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七斤的儿子

公主别院前厅,平阳公主一脸冰冷的坐在那里,虽然穿着常服,但却再次恢复了当初那种统御千军的气势,只是谁也没有现,平阳公主藏在衣袖中的双手却在微微的抖,以前无论生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强迫自己进入绝对的冷静,可是唯独李休出事了,却让她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甚至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报~”只见一个侍卫从外面飞奔而来,冲进前厅向平阳公主禀报道,“启禀公主,我们将小林庄附近搜寻了数遍,现驸马似乎是被人挟持而走,目前下落不明!”

“再找!”平阳公主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道。

“喏~”侍卫答应一声转身就飞奔而去。

不过也就在侍卫刚刚离开,忽然只听东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这让平阳公主也不由得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的自语道:“是打雷还是火药?”

在平阳公主的认知中,能够出这种巨响的除了打雷就是火药爆炸,只不过今天的天气虽然不是很好,但也绝不像要下雨的样子,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火药,而一想到火药,平阳公主也立刻想到了李休,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声巨响很可能与李休有关。

“备马!”一想到上面这些,平阳公主也终于坐不住了,当下立刻吩咐道,随后头盔立刻牵来她的坐骑,当下平阳公主飞身上马,然后拍马离开别院,向爆炸的方向飞奔而去。

李休这时也拼命的往别院这边跑,结果刚好与平阳公主碰头,当下他兴奋的高叫一声道:“秀宁,我在这里!”

“夫君!”平阳公主看到泥人般的李休时,也不由得心中一颤,同时几乎是用尽了全力高叫一声,能够看到李休平安归来,她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甚至全身的力气也在一瞬间消失,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

李休这时也勒住马停下,然后翻身下马,这时只见平阳公主几乎是直接从马上跳下,然后一头扎到他怀里,再抬起头时,却已经泪流满面。

“好臭,夫君你不会是掉到茅厕里了吧?”让李休没想到的是,平阳公主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沼气池里什么都有,被炸开后四处纷飞,李休身上自然不能幸免,事实上他身上的味道的确和茅厕差不多。

“一言难尽,孙神医是否已经到了家中,衣娘母子怎么样了?”李休这时顾不得解释自己的事,而是急于想知道衣娘的情况。

“夫君放心吧,那位孙大夫不愧是有神医之名,在他的救治之下,衣娘已经顺利产下一子,足有七斤多,真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身子里怎么生下这么重的儿子。”平阳公主这时笑着告诉李休道,虽然今天的事情多有波折,但至少都平安的解决了。

“呼~”听到衣娘母子平安,李休也不由得长出了口气,同时全身一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这让平阳公主也是吓了一跳,以为他受了什么伤,当下急忙蹲下来查看,更没有嫌弃李休身上的脏臭,毕竟夫妻之间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秀宁,我没事,只是有些脱力!”李休笑呵呵的向平阳公主解释道,然后轻轻的推开了她的双手,这才再次又道,“另外让人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洗干净了再去见衣娘他们,特别是我家的胖大小子,从今天起,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了!”

看到李休真的没事,平阳公主这才放下心来,当下将他搀扶起来,同时吩咐身边的人回去准备热水,等李休回到家中时,浴室里的浴桶已经装满了热水,李休脱光衣服直接跳进去,只是当平阳公主看到他的后背时,也是吓了一跳,因为只见李休被上全是大片的青紫,甚至还高高有肿起来,看起来极为的吓人。

“夫君你到底去哪了,你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平阳公主这时也脱下外衣,一双小手轻轻的抚摸着李休的后背,脸上也满是心疼之色的询问道。

“说起来也该我倒霉,我让孙思邈先骑着我的马回来后,在小林庄外面的小树林里竟然遇到了王君廓这个丧家之犬,然后就被他给劫持了。”李休这时一边搓洗一边回答道。

“王君廓!他怎么会出现这里?”平阳公主听到这里也被吓的不轻,虽然明知道现在李休安全的逃了出来,但是从李休背后一片片的青紫上可以看出,他肯定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这个说来话长,刚开始他只是想随便抓个人给他指出进山的道路,因为朝廷的人为了抓他,封锁了各个进山的路口,所以他也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只可惜后来还是被他识破了……”

李休说着就把自己遭遇王君廓的事讲了一遍,平阳公主的心情也随着李休的讲述时上时下,直到最后听到李休引诱王君廓去看沼气池,从而引爆沼气池时,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不过当后来听到王君廓竟然诈死,又把她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危险了,夫君日后外面时的护卫一定要加倍,而且如果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就绝对不要外出!”平阳公主这时沉思了片刻,当下做出决定道。

“哈哈,就算秀宁你不说,这段时间我也不打算出去了,刚好我又受了点伤,明天你就让人把我受伤的消息传出去,然后我好安心在家养伤!”李休这时也是大笑一声道。

其实他现在也在后怕,如果之前他稍有疏忽,就可能死在王君廓手中,怕死是所有人的本能,更何况他现在还有这么多的牵挂,别的不说,光是衣娘和平阳公主她们这两对母子他就舍不得。

听到李休的话,平阳公主也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当下以最快的度帮李休洗了个澡,又帮他换上新衣服,然后两人这才一起去了内宅,相比李休离开时的混乱,这时内宅已经恢复了往常的井井有条,只是人人脸上都带着几喜色,毕竟家中多了位小公子,他们的红包肯定少不了。

李休刚一进衣娘的院子,就看到月婵从房间中走出来,当她看到李休时,也不由得惊喜的迎上来道:“老爷您回来了!”

