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前奏！破碎的玉

最近这些年来，天下间虽然说依然算不上什么太平，但是至少已经不如以前那么风云涌动。

从古坟时代一直活跃到现在的九尾妖狐，被极东之国不讲道理的攻势逼得远遁域外，这些年来一直杳无音讯。而极东之国似乎也因为这事儿和那头大妖扛上了，一直都在追着那头狐妖来打，一副不将对方打断气决不罢休的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他们既然专门在这方面扛上了，那么其他方面自然就会多少降低关注力度了，于是这些年来影响力也收束了不少。

曾经被魑魅魍魉之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大妖大怪们，则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少起了些心思——让他们去和极东之国刚正面肯定是不敢的，但是在对方眼皮底下某些灯下黑的地方，偷偷摸摸的搞些小动作似乎不是没有机会。

反正现在那头狐妖吸引了那个庞大势力的注意力，在苦逼的九尾没有**翻之前，他们只要声势不是搞得太大的话，想来应该不会立即就被怼翻的。

而且，之前九尾竟然能够逃脱这件事，给了不少大妖怪们一些启发，让他们想明白了之前觉得很难受很要命的某个问题——

那就是只要不是傻到自己打上门去的话，那么魑魅魍魉之主是不会下作的以大欺小的。否则的话，九尾就不可能逃出生天，还能够活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拖出来处决了。

这样子的话，其中似乎很有一些操作的空间和周转的余地。

不过妖怪们暗中谋划，神秘侧的异类世界虽然暂时性的宁静了不少，可是却只不过是汹涌的波涛变成了潜伏的暗流而已，真正的动静根本就没有消除。而且，到了这几个年头，就已经变成了人类诸国之间的战争了，真正的战国时代似乎即将迎来最为辉煌的一段时期——距离今川义元、上杉谦信、织田信奈等还处于萝莉时期的小女孩，成为家主执掌大权的时日已经不远了。

只是为了某些绝对不应该改变的历史不被破坏，所以裴辰对于这方面一直都是由本体亲自盯梢的——擅越雷池半步者，死！

……

……

“可是……话说回来，萝莉期的国主大人真心是可爱到爆啊！！”自暴自弃的声音，在夜空之中的云端上响起。

再这样下去的话，怕不是就是裴辰自己忍不住去改变一下历史了！！强忍住内心深处的悸动，裴辰截断了来自本体的视觉信息共享，如果继续看着黑长直萝莉国主大人在后院里天真烂漫的蹲下来看蚂蚁，跑开去扑蝴蝶的场景，他就真的要被萌出一脸鼻血了。

抱一下？我就抱一下……诸如此类的魔鬼诱惑，不住地在裴辰的心底里回响着。

说实话，这应该算是珍贵CG收藏了吧？有着永久性记忆的价值，也许拍几张照片下来会比较好……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在云层之上快速掠过的裴辰，很快的就看到了前方突然出现接近的诡异云雾，以及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荒山，赶忙收敛了心神。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陶罐和一包墓土，挑了挑眉毛，然后身形微微下倾就向着下方的大山之中落下去。即使不计算心灵之力扩散的扫描波动，他的眼力也足以看见云雾之中的大山深处的某些事物轮廓了。

譬如说若隐若现的吊桥，大量的陶俑傀儡，建筑在地火地热之上的窑炉……似乎山上是有一个烧制陶器的生产线一般——

附近的传说也很是能够证实问题，因为据说附近战场上战死的人马甚至是妖怪，都会莫名其妙的丢失骸骨尸体，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有老人们传言，说是附近山上的妖怪，将死者的尸骸和泥土结合在一起烧制成陶俑傀儡，驱使着死者的魂体使得他们死后也不能够安宁……

鬼女里陶，是连裴辰也有点儿搞不明白的妖怪。

不过并不是说他搞不明白对方的本质，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叫出对方具体的妖怪种族的名字。

技巧、躯体、妖力甚至是智商，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如此的差强人意，那个小妖怪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一手烧制陶俑、变相的复活死者的诡异术法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妖怪抱着陶罐，身体直接从那峡谷之间的长长吊桥上飞快的掠过，庞大的妖气引起下方的一大群陶俑士兵的动乱，险些就彻底的失去了控制，但是本来行列齐肃则如林木之森然有序的队列彻底被打散了，它们就像是一大群无头苍蝇般在四处乱转悠。

