬，基本上也是一个全球橙汁计划的强化加成了！

不过……

裴辰隔着四十米距离就挥刀杀去，死河解放了之后是吸血鬼最强的时候，但是相对的也是他们最弱的时候。放出这个招数就意味着自己如果死亡就无法复活，现在的敌人只要被击倒了本体之后基本上就完了，没可能再有十亿条‘命’给他替死了。

没有成为九星级的伟大存在的生命形式之前，任何生命，不管是神魔还是凡物，都是有着自身的局限性的，受限于容器本身的材质与器量，没有可能以有限承载无限！就算是这个技能的创造者阿尔卡特，也不过只是吞噬了三百四十二万四千八百六十七条生命而已，一旦数量太多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那种比直面外神还要可怖的精神冲击。

以亿计量近乎无限的‘命’以及被暗夜贵族吞噬的无数生灵，尽数的化作死河的一员。没有解放的话就无论如何都杀不死，一旦解放的话就会成为无穷无尽的不死军团。这个可怕的能力赋予了吸血鬼最让人头疼的力量与特性，却也让他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他自己的意志还没有强大到能够统合十亿生命的程度，一旦在他灵魂当中的死者之国铺开了之后，就连他的‘自我’都会被冲刷得近乎湮灭，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事实上也就是因为时空使徒的作弊一般的后台，才能够使得他能够勉强容纳吞噬十亿条生命。

就像是裴辰曾经的杀生石那样，一般人早就疯了，但是只要他不主动动用那块石头的力量的话，杀生石平时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的，不可能一直侵蚀他的理智。而这个吸血鬼似乎也是借用了这样的借助空间规则的小技巧。

否则的话，不是真祖级别的吸血鬼，没有人能够承载八位数以上的数目的生命。

挥手间，凝练的浓郁血光分离出来形成鲜血武装，诅咒的血刃竟然稳稳的挡下了裴辰的四十米长的，简直如同斩舰刀一样的恐怖武器！巨大的金属撞击摩擦声之中，吸血鬼竟然硬是压着裴辰的大刀推了回来。

完全无法对抗的巨大力道使得裴辰皱了皱眉，不过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情况，对方是老牌的六星级，那么各项基础属性提升到六星层次不足为奇。而裴辰却是除了智力属性之外，其他方面却恰恰达到了五星级的基准线而已。

“时空境界、引力……质能与密度体积的关系……居然还有空间相位的部分应用，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根本不是那种升级太快导致底蕴跟不上，只有表面数据的家伙啊……”吸血鬼轻声说道，看着裴辰手里凶残至极的对战舰级武器。

改变质量，变化大小，几乎是从原子层面入手对物质的领域进行微创手术的程度，而且还改变了空间的相位使得相对的观测结果出现。毕竟裴辰没有再额外增添什么金属进入手中的武器里面，也没有用能量、幻术之类的手段诓骗别人，他的神力兵器是真的直接变成了传说中的实打实四十米大刀……

虽然说外形并不是太过科学就是了，毕竟裴辰的手掌并没有随之变大，那么自然就得牺牲一下外观和线条设计了。

“……”

裴辰并没有立刻就回话，因为他感觉没有什么必要。现在的吸血鬼与之前的完全不同，可以说压根就不是同一个存在，而是由绝望，恐惧，贪婪，嫉妒，愤怒……等等等等，无数的负面情绪以及数以亿计的杂乱精神集合而成的某个集合体。

妖怪的心湖倒影世间万物，却惟独没能够映照出对方的镜像，这很显然那已经不是一个独立的确切存在的东西了。而是有无数的意识共同混乱的主宰着的那副身体，相当于某种软件的对外交互界面。

有翼之蛇的神形围绕着吸血鬼不断地扑腾缠绕撕咬，在血河之上掀起巨浪还有一个个血色的漩涡，所有的不死军团都无法靠近。可是吸血鬼却挥舞着诅咒血刃轻易的将它击退，几个回合下来就差点儿就将巨蛇拦腰斩断。

