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不可预见的发展

海神波塞冬是她的旧敌。

至少根据希腊的神话传说来看，应该是那样的。

但是，并没有就说因此就讨厌海。因为海和大地，也与她被夺取了的本质深深的有关，那是生命的起源。她真正厌恶的是太阳，是闪耀的光，那光彩夺目的属于天空的宝座，才是使她这个夜晚的女王真正感到不快的东西或者说源头。

没错。只是不快，但并不是难以忍受。

毕竟太阳也还有着生命的火，是生与死连环的绝对不可缺少的要素。那么一来的话，接受这个光也应该是神界女王的义务吧？

——不对。

这个想法也不适当，因为还有所不同。因为她还不是真正的‘不从之雅典娜’，还没有真正的取回三位一体的至高女神的地位。那勉强残留在她的空虚的记忆中，只是母亲的叹息，只是女王的耻辱，只是老太婆的睿智。

而这荣光的残渣，父亲——反抗着作为天空之王的宙斯的属下的太阳……

算了，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因为马上就可以了。

只要取回了最古之‘蛇’戈尔贡之石，那么自己就会成为真正的雅典娜。作为战斗的女神，雅典娜微微地笑了起来，戈尔贡之石，就在不远的地方。只是遇到弑神者已经是相当久远以前的事了。最后遇到那个家伙，已经过了有数百年的岁月，说不定有数千年了。

毋庸置疑，这个被剥夺了年龄、力量与地位，因而成为了十四五岁的幼女那样的不从之神，是跟着草薙护堂他们一起进入到这个古怪的空间当中的。只不过草薙护堂是纯粹的半吊子，而艾丽卡却又没能够强大到能够察觉到一个一心想要隐藏自身行踪的不从之神，所以两人都不知道罢了。

可以说如果雅典娜存心偷袭的话，两人恐怕会霎时间就落得个一死一伤的下场。而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生这样的事情，只是雅典娜没有把握直接将草薙护堂逼入绝境，而一旦只杀死了艾丽卡的话对她毫无用处，反而还会彻底激怒那位弑神者。

这样的话还不如留着一个累赘拖累对方比较好。

她虽然是战争女神，但也是智慧女神，并不是只懂得一路莽、脑子里只剩下了肌肉的战斗神明。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直苦苦追寻的最古之‘蛇’戈尔贡之石即将要到手了，她才不会为了那些无聊的东西而主动放弃自身的优势。

不过除了上述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也是她没有立即就出手袭击草薙护堂他们的原因。那就是在海面上遇到的那头奥特瓦实在太过让她迷惑了，便是她这样的古老女神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着这般可怕的非神性生物。

那数百公里长度的腕足，巨大的肌肉力量足以绞碎万吨巨轮、击沉海岛。小岛般巨大的本体一直在海平面千米之下，可怕的生命力能够让它快痊愈肌体，难以被杀死。而且本身自带恐惧光环、强酸性体液等坑爹的天生武器。

这真是就连巨龙对上了这样的变异魔怪，都会被干脆利落的单方面虐杀掉。

而紧随其后跟着草薙护堂他们进入到这个空间当中，却就让她更加惊讶也更加忌惮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还恍惚之间觉得自己进入了幽世当中，但是随之却又现空间的性质虽然相似，但是本质上却有所不同。

作为女神的直感告知她，自己恐怕是不小心进入了另一尊极度可怕的古神的狩猎场里面了？这一路行来，诚然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但是不管是神灵还是弑神者都险些遇见了好几次，这让雅典娜的内心越的不安了。

到底是在谋划着什么，才会搞出这么庞大的声势来？弑神者和不从之神们虽然不说是无利不起早，但也不是市促销搞价格特惠就能够骗过来一群的人啊。

如果这里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吸引力的话，他们是肯定不会愿意过来的，更加别提现在这样扎堆的表现了。这就表明了这里的确有什么东西存在，而且是值得他们为此冒着风险大动干戈的。

但是即使不在意凡人的资本与利润的关系理论，雅典娜也知道，前期投入的越大所谋求的利益也就越大，看这样的情况只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更加可怕的存在当做消耗品血祭掉了。

——反正她现在觉得也许尽快取了戈尔贡之石就离开，才是比较好的选择？！没错，即使拿到了戈尔贡之石也得尽快离开，因为她有种直觉，即使自己重新成为了三位一体的君临地中海的神界女王，恐怕都在那尊素未谋面的异教古神面前讨不了丝毫好处。