这些完全由陶土烧制而成的士卒，光看表面的数据的话，也许要比最精锐的人类士兵还要强大许多，但是事实上这根本就是低级到不能够再低级的傀儡了。它们移动速度相对不快，而且相当的机械死板，只要不被吓住、没有惊慌失措的话，一对一的情况下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有能力解决它们。

尤其对上了那些较为强大的妖怪的时候，这些根本就是单纯的炮灰而已，能够多多少少的消耗一些敌人的妖力就最好，不行的话也能够给鬼女里陶拖住敌人，充分准备一下或者干脆利落逃跑的时间。

只可惜，当遇上的是超规格外的敌人的时候，就什么用处都起不到了。

比如说日后的杀生丸和犬夜叉，都是这种敌人来上多少都能够一刀秒的战力值。而现在这个身体，状态以及人格的裴辰虽然还没有达到彻底破格的程度，可是也完全不在意这些炮灰，别说是动刀了甚至连动手都不需要，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够直接将那些陶俑傀儡的控制权全部篡夺过来。

不过这些低劣的等身手办让人连收藏的兴趣都没有，如果是那些造型崩坏非常离谱的邪神像的话，也许他还有些许的兴趣，但是这种规规矩矩的陶土人偶毫无新意与特色之处，却就让他一点儿想法都提不起来了。可不是嘛，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做杂兵也嫌占地儿，篡夺过来控制权也只不过是给自己的精神控制对象的上限增加毫无用处的数目而已。

所以裴辰只是利用自己的心灵波动，扰乱了它们的行动指令。

抱着怀里的陶罐与那包墓土轻飘飘的落地，不溅起一丝一毫的尘土，他直接就在这明显是人为在山体之中开凿出来的平坦地形上迈步直走。四周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窑炉，有些冷冷清清蒙上了一层灰，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动用过了；有些甚至被砖石封死了，似乎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再动用了的样子；有些现在依然在燃烧着熊熊的烈火，炉边还摆放着一些半成品、失败品的陶土人偶。

让人感觉似乎是走进了什么乡下的陶窑厂、砖窑厂一样。

裴辰决定对上述话题不置评论，他只是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的景象环境，脚下步伐不停也不曾放慢，好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目标有多明确似的。

虽然这山上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就只有那些陶俑士卒守在这里，实际上鬼女里陶不在家一样……可是裴辰对于整座山的情形都知根知底，不管是死物活物都好，都绝对逃不过他的心眼捕捉。

“……”

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裴辰在一个窑炉之中的火焰上注目了一会儿，然后什么也没有说的就继续向前走去。他一眼就将那种妖术火焰的原理与运行机制都看得非常的透彻了，事实上就算是对于鬼女里陶这种妖术一无所知都好，他也有着不下于一百种的方法，将桔梗的身体重新炼成。

——人体炼成也好，魔像术也罢，就算是愿力金身都没有问题，反正他的确是精通任意一方面的神秘技艺。

只是考虑到桔梗穿越之前并不认识自己，陶俑之身也是自己确认过了的事实，所以裴辰并没有什么贸贸然自己动手的打算与想法，可以这么说，在桔梗的时空状态切换、因果线衔接上之前，他都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出场。因为桔梗在穿越之前是不认识自己的，擅自改变‘过去’只会导致未来出现偏差……

还是交给鬼女里陶吧！让这位老婆婆临死之前发挥一下余热也好。

略有些冷酷的这么想着，裴辰锁定了目标所在。

山体深处的深邃洞窟之中，一个外表丑陋，眼睛外凸，尖鼻子，看上去还有点小恐怖的老巫婆，提心吊胆的隐藏在一座窑炉的阴影之中，额头上满是冷汗的看着洞窟尽头的光亮，心里不住地祈祷着希冀对方找不到自己——话说回来，自己这段时间虽然经常出去收集死人骸骨与墓土，可是都是小心翼翼的啊，妖怪都很少碰，怎么可能会惹到这么凶残的人物找上门来？

正因为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惹到这样的大妖怪，所以鬼女里陶觉得可能自己是被波及的，对方的主要目的不是自己，自己只是不小心被卷入其中的倒霉蛋小虾米而已……不过这座山难道有什么奥秘吗？可是自己将它作为巢穴这么久的时间了，也没有什么发现啊！

