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心中绮梦
莫离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再加上不愿添麻烦,索性视而不见,大摇大摆的,带着美人儿,走进了自己的书房,献宝似的,拿出珍藏的文房四宝,装模作样的开始教美人儿读书识字;
莫童在进门的时候,冲着老管家点头致意,两人一起,一路跟随,直到莫离走进书房,紧闭房门,管家吩咐两个,情绪相对稳定一些的丫鬟,在书房门口恭候,两人这才转身离去;
“莫童啊!这位女子是?”
老管家活了大半辈子,再加以往上对莫离的了解,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心中隐约有些顾忌,以往招惹那些丫鬟也就算了,以莫家的家世,也不算什么大事,大不了给些钱财,打发回乡下也就是了;
如今却带回来一名陌生女子,万一不小心,惹下了不得的人物,到时候事情闹大,可就不好收拾了,关键是不能坏了莫家的声誉,这就是莫家,派他这个老管家,来这里伺候莫离的真正原因;
莫童身为贴身书童,一直跟着莫离,想若想知道这女子的来历,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问莫童了,再加上自己的职责所在,所以,老管家才会有此一问,以免莫离少不更事,过分胡闹,引来祸端;
“啊?哦!”
回到风雅贤居之后,那些丫鬟悲戚的神情,在莫童转身之后,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隐隐约约之中,与他内心深处的,那一道仙姿玉影,慢慢重合,让他本就酸涩的内心,更是莫名的隐隐作痛;
心绪复杂的莫童,********的,在心底为小狐狸祈祷着,期盼着公子莫离,能够真心对待那位漂亮的小姐,突然听到老管家的问话,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毕恭毕敬的回话:
“回禀管事,此女乃是小人,陪公子游山玩水的时候,在登山途中偶遇的,公子见她孤苦无依,颇为可怜,再加上她独自一人,身处荒野之地,公子担心她的安危,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就带回来了!”
善良淳朴的莫童,自然不知道,老管家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如实回答,毕竟,在这所庄园里,除了公子莫离以外,就属管家的权利最大了;
“何处偶遇?可知晓其来历跟脚?”
心知莫童不会撒谎的老管家,闻言连忙追问;
“在遗恨山脉,偶然相遇,至于跟脚来历,小的不知,还请大人恕罪,小的只知道,当初公子是担心她的安危,怕她被山中野兽侵害,这才好心带她下山,然后...”
说到这里,莫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和疼痛,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支支吾吾的闭口不言,有些说不下去了;
“然后什么?快说!”
管家有些不耐烦了,颇具威严的厉声喝问;
“然后,公子与那位小姐,共处一室,在小镇客栈过了一夜,后来,公子就带着那位小姐,回来了!”
莫童打小被欺凌惯了,所以性子胆小怯懦,被管家一咋呼,立刻唯唯诺诺的,将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唉!真是冤孽呀!但愿这次公子提前回来,不会闹出什么风波才好!”
老管家闻言,先是一阵唉声叹气,随后表情严肃的告诫:
“这件事,千万不要到处声张,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公子的远方亲戚,其他的,莫要多言,否则,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书童,能够担待得起的,明白么?”
老管家说完,不等莫童回答,就背着双手离去了,心中一边思索着,如何向莫离的父亲禀告,一边祈祷着,莫离带回来的姑娘,最好只是个容貌清秀的乡野村姑,千万别整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话又说回来,就那位姑娘的容貌而言,他身为莫家的老管家,这大半辈子以来,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了,大家闺秀,绝世佳丽,他也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如此姿容绝世,飘渺如仙的女子;
“唉!”
一念及此,老管家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那宛若谪仙临凡的容颜身段,即便是他,如今回想起来,也是印象深刻,对莫离的艳遇羡慕不已,想到莫离往昔的作为,又忍不住为那位仙子感到惋惜;
老管家满心纠结,思绪纷乱,一边感慨,一边神色如常,步履沉稳的,迈步走出了清闲雅居,寻了个方向,心事重重的,扬长而去,留下一路复杂万分的叹息,随着清风徐徐飘荡;
“是!小的知道了!”
莫童一路跟随到门口,冲着管家离去的背影,躬身施礼,口中应承着,心中却是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莫离的书房,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莫童默默的转身离去。
“吱呀!”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反手关上房门,将书箱取下,放在桌子上,目光空洞,面无表情,失魂落魄,神情呆滞的,跌坐在木墩子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者,是在压抑着某种本不该有的情愫;
片刻之后,莫童伸手入怀,拿出一只白玉毛笔,痴痴傻傻的看着,原本,他想将这支,能够护身的仙家宝物,送给莫离的,如今,想到心中那一抹柔美身影,莫名叹息,却是有些犹豫了;
“唉!”
他天资聪颖,心思通透,再加上常年在莫家做事,身边常常会听到一些,丫鬟仆役的闲言碎语,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老管家的话外之音,他又岂能不懂,只不过是他心有美好期盼,故意佯装不知罢了;
事到如今,他除了诚心的为心中佳人祈祷,中心为这对神仙眷侣祝福,期盼着公子莫离,能够善待佳人,莫要辜负之外,一时之间也别无他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书童,能耐有限,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心有绮梦,却不敢妄想,对于自己的身份,他很清楚,一些非分之想,能够留待梦中,已经是莫大的福缘了,他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身为男子,对美丽女子,心生爱慕,实属正常,只是他不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