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叁佰贰拾七章 阵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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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湖好比一个冰冷的熔炉,而渔船正是这熔炉s里的一粒细沙。
没有人会在这寒冷的夜里前来雁湖,就是平时在雁湖上讨生活的渔民,也大都上岸过年避寒。
天上那模糊的影子终于要消散了,但是那不甘的神色,似乎幻变成了无数脸型。这些脸型的样子虽然都不同,可是都有着同一个神态,那便是扭曲的惊恐和无声的呐喊。
但是它那模糊弥漫的身形,似乎在雁湖上还没有消散,甚至雁湖的水还在激荡着,比开始好像更加的汹涌。
那延伸出来的触手,虽然不能够达到渔船,却在渔船的周围咆哮着激荡。就好像是夜空里这个巨大的身影,头颅已经被人斩下了,但是身躯依然不甘倒下的感觉。
渔船周围那各种各样的怪物也在咆哮,甚至是在对天上的暗影做出最后的攻击一样。
可是渔船内的人似乎情形不好,虽然是在漆黑的渔船内,但是那个身上爬满了怪物的人,早已经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坐在床上的人,看着那样子应该就是杨小环。不过她那身脏兮兮的衣服不见了,枯瘦的身子几乎就像是一具干尸。身上没有一根纱线的她,根本就分不清男女。如果有人可以在黑暗中看到她的话,一定会惊骇的难以自抑。因为她就好像是一具骷髅上,顶着一个皮包骨头的头的人。她唯一还会动的是那对眼睛,和她本来应该是肚脐眼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的鼓动着,连接着一头犹如鱿鱼触手般的东西。
那东西似乎直接的延伸到舱板上,还不住的在扭动着,就好像是一个有生命的东西。
随着这东西的蠕动,杨小环便好像要瘦一分。虽然常人很难看出这种变化,但是她真的似乎在消耗自己的生命。虽然不知道这触手和外面的怪物有什么关联,但是看到触手有活力的蠕动,似乎渔船外的那些怪物便真的活跃一些。
而那个坐在木凳上的男子,本来如同一尊雕塑一样。这个时候居然离着木凳有着几分高度,居然直接悬空般的坐在虚空中。更加令人惊骇的是,他身体外面似乎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气体。虽然离着身体外不过三四分左右,可是所有挨近这层气体的东西,都纷纷弹开了。
他依旧紧闭双眼,整个人似乎也比开始消瘦了一些,甚至看来要苍老了不少,但是他似乎有了一些生气。不过外面的动静,甚至是这渔船的起伏,似乎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就那么静静的悬空坐着,依旧好像打坐入定一般。
当然,这边渔船是这种情形,而另外一边的渔船,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光景。
本来没有丝毫景象的渔船,只是有着灯光的辉映,散发着一股犹如气泡般的光幕。这个时候却发现虚空中除了可以见到的雪花,好像还多了许多巴掌大小的小人,以及和一些看起来模模糊糊的人影。这真的是一件让人感觉到惊诧的事情,在光幕扩散到黑夜中的时候,这亮着灯的渔船周围,还有一层更加亮的光幕。
这层光幕让渔船就像一盏灯!
虽然不断的在湖水里摇晃,但是它就好像在湖面上生根了一样。
那看似细小的小人,还有那无数模模糊糊的人影,一触及到这渔船周围更亮的光幕时,有些直接消散了,有些却尖叫着闪开了。但是不知道是否有什么东西的催使,这些没有消散的小人,还有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却依旧前赴后继的冲过来。
这个时候天上那巨大的头颅已经完全崩溃了,幻化成无数小的头颅。在黑暗中好像流星一样,朝着四面八方射去。当然也有一些朝渔船这边冲过来,但是往往都在黑夜的空中便被黑暗所吞噬了。最后有一些出现在这亮灯的渔船周围时,已经变成了透明一样的脸庞,凄厉的向着渔船冲去。
渔船内本来只是一尊欢喜佛,这个时候少年手里又多了一具身体。那是开始和少年在一起的少女,玲珑剔透曲线分明的身体,被紧闭双眼的少年平抱在手里。而和少年交缠在一起的女子,自己疯狂的摇动着结合的位置,她身子完全的往后仰着,任少年托着手里少女。
少年似乎只是本能的动作,即使他闭着眼睛,却也准确的俯首亲住了手里少女的嘴。然后本来只在少年和结合的那个女子身上散发的光彩,居然瞬间便连通了这个少女。似乎三个人连接了在一起,这种令人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姿势,居然散发出奇异的作用。
这刻似乎就是击沉了,溺水者看见的最后一根稻草。
夜空里激起了一阵阴冷的旋风,似乎听到了一阵凄厉的鬼叫,那空间里漆黑的夜色,瞬间似乎是被漫天飞舞的雪花所击散了一样。
渔船周围的湖面似乎变得清晰了起来,那周围激起浪花的怪物依旧在咆哮,但是天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恐怖的黑暗。终于渔船的晃动变得放慢了起来,黑暗中的杨小环似乎一对漆黑的眼睛忽然一黯,然后便可以看到她肚脐上那根触手似乎在变小。当那触手的蠕动变得缓慢了起来时,外面的怪物似乎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随后便可以看到那本来粗如小臂的触手,终于变成小指粗细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又钻出来几个怪物。有蛇、蝎子、蜘蛛、也有丑陋的癞蛤蟆。当然这次这些东西变少了,它们陆续的回到了杨小环的身边,不过杨小环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似乎连坐都有些坐不稳了。
等这些东西都回到她双腿间的时候,杨小环似乎比开始稍微胖了一点点,不过她依旧枯瘦的吓人。等再次有一些软溜溜的东西爬到了她身上时,她眼光里似乎多了一丝欣慰。随即她身子一颤,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全部喷洒到了双腿间那些怪物身上,随即她的头垂了下来,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勾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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