管它呢，反正只要自己这次逃过一劫就好，不奢求什么更多的——

根据墨菲定律，越是害怕什么就越容易发生什么。老巫婆当然没有这么高的现代学历，但是她的心脏却在看见洞窟入口处的光亮被遮挡了一下的瞬间，直接就停跳了一拍。等到看见真的有个人影走了进来，脚步声好似是追命的魔音一般一声一声重击在心头上的时候，恐惧蔓延更是瞬间便冻僵了身体，虽然不知道来的是哪一位，可是这种大妖怪的妖气却是实打实的。

无法反抗，绝对不可能反抗……

冷淡的声线在洞窟之中回荡着：“给我烧制一具最完美的巫术陶俑，不管是材料还是工序，你都得做到最好，时间不是问题，半个月之内完成就可以了……作为报酬，我允许你继续活着。”

……

……

夜色已经褪去，天际尽头发亮。

武州的乡下，枫之村。

村子之中已经袅袅的升起了一道道炊烟了，村民们起了一个大早，或者应该说彻夜没睡才对。

不少被破坏的房舍现在就已经开始修补了，年轻力壮的男子们齐心协力的搬运木材，查漏补缺，将昨天晚上被百足上蔼破坏的房屋建筑重新修补甚至是重新建筑起来。每个人都是一脸的习以为常的表情，并没有那什么惊慌失措、悲痛欲绝的表现，似乎这种事情就算不是司空见惯也应该是很正常的展开一样。

这就是这个的时代的主旋律与主要背景。

枫婆婆的屋子前，那匹被杀死的马匹已经被处理掉了，只留下了一个不算太明显的凹坑。一堆村民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也许是好奇，也许是警惕，也许是还不太放心，反正就是都聚拢在枫婆婆的屋子前，透过残破的门帘看着里面的事情发展。

屋内，枫婆婆唉声叹气的给日暮戈薇的左腹部上着药，二狗子却是一脸不爽的单手支撑着脑袋，侧躺在地板上和村民们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现在事情变得很棘手，一旦四魂之玉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枫婆婆唉声叹气的说道。“将会有很多的坏蛋为了抢夺它蜂拥而至。”

“好痛……”因为之前一直都处于被追杀的生命危险之中，所以在神经过度紧张之下，日暮戈薇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左腹被妖怪咬穿的伤口有多严重。可是现在放松下来之后这伤创简直要痛的她当场昏阙过去，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滴不住的流淌下来。

但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强行集中精神或者说转移注意力，听枫婆婆讲话。

“坏蛋……是指妖怪之类的吗？”她想到了昨晚的蜈蚣精，又忍不住往犬夜叉的背影看了一眼，在少女眼中看来，不管是二狗子还是昨晚上的妖怪，都是属于想要抢夺这什么四魂之玉的坏蛋。

“不只是妖怪，还有那些心底邪恶的人类……”枫婆婆的语气有些沉重，“在这个战国乱世，如果能够得到四魂之玉的妖力，就几乎可以达成所有的野心和愿望……”

“咦？这是许愿机吗？”

年迈的老人家倒过来呆了一下，然后疑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许愿机’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的确是足以在这个世界上掀起血雨腥风的东西……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位法力高强的巫女，与众多妖怪同归于尽遗留下来的宝玉，但是一直都只是传说，只在五十年前真的出现过一次——当时犬夜叉也是抢夺四魂之玉的家伙。”

五十年前？这个人……竟然已经活了这么久吗？

日暮戈薇有些诧异，然后看着自己掌心里的那颗淡紫色的圆珠，注视着上面那深邃的光芒，不像是反射外界的自然光，更加像是从玉中的幽暗空间里透射出来的点点星芒一般。猛然间她感觉一阵心悸，不敢再看，只是看向犬夜叉：“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四魂之玉呢？”

“……”犬夜叉鼓着嘴没有回答，似乎是在生闷气，也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别人。

“你很强，应该不需要这珠子的力量吧？”少女自顾自地说道。

枫婆婆在一边淡淡的补了一刀：“因为他是半妖。”

砰！木制地板直接被一拳头锤开一个大洞，猛然间坐了起来的二狗子咬牙切齿的道：“老太婆，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难道你认识我吗？”