“嗯,衣娘和孩子怎么样?”李休看到月婵先是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就急切的问道。

“公子刚刚吃过奶已经睡着了,夫人暂时还十分虚弱,刚才睡了一会,现在醒了,正由那位孙神医给她诊脉!”月婵立刻回答道。

听到孙思邈也在这里,李休也立刻迈步进到房间,转过一道屏风,只见衣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须皆白的孙思邈则坐在旁边,正在给衣娘诊脉,而在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小床,粉儿等几个侍女正围着小床小声的讨论着什么,不用问也知道,小床上肯定就是刚出生的小宝宝了。

“夫君!你刚才去哪里了?”躺在床上的衣娘第一个看到李休,当下也有不禁开口问道,孩子刚一生下来,她就累的睡着了,不过刚才醒了之后,却一直没见李休,问月婵时,她也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这让衣娘心中也有些不好的预感,直到现在看到李休才放下心来。

“呵呵,我刚才急着去请孙神医,结果只骑了一匹就去了,后来我就让他骑我的马回来了,我在后面只能慢慢的跑,结果天太黑,我竟然迷路了,而且还掉到一处臭水沟里,回来后洗了好一会才洗干净。”李休这时一脸苦笑的开口解释道,衣娘才刚刚生产,自己刚才遇到危险的事也不宜告诉她。

“夫君真是太不小心了,以后出去一定要多带些人手!”衣娘并没有怀疑李休的话,反而觉得心中甜蜜,毕竟要不是李休把眼前的孙神医请来,恐怕她今天就得一尸两命了,想到这里,她也不禁感激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孙思邈。

这时只见孙思邈也终于收回了手指,这让李休急忙上前询问道:“孙神医,不知我娘子的身体如何?”

只见孙思邈这时抚须一笑道:“李祭酒不必担心,这位夫人的身体本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第一次生产,紧张过度才导致了难产,后来我催产之后顺利产下婴儿,只是因为生产的时间太长,导致她的身体太过虚弱,接下来我会开一个进补的方子,吃上一个月也就没事了。”

听到孙思邈这么说,李休也终于长出口气,他真担心衣娘的身体因难产而留下什么后患,现在听到只是有些虚弱,他的整颗心也终于完全落了下来。

“夫君,快……快去看看咱们的儿子,足有七斤多呢!”衣娘这时忽然兴奋的向李休叫道,古人都认为婴儿出生时越重,孩子就越健康,甚至说明孩子的母亲厉害,所以如果两个孩子的母亲聊天时,一个生下七斤孩子的母亲显然会比生下六斤孩子的母亲更加得意。

“孩子太重也不是什么好事,看看你的小身板,虽然难产的主因不在孩子,但也有一定的关系!”李休笑着向衣娘道,说着他也走过去看自己的孩子。

不过说者无心,旁边的孙思邈听到这里却不由得惊讶的看了李休一眼,他早就听说过李休的医术惊人,之前李休请他来救衣娘母子,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后来他觉得李休可能是对妇科不怎么精通,毕竟很多大夫都只精通某一科,但是刚才李休的那句话,却显然说明他对妇科的了解并非一般人可比,甚至很多妇科大夫也不一定能明白孩子太重并非是一件好事。

李休并没有注意到孙思邈,他这时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说起来他更喜欢女儿,不过儿子也行,两世为人的他这也是第一次做父亲,因此心中也是激动无比,当下轻轻的走到小床边,粉儿等人也立刻让开,这也让李休终于看到了自己儿子的真面目。

“好丑!”哪怕是他已经知道新出生的孩子不好看,但是当李休看到小床上这个红红皱皱,如同小怪物一般的家伙,虽然明知道是自己的儿子,但他依然禁不住心中暗叫一声道。

“还好还好,熊猫那么可爱,刚出生时也像个小耗子似的,等过几天就漂亮了。”李休这时也只能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

正在这时,睡梦中的小家伙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忽然张大嘴巴“哇哇~”的大哭起来,这让李休也吓了一跳,随后求助的看向四周,幸好家里有专门请的奶娘,立刻上前检查了一下,结果当打开包裹时,现小家伙拉了不少,黑黑绿绿的看着挺恶心。

“呵呵,恭喜李祭酒,令公子出胎便了,这说明他的肠道没问题,日后肯定是个健健康康的小家伙!”这时孙思邈上前再次笑道,胎便婴儿在母体内形成的,出生后一般在半天内排出,这也代表着婴儿的肠道没有问道,对于婴儿来说这十分的重要。

“多谢孙神医之前施以援手,若非您的话,衣娘他们母子就危险了!”李休这时再次向孙思邈道谢道,想到衣娘难产时的情况,他到现在都还有些后怕,同时他也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在平阳公主生产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把孙思邈留下来,这样才能保证平阳生产时的安全。

“李祭酒客气了,贫道早就听闻李祭酒的大名,特别是对于外伤的处理,更是让贫道大开眼界,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如果李祭酒有时间的话,贫道也想向祭酒请教一下!”孙思邈先是谦虚了一下,随后就十分直接的道,他对李休的医术的确十分的好奇,只是李休的身份高贵,他只是一个山野之人,平时想见也见不到李休。

李休这时看到奶娘给儿子换了尿布后,小家伙再次沉睡了过去,想抱也抱不成,而衣娘也显得很累,于是就向孙思邈一笑道:“孙神医太客气了,在下对医术其实只懂一些皮毛,刚好孙神医您忙了一夜了,咱们不如边吃边聊如何?”(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