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寻花问柳

书房内,莫离脚步慌乱,四处奔走,双手齐动,疯狂翻找,将整个书房,弄得乱七八糟,文房四宝,散落一地,笔墨纸砚,四处横飞,古卷典籍,到处都是,古玩花瓶,摔得稀碎,仍旧毫无所得;

“唉!到底去哪儿了?”

莫离苦寻无果,跌坐在地上,唉声叹气,扪心自问,努力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以求能够找到白玉毛笔的下落,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翻滚,让他头痛不已,突然,一副血淋淋的画面,就此定格;

“啪!”

莫离突然伸手,照着自己脑门,狠狠的拍了一下,心中暗骂不已,直到此时静下心来,他才忽然想起,那支神异的仙家宝物,白玉毛笔,被他插进了莫童的嘴里,而莫童的尸体,恐怕已经到乱葬岗了;

“唉!算了!还是先去找娘子吧!就算死!我也要跟娘子死在一起!”

一念至此,莫离匆匆忙忙的站起身来,夺门而出,一路狂奔,直奔他与白首的婚房而去;

“关于莫童的事,我要不要告诉娘子呢?万一她知道了,受到了惊吓,甚至会觉得我是杀人凶手,因此厌恶我,那该如何是好?如果不说的话,万一那莫童的鬼魂寻来,我又该如何应对?”

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在莫离看到婚房的时候,嘎然而止,此刻他心里,再也没有了恐惧和害怕,只希望能马上见到白首,将她拥入怀中,似乎只要有她在,其他的什么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娘子!是我!我来看你来了!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没有?娘子?”

门外,莫离本欲推门而入,却发现房门从里面反锁上了,顿时担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按耐住内心的焦急和不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些,语气温和的出言相询,隔着房门轻声呼唤;

房内,白首闻言,先是一阵欣喜,内心涌现出一股暖流,瞬间流转全身,汹涌如潮的感动,让她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一阵甜蜜,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却又突然坐下,发出一声轻叹,似乎想起了什么;

“唉!”

虽然那股令她发自本能的,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她仍旧不能轻易与他相见,心有余悸的她,怀疑那股力量,可能只是暂时的,蛰伏在白玉毛笔之中,伺机而动的等着她出现;

除此之外,白首耗费了近半的妖力,好不容易,才将右手上的浩然之气,和降魔金光清除,看着镜中不断变换的容颜,担心会现出原形,怕他受到惊吓,对门外莫离的关怀,充耳不闻,不肯与其相见;

“娘子!你开门啊!娘子?你怎么了!我好想你啊!娘子?”

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吃了闭门羹,莫离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有浓浓的担忧,不死心的继续呼唤,若非心知房门是反锁的,他甚至怀疑,白首根本不在屋内,否则,绝不会如此狠心,弃他于不顾;

“邦邦邦!”

一阵急促的敲门上过后,仍旧得不到任何回应,颇感无奈的莫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狐朋狗友,落寞的转身离去,直接出门,前往烟花柳巷,喝花酒去了,一来为了压惊,二是为了发泄郁闷;

从飘香院,到怡红院,最后去了迎春院,因为听说那里的头牌花魁,长得国色天香,娇艳欲滴,堪称是人见人爱,正好今晚拍卖红丸,价高者得,择日不如撞日,于是,莫离便随众人同去;

想起白首的美貌,看着狐朋狗友们,那一脸色狼模样,周赛自觉高人一等,隐约有些看不起他们,看他们的眼神,仿佛再看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在心里对他们嗤之以鼻,表示不屑;

“客官!里面请!您来的可真巧!”

“哎呀!官人!你怎么才来呀?”

“公子!进来坐坐!与奴家畅谈一番可好?”

......

到地方之后,几人才发现此地,此地早已是人山人海,迎春院的龟奴,跟一群打扮得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站在大门口,搔首弄姿的姑娘,正在竭力的招揽生意,招呼客人,做着迎来送往的活计;

“哟!莫公子来了!快请进!来来来!请公子随小的上楼,小的带您去雅间!”

眼尖的龟奴,突然看到莫离他们,立刻高声招呼,呼喊着莫离的名号,虽说莫离自大婚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但他是京都大户人家,莫家的公子,再加上那不凡的俊俏模样,自然是很少有人不知;

“刘公子!赵公子!陈公子!李公子!小的在这儿,给各位公子爷见礼了!请随小的进去!”

龟奴拱手施礼,招呼完莫离,又看到莫离身后的几人,当即笑脸相应,再度拱手施礼,如数家珍的,高声报着那几人的名号,平身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弯腰弓身的头前带路,笑呵呵的一脸奴相;

“哎呦喂!莫公子!真是稀客呀!快快快!快里面请!”

莫离迈步进来,眼皮微抬,淡漠的目光,朝着四周,大致扫视了一圈,眼见一切如故,便兴致全无,一心只想买醉,正在此时,一个中年妇女笑脸相迎,正式此间的老鸨,高声招呼着转身主动带路;

“让开!你这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没看到莫公子来了么?瞎了你的狗眼!还不赶紧让路!”

老鸨伸手将一个不小心,挡住几人去路的小厮,推的差点跌倒在地,口中恶狠狠的喝骂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待她转过身来,面对莫离等人的时候,瞬间换了一副面孔,满脸堆笑的招呼着几人;

“来来来!莫公子!楼上请!几位公子!楼上请!”

莫离见状,也不言语,甚至对那众人追捧的头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径直随着龟奴上楼,直奔雅间而去,一心只想着,喝花酒买醉,醉了倒头就睡,等天亮回去,再去找白首;

待几人在雅间落座,不消片刻,酒菜就已备齐,莫离也不言语,自顾自的喝着闷酒,几杯水酒下肚,缓缓吐了一口酒气,这才觉得好些,打死莫童的后怕,也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