日暮戈薇的身子下意识的后仰了一下，枫婆婆却是淡然自若毫无变化：“原来你已经不认识我了，不过这也不能够怪你……我就是当年封印你的桔梗姐姐的妹妹，阿枫。”

“阿枫？”

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那个名字，犬夜叉迅速回想以前的记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得有多困难，毕竟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五十年前被射杀的那一刻——然后马上就将记忆之中的小萝莉和眼前的老婆婆对上了号。一瞬间，日暮戈薇好似看见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也变得极其古怪了起来。

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呐！

不过他很快的就变作了一副无语嫌弃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挠着头发，“啊？原来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鬼啊……”枫婆婆摸着下巴，说道：“那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我也变成老太婆了。”

“哈，这么说来的话，桔梗现在也变成老太婆了吧？没办法，人类就是这么容易生老病死。”犬夜叉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抱着双臂说道，但是耳朵却悄悄的竖了起来。

“桔梗姐姐已经死了。”枫婆婆平静的说。

“……”

“就在封印你的同一天。”

“哼……原来是这样啊！那个臭娘们死了活该！”犬夜叉突然将双手拢进袖中，冷笑一声道，紧接着又将双手抽出来，一转身恢复了之前那个懒洋洋的姿势，背对着日暮戈薇和枫婆婆。“真是太爽了，心情舒畅了不少……”

“……”日暮戈薇不知所由，只能够一直看着两人说话，这一刻她静静的注视着对方的背影，总感觉似乎这家伙的内心不像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子。

“犬夜叉啊，你未免也安心的太早了……”枫婆婆似乎对于他可能有的表现早有预料，拿起火叉挑了几下火堆里的木柴。“戈薇，你应该是桔梗姐姐的转世。除了你的长相和天生的神通力之外，四魂之玉在你身体内这一点，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没错，当初桔梗姐姐和四魂之玉都是自己亲自火化的！

……

……

转眼间，便又已经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独自一个人站在山崖边上吹风，裴辰看着笼罩山谷的弥漫云雾，也不知晓是在想些什么，好似是走神了一样。日月都又已经轮转了一次，他就一直都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动也不动的，若不是那种气机依然震慑一切的话，真容易让人误会他已经死了。

不过不管是那种情况，鬼女里陶都不敢尝试去捋虎须就是了。

这个老巫婆独自在山体深处的那个深邃洞穴的尽头，照看着眼前窑炉之中的熊熊火焰，妖术结合墓土与灵骨制作的人形陶俑已经初步成型，正在炉火之中炼制着。老巫婆衰老的面容上是大部分恐惧与少部分的怨毒结合起来的神色：“可恶，可恶，如果不是之前派炎珠和瓦丸下山去收集素材了的话，那两个死人至少能够帮我拖一拖那人的动作……这次被他这么逼迫，老婆子肯定要大伤元气。”

不过转瞬，她的眼中又多出了一丝贪婪之色，看着眼前的人形陶俑激动的自言自语：“想不到那个家伙居然是想要复活桔梗……那个五十年前最强大的巫女，哈哈哈哈，这是我的机会——”

很快的又处理好了几道工序，神色变得萎靡不振的老妖婆拄着手中的巫女镰刀，步伐有些委顿的拖着身体，离开了核心窑炉所在的洞窟。刚刚走出到洞口，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悬崖边上的那个身影，顿时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隐隐作痛起来，脸上露出又怕又恨的神色。

迟疑着，她想着要不要过去说一声。

然后，一股极其磅礴的灵力波动在远处的某个方向突然出现，紧接着某个地方的上空有一道耀眼的灵光绽放，似乎是一轮小太阳一般。没有等任何人反应过来，那灵光就分裂开来向着四面道一道绚丽的灵光划过天际，向着整个世界宣告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魂之玉的碎片……”

鬼女里陶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她心中的贪婪再也不可遏制的膨胀了起来，看着那个身影的眼神变得愈发的怨毒，同时还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这个大妖怪为什么要复活那个巫女了，原来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同样也看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任由背后那道刀子一样的怨毒视线戳在自己的背部，裴辰好似是全无察觉的痕迹，他只是看着自己等待了一天一夜的场景终于出现了，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一切顺利……”

这句话吐出的同时，枫之村里正和不知所以的村民们，一起看着天上的神秘现象的枫婆婆，下意识的自言自语着。

“这，这是……这下麻烦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