没有能够把握住这片空间的本质，或者以自身强大的心灵力量干涉空间运转规律的话，那么里世界当中的默认背景永远都是灰暗阴沉的。阴霾的天空，灰暗的街道，影子般的建筑，连自然风都不会生出，永远都是死气沉沉的。

雅典娜站在教堂的顶楼之上，远远地注视着草薙护堂和艾丽卡两人且战且退，一路往自己的方向逼近，顿时微微露出微笑。她的外表是个非常美丽的少女，大约十三四岁左右，幼稚而又像天使般可爱的脸孔，到肩膀的附近长的银，溶入了月亮般的光辉，瞳孔是黑夜般的黑暗。

接下来只等他们撤离到附近的时候，就直接出手就行了吧？！

草薙护堂的权能已经有多个陷入了冷却当中，虽然自身防御不减，但是战斗力却的确明显下降了。而艾丽卡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没有当场昏阙过去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完全没有资格被计算进有效战斗力的行列当中去。

可以说等到来到这附近，并且摆脱掉那些异形魔怪之后，这两个人的战斗力就基本上降到平均线之下了，完全不足为患。那个时候雅典娜再出其不意的现身抢夺，怎么看这两人都绝对不会有还手招架的力气。

这么想着，仿若幼女的不从之神再次感应了一下这个空间的限制。不出她所料的，空间的束缚正在不断的削弱着，即使不动用什么暴力的手段她也已经能够隐约感知到外界的空间了。似乎这个空间的制造者的设定就是：一旦陷入其中，那么任何人只要过上大概正好一天的时间就能够自然脱离。

当然了，前提是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死在这片空间之中。而且并不是说脱离了出去就能够平安无事了，恰恰相反，只是因为里世界已经和你建立了足够的联系，让你在以后更加有可能随时进入这片空间当中才会放过你而已。

——空间烙印。

可能很多灵识敏锐的强者都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和这片空间建立起来的联系，而且有能力直接斩断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考虑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多数还是在里世界当中进行的，所以他们都暂时没有这样做就是了，估计大概要等到这次的圣杯战争了结之后才会考虑断绝联系什么的吧？！

“……！！”

就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雅典娜却突然没来由的心中一颤。

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道来自天空的窥伺感，仿佛有不可见的浩瀚神明伸出手掌，将这一方空间尽数握在手中观看着。然后似乎是被这个角落生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感兴趣的观察着的时候，顺带着注意到了自己的样子。

神的直觉能力几乎要爆炸了一般的在预警着，让她心中悸动意识混乱。她只觉得非常的危险，自己是绝对无法对抗那个可怖的存在的，就算是重新成为了三位一体的神界女王也不行，但是这样直感却只能够让她更加明确的估算出敌人的可怕指数，却没能够让她冷静的考虑对策——

怎么考虑？！现在已经被注意到了啊！！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存在？！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着释放出澎湃的咒力，明明不需要呼吸但是依然快的喘息着，就连牙齿都在不自觉的互相撞击。雅典娜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的无力，她只觉得脑袋沉，似乎浑身的血液都没有供应大脑那样，而事实上她也的确不需要这种模仿人类的生理机能来供应自身。

她几乎快要昏阙过去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她才下意识的一挥手释放出来笼罩了半边天空的黑暗天幕，仿若只是一个瞬间里世界当中的黑夜就已经到来了那样。在这样的纯粹的、只能够依靠其轮廓来大致确定的确存在的黑暗之中，她终于是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和行动力，并且选择了最行之有效的方式来应付这样的难关。

在黑暗的天幕消失之后，她也整个人都不见了。

……

……

“啧，反应够快的啊……”

裴辰撇了撇嘴，笑容稍稍有些勉强。

他只是刚刚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草薙护堂他们那里，然后顺带着注意到了不从之雅典娜的存在而已。不过也许是他太过肆无忌惮了一点儿，丝毫没有掩饰自身窥伺的行为，结果想不到那位女神的灵识竟然如此敏锐，甚至就能够赶得上桔梗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雅典娜立刻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窥伺，并且直接就逃跑了——在裴辰看来只是电脑屏幕突然黑屏了，再接着亮起的时候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就不见了。唯一只能够确定的就是它必然还在电脑之中，没有被删除，只是随机到了哪个盘那个文件夹就不知道了。

