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芳川桔梗

据布束介绍，这些就是妹妹们的培养设施，实验中所使用的两万个妹妹们，都是在这里培养出来的。在这旁边，还有一幢两层楼的四方形钢筋混凝土建筑，跟三座培养设施比起来要小得多，但让林易衍吃惊的是，那里才是整间研究机构的核心。

实验还在进行当中，这么大的一间研究所是不可能没有巡逻人员的，一见到两人接近，立刻就有人上来盘问，或者说是驱赶吧……不得不说，布束真的是相当具有权威性，只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巡逻人员的表情立刻就变了，连带着对林易衍都是恭恭敬敬。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学园都市里精英云集，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布束依然被称为天才少女，甚至连天井亚雄都亲自邀请她参加实验，可见她的优秀之处……和某些自以为是的砖家与叫兽比起来，那完全是两个不同次元的存在。

一进去，林易衍就感到一股巨大的违和感，里面的模样与其说是研究所，倒不如说是一间电脑计算室。排列在四周墙壁上的那些机器，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些旧时代的垃圾实验机种，嗯，用通用话来说就是二手电脑，实在无法想像竟然能和“绝对能力者进化”这种高等级的实验扯上关系。

几个穿着白袍的研究人员正在聚精会神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对两人的到来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察觉……如果他们做的不是这个杀人实验，林易衍或许会对他们产生一丝敬佩，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恶心和冷笑！

骑白马的未必是唐僧，穿白袍的也不一定就是天使，或者是恶魔！眼光在周围几人身上扫过，最后林易衍定睛在其中一个女人身上。

她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没有经过任何的化妆，身上穿着的衣物早已褪色起皱，唯有披在身上的白袍依然像新的一样洁白明亮。女人靠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几张资料纸，以红笔在上面不断的画出记号，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芳川桔梗。

在学园都市中主攻遗传方面的杰出研究员，负责管理绝对能力进化的实验参与者，在本次实验里，她主要负责给妹妹们进行身体调试，其地位仅次于负责整个实验的天井亚雄！

她，就是林易衍此次的目标！

想要让妹妹们拥有自我意识，首先得给妹妹们输入最后之作的情感数据，这一步必须经过最后之作的认可，而就林易衍所知道的，想要找到最后之作，从川芳桔梗这里下手无疑是最快的途径。

“嗯？布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芳川桔梗偶然抬起头时看见了两人，眼中顿时露出一丝好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的话一出口就惊动了其他的几个研究员，抬起头来往这边看了一眼，不过很快他们又都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了，毕竟对于布束他们也不是不认识，倒是在林易衍让他们多看了几眼。

“稍微有点事情。”布束淡漠的回答，随后将目光放在对方手中的资料上，“很重要的资料呢，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也没什么啦，只是一些必要的研究罢了。”芳川桔梗笑道，随后就将资料抛在了桌子上，眯着眼睛，“说起来，一直都不喜欢来这个地方的你，倒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在这种时间过来，还有……这位少年是你的学弟吗？”

听到对方提起自己，林易衍淡然的说道，“我叫林易衍，是布束小姐的助手，请多指教。”

“哦，布束的助手，看来也是一位天才少年呢。”几人客套了几句，不一会，布束就说道，“桔梗，关于来这里的目的我就直说了，我希望见一见最后之作。”

“最后之作！”芳川桔梗略为惊讶的看着布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最后之作的存在的？”

“就是今天，在S处理社。”布束也不隐瞒，直接说道，“之前帮那帮家伙转移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就得到了最后之作的信息，让我大吃一惊，就想研究一下，想来她应该是在你这里……怎么，不可以吗？”

“不，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最后之作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犹豫了一会芳川桔梗便说道，“好吧，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是想一个人去见她还是让我陪你去？”

“一起吧。”