瞥了一眼四周已经完全看不到边际和其他景物的血色海洋，裴辰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将人类针对自己种族研到无比高效的大杀器取了出来。看起来傻大黑粗而且无比笨重的巨大弹头，简直要比裴辰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大上许多。

无形之中，就散出一种冰冷的威慑感。

他一手伸出将九尾之力笼罩上去，感知力也瞬间切入到能够看见电子运动的入微层次。然后试着操纵引力时空、相位质量、密度大小等等信息属性，因为刚刚有了变化四十米大刀的经验，所以这一次倒也不算是太过艰难。

不过他失败了。

成功的改变了这种大杀气的体积大小，可是却无法使得它继续保持原来的作用与威力，因为裴辰施加的重力挤压了原子，让电子和质子中和……也就是一个不小心的将它完全挤成了一团高密度残渣。

“那是什么东西？！”

刚刚举剑将裴辰的神形化身彻底劈杀，陡然感觉到一阵心悸感的吸血鬼猛然回头，他感觉到了四周快升起来的巨大的引力场，无数的空间翘曲与节点被影响到，竟然将方圆数百里化作了一个完全封闭起来的力场！

如同海潮般涌向四面八方的死河以及亡者军团被恰恰约束了起来，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突破扭曲的力场边缘。在这个力场之内，重力、磁场、作用力甚至是能量链式反应等等，都被在某方面压制住了，催化到极限的引力不知道攀升到了星球重力的多少倍。

虽然还是远远不如小范围重力坍塌的级重力倍数，但是也足够稍微影响到时空，将质量和密度放大到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了。但是吸血鬼却完全没有在意这样的事情，只是调整了一下自身的自重力适应能力，然后就紧紧地将目光盯在裴辰手中那一粒黑漆漆的弹丸之上。

“那是什么东西！”他厉声喝问道。

因为有过将鲜血领域连带自身化成血海的强大吸血鬼，被科技侧使徒一颗大伊万蒸干掉的前车之鉴，所以他对此也非常的敏感。毕竟死河展开了之后，强大的是不死军团，却不是他自己，而且面积的扩大也使得天灾技能和核弹洗地的打击变得容易了许多。

现在看样子，敌人似乎是准备大招的前奏，甚至就连打击范围都制约了起来，这就不由得他不在意了。不管是那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还是这各种异动表达出来的部分信息，都是如此。

下意识的，吸血鬼开始收束死河。他本来是想要用无尽的不死军团借助真实伤害的效果堆死敌人的，毕竟只要每个不死亡灵能够攻击一次，象征性的扣除一点血量，都够打趴下对方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估计稍稍失误，对方并非技能三天成的那种敌人，而且也不打算按照常理来和自己纠缠。

就算是现在的他是无数个意识共同控制身体的，并没有独立的主观灵魂意志，但是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不想死啊！！

“你说这个啊……”裴辰眨了眨眼睛，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自己准备的神形化身被杀死那样：“这就厉害了我告诉你，这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奇毒，含笑半步癫……”说着，他还举起手里的黑色弹丸挥了挥，似乎是要加强说服力的样子。

“毒药？”吸血鬼一脸不信，而且他已经察觉到了真正的不对劲的地方，血色的河水快的倒流，无数的不死军团向着裴辰那里扑过去，就连他自己都是举起了手中的鲜血长剑准备遵循自己的直觉做出最为合适的举动。

“没错，据说这东西是用蜂蜜，川贝，桔梗，加上天山雪莲配制而成，不需冷藏，也没有防腐剂，除了毒性猛烈之外……”妖怪拉长了音调，语气变得古怪。

“……！！”暗夜贵族瞳孔一缩，下一刻就瞬移一般出现在了裴辰的身前，利爪狠狠的往对方的心脑击去！但是已经迟了，迎接他的是一颗被抛下的黑色弹丸，只有小拇指大小，质量却重得不可思议！

还有的就是呼啸的狂风、气流，以及混在其中的妖怪的狂笑声在高空之上传来，那个妖神竟然一展双翼猛然间撕开空气壁垒突破音障，在震耳欲聋的巨大爆鸣声中，瞬间冲上了数千米的高空之上：

“除了毒性猛烈之外！它爆炸起来还威力无穷！！”(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