敲了敲额角，妖怪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往一旁的桔梗看了一眼。

因为多层空间折叠，空间界限接驳的原因，里世界未免太大了，达到了让他这个创造者都无法完全支配监控的程度。在如此广袤的空间当中，除非是出现特殊的波动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否则的话就连他也无法在其中精准的锁定一个人。

唔，倒也不是完全做不到，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消耗较大的精力。虽然对于裴辰来说两者都不是事儿，但是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不想做这么麻烦的工作。

想了想，反正雅典娜都开了个大，那么就借此机会来给里面的那些家伙换换舞台布景和接下来的剧情吧，否则的话就这么一直不温不火的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动真格——

毕竟现在才两组人马……总归还是少了点啊！

就算是国足也得凑够十一个人吧，虽然说就是给他们二十个人一起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卵用就是了。可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够轻易破的，裴辰亲自定下的规则就是：不一定要十四个人，但必须是七个组合才行，否则的话仪式不会正式开启第二阶段。

……

……

“……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

已经有几天不见，但是并不显得多么狼狈，反而穿上了一件白色研究大褂，更加有科学家气息的技术宅正冷静的挥舞着手中三米多长的激光武器，逐一斩杀那些偶尔逼近自己身边的异形魔怪。

在他前方是高挥舞着方天画戟那等凶器收割着敌人性命的大汉，斗气澎湃如同呼吸与血液一般自然，简直就像坦克和狂战士的完美结合体那般。长戟挥舞带动的高气流都化作了凌厉的真空斩击，数十米外的怪物都可能被疾风化作的斩击线从中破开两半！

按理来说有这样的队友，就算是一波清场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里的怪物也不算是多，他们只是堵住了某个巢穴的出入口，但光是大汉一人几乎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那些不断涌现出来的怪物杀得干干净净的了。

反正这些东西被杀死之后不多时，就会自行蒸得干干净净的，连尸体肉块鲜血都不会留下。

但是就像大汉说的那样，技术宅的近身战经验技巧未免太过糟心了，而且来这里研究这些恶心的物种也是他先提出来的，那么自己承担一部分责任不是很应该的吗？对此技术宅表示无话可说，于是两人就在这里无聊的互相比拼的刷起怪点来了。

不过就在刚才，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下来。

是那种纯粹的黑，绝对的暗，没有任何的一丝光亮。

光明、电气与火焰都被直接熄灭驱逐了，那一瞬间的能量真空竟然使得技术宅手中的光剑和身上的单兵战斗服都直接故障了。科技越是高等就越是精密，但也相对的更加容易损坏，至少在没有达到一个极其恐怖的高度之前都是这样的。

就像是普通的帆船断了船舵还能够修修补补那样，但是星际战舰的控制台被人破坏了肯定不可能像是前者那样轻松就解决了。就刚才的那种情况，突如其来简单粗暴的彻底‘断电’，就算是电弧生器都反应不过来，差点儿就被烧坏了。

措手不及之下技术宅差点儿就被一头异形魔怪扑倒撕咬，不过再怎么弱鸡而且走上了科技的歪路，但是他终究也还是货真价实的神灵，只一波神力冲击直接就将周围的一切敌人都给打得灰飞烟灭。他之所以之前在水磨工夫，只不过是磨练近身技艺而已，并不代表他就没有掌握神灵领域的奥秘了。

然后，就在下一刻，世界重见光明。

“现象级别的咒法？”

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大汉用力一挥收回刚刚横扫出去的武器，然后扭腰跨步后摆，双手握着的方天画戟当头劈下，携有雷霆万钧之威能。

轰然巨响声中，巨大的沟壑撕裂地面震荡空间，前方一条直线上的成千上万的克苏鲁魔怪就这样被撕得粉碎。甚至就连那个空间断层都被巨大的力量绞碎，然后在虚空秩序重组的时候恢复了正常，彻底堵死了其背后的那个空间不断的涌出魔怪来的途径。

完成这一切之后，他才倒转兵器插入大地之中，在地面震出十几道巨大的裂缝，停下手来。

——刚才的那一幕黑暗，似乎是神明本身的属性带来的现象？难道说又有顶尖的不从之神进入这片空间了吗？！

回想起来这几天的遭遇，再看看自己手背上的‘预兆’之痕，大汉顿时感到有些许的牙疼。自己两人要是再不尽快决定谁成为御主谁成为从者的话，他们的先行优势就要完全消失了。

“侦测到持续时间为、为……呃，抱歉，刚才那一瞬间什么仪器都断掉能源供应了，完全没有记录那种能量真空的状态持续了多长时间……等等，我看看重启之后的时间记录对比一下……”