“那好，跟我来吧。”听布束这么说，芳川桔梗顿时松了一口气，对于这段时间参加实验的研究所连续遭到袭击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原本在对方提起最后之作的时候还以为她与此事有关联，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如果她真的打算做什么手脚绝对要背着自己的，估计真的只是为了研究吧。

在芳川桔梗的带路下，两人走出这间实验室，进入最中间那座妹妹们的培养设施，然后继续走过几个房间，最后将一扇封闭着的金属门打开……

当看到门内的情形时，林易衍瞳孔一缩，下意识的露出一丝惊喜。

房间的正中央，在一个玻璃圆筒型的培养器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娇小女孩正闭着眼睛赤身裸*体的悬浮在里面，十数根试管穿插在她的身体之上……

——最后之作！

“这就是御坂网络的上位个体最后之作？”看到培养器里的娇小女孩，布束显得相当吃惊，因为对方的形象与自己想象中的相差太多了。

虽然已经得到了上位个体的部分资料，但那也只是资料而已，并没有具体的描述，不过既然是上位个体，那怎么也应该有点上位的气势吧？可眼前的最后之作……根本就是一个需要捧在掌心呵护的小女孩嘛！

“你也应该知道得吧，身为这场实验的参与者……”看出布束眼中的吃惊，芳川桔梗解释道，“虽说妹妹们都是LV2的异能力者，但是毕竟有两万个，而这里的工作人员却只有二十几个，如果她们造反的话，我们可没办法应付，所以必须拥有一个安全装置……”

“就是最后之作？”

“妹妹们通过她们的脑波联系形成一个巨大的意志——御坂网络，御坂网络可以操纵每一个御坂，而最后之作跟妹妹们却是相反的存在，我们只要对她的头脑输入特别的电流信号，就可以反过来操纵御坂网络，一旦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我们就可以及时对妹妹们发出停止信号，让她们永远无法背叛我们。”

说到这里芳川桔梗抬头看了一下两人的反应，发现都没有什么异样，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最终信号身为妹妹们的司令塔是不能获得自由的，甚至于，为了便于控制，我们还得故意让她的身体停留在未完成状态。其实最理想的是连意识都没有的植物状态，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没办法连上御坂网络了。”

“这还真像你们的作风呢。”布束冷漠的说道，虽然同为绝对能力进化实验的参与者，但她并不认为妹妹们是没有感情的人偶，所以对于芳川桔梗的话本能的感到一种厌恶，不过她并不想把这种感情在对方面前表达出来，“但是据我得到的资料，最后之作的自我意识却非常强烈呢，除了无法完美的将自我感情表达出来之外，她和普通人类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是当然的了，毕竟要控制两万个妹妹，如果和普通的妹妹们一样，显然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们在给她做调整的时候也特别投入了一些感情呢……”

“投入？别开玩笑了！”芳川桔梗说到一半的话突然被打断了，转过头去，只见林易衍嘲讽般的冷笑，“妹妹们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用完就丢的消耗品吗？对于区区人偶竟然用投入感情这种词语，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芳川桔梗一愣，但是并没有出言反驳，而是自嘲般的一笑，“的确，对于做这种事情的我们实在是没有说这话的资格呢。”

林易衍淡淡的看着她……芳川桔梗，一个天真但不善良的女人，说实话，林易衍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但要说厌恶也谈不上，至少在众多的研究员里，她并不是那种扭曲了人性的人，只不过是听从上面的吩咐而已，说好听点是个打工仔，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工具。

林易衍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再说些什么，反正最后之作已经找到了，那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砰！反手将身后的铁门重重合上。

“！！”芳川桔梗惊讶的望着他。

“不好意思，刚才骗了你。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助手，我们也不是来做什么研究的……”林易衍顿了一顿，掷声道，“其实我是来阻止这个实验的！”

“你说什么？阻止实验？”芳川桔梗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易衍。不只是她，就连布束也是一脸的震惊，虽然早就知道林易衍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行为，可是…这也太直接了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