技术宅随手扔掉激光生器，推了推眼镜这么说道。

“算了吧，那种事情根本就无关紧要……”大汉一脸不感兴趣的表情，随意的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那样，“反倒是你，对那些克苏鲁魔怪的研究怎么样了？事实上我觉得根本不用研究，空间一开始就挑明了这是克苏鲁魔怪……”

“你这样想法要不得啊，幸亏你不是搞科研的……”技术宅冷笑一声，轻声嘀咕了一句‘凡人的智慧’。

“虽然的确都是克苏鲁魔怪，但是在某些方面却还是不同的，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又生了什么变异？……虽然因为它们的生命特征的原因，暂时还没有找到保存下来的样本，但是我已经可以肯定它们都是被认为魔改过的二代造物……”

“然后呢，这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以前研究过这方面？！”大汉一脸不信。

“哦，那倒没有，只是有个战友去过旧日神话序列的一个宇宙，在那个任务场景执行过一次主线任务而已……我们怀疑他当时直接对上了至少是旧日支配者级别的邪神，理智基本上都被摧毁了，回来之后差点儿没能够抢救回来……不过他带回来的一些资料确实比较珍贵。”技术宅轻描淡写的说道。

“算了算了，反正这方面我不了解也没有什么研究，但是我对这事情没有兴趣。既然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些克苏鲁魔怪，那么肯定就是时空使徒带来的无疑，而且只在这个空间之中出现……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别想得这么简单嘛，你说的我也知道啊！”年轻人苦笑，“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到底谁制造了这些魔物，而是这些魔物的背后到底代表着什么啊……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关于旧日邪神的恐怖与无可名状，我可是从来都不知道圣杯战争会和这些东西扯上过深的联系的，说实话我已经开始怀疑这次的圣杯仪式的真正目的了。”

“……”这下子，大汉终于是忍不住微微色变了。

两人都同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技术宅先开口再次打破了沉默：“反正知道就行，我们既没有证据也没有力量去考究，所以……接下来的行动多留个心眼吧，虽然说就算失败了最多也就是损失掉一部分神力而已，但是谁知道到时候真正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仿佛要缓解一下这样沉闷的气氛，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这么多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折在了这里就搞笑了，就算是有复活道具都好，我们对上的可至少是一个执政官预备役啊……咳咳，说句不该说的，我们一直都是单身狗，女朋友都没有过，老王你也不想带着处男这样的耻辱离开世上吧？”

本来只是开玩笑，但是越说到最后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咂咂嘴，技术宅还真的黯然神伤起来了，一束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四周的空间瞬间灰暗了下来，这完全就是人生败犬的画风啊！

“慢、慢着！”大汉蹙着眉头，越听越不是滋味，他脸色古怪的看着年轻人：“食草男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的情感状况吧，为什么你这么武断的就认为我是和你一样的单身狗啊？！说实话，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可能带着处男的耻辱离开这个世界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吧……”

“……”

“……”

“骗人……”技术宅一脸看到了世界末日的表情。

呜——

如同防空警报一般的长鸣声陡然响起，震彻整个天空。下一刻，这个灰蒙蒙的世界开始了画风剧变的变化，阴霾的天空开始化作漆黑，紧接着又亮起，就像是灯光在不稳定的供电下明灭不定一般。

但是整个里世界的风格明显开始向着红与黑的世界转变，两人看见漫天飘零的白絮弥漫着撒下，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冰晶或者雪花，但是后来才现这根本就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燃烧后的灰烬。而且有着零零散散的红与黑的污血、碎肉夹杂其中不断的落下，逐渐变得像是雨点一般的密集。

四周的墙壁。街道、楼房都逐渐覆盖上了大量的灰烬，变得扭曲起来，就连地面似乎都开始化作泥泞那样。

“我勒个去啊，这是造物主开始加载寂静岭资源包了吗？！”

“说些什么呢，快点，立刻离开这个空间！”

这明显是即将生什么大变那样，于是两人很是果断的选择了不硬肛正面，而是先下线避避风头再说。然而他们还能够这么选择，但是那些被无辜牵扯进来的咒术师甚至是普通人就绝望了，如果他们还没有能够在这个空间里面度过二十四小时的话……

根本就没有主动选择的余地。

譬如说刚刚进来还不到半个小时的剧情主角两人？！(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