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讨价还价
经济不景气,就业问题严峻,中年人下岗,年轻人没有出路,再加上东北这地方本就民风彪悍,大街上俩人互相瞅着不顺眼都能打死人,这社会怎么会不乱?
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秦部长现在也没心思当着魏局长的面做做花样文章。┡Ω他皱着眉头急促的说:“老魏,必须拿出措施,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尽快把余先生给救出来。”
魏局长保证说:“你放心秦部长,我已经排了最得力的干警到现场侦查,相信一定会现一些蛛丝马迹。”
事实跟魏局长相像的根本不一样,刑警队接到上级命令后倒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现场了,不但几个抓捕过逃犯的老刑侦到了现场,就连吴正雄、小马警官这样的门外汉也到了现场。
他们把现场勘测了个一溜十三招,能走访的目击证人全都走访了个遍,唯一得到有价值的线索是嫌疑人应该有三到四人,驾驶一辆白色捷达,几名目击者还拼出了捷达车的车牌号。除此之外,下车的两名劫匪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另一个身材比较壮,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剩下的什么车辆去向、嫌疑人特征全都没有。
几名老刑侦本能的判断案现场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乎纷纷开着车离开,各展本事,开始四处摸排。
吴正雄与小马警官倒是没走,这俩人刚从交警系统转到刑侦系统,办案子之类的全然是两眼一抹黑,也没什么门路。
小马警官尽心尽力的还在四处观察,吴正雄披着棉大衣像个老农一样蹲在地上,对着地上的车辙呆。手里的烟头都烫手了,他这才惊醒过来,丢了烟头,冲着小马招招手:“小马,别忙活啦。”
小马沉着脸走过来,说:“队长,你说这事儿闹得,这帮劫匪咋会盯上余哥呢?”
“嘿,”吴正雄笑着说:“所以说这年头有钱人也不好当啊。余杉那个乐果集团,投资南市郊建饮料厂的事儿弄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他投了几千万的投资?再说余杉也太大意了,有这么深厚的身家,还自己开车走。换了我是劫匪,也得瞄着他,不冲那几千万身家,单看他那车就值得干这一票。”
小马警官跟余杉交情不错,不太喜欢吴正雄数落,于是说:“队长,还是想想怎么救余哥吧。”
“那么多老刑侦都没招儿,我上哪儿想辙去?不用查也知道,那车不是假牌就是套牌,满街跑的白捷达这么多,想找到劫匪那辆哪儿那么容易?你这余哥也是倒霉,前一阵刚被撞断了腿,这会儿又被绑架了。他要是晚一个月被绑架,瞧见没?”吴正雄指着医院对面说:“再晚一个月,那个交通岗就会上监控设备。”
这时候,吴正雄的对讲机响了。里头呜里哇啦说了一通,吴正雄皱了皱眉头:“木海街有人瞧见一辆白色捷达车甩下来一个人。”
小马警官一下子来了精神:“队长,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啊。”
“啧,急什么?那些老刑侦估计早就过去了,咱俩去了能干啥?”说着话,吴正雄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低头一瞧才现刚刚丢的烟头烧到了烟蒂还没熄灭。他抬脚踩灭,不经意间瞧见旁边的一个烟头,‘咦’了一声,蹲下身将那半截烟头捡了起来。
那烟头大约有整支香烟三分之一长,烟蒂上方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槽,熊猫啊,谁这么败家?”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烟头转动了下,露出了图案下方的字:“盼盼。”
盼盼?
“队长,你瞅啥呢?”
吴正雄把烟头给小马警官看了眼:“稀奇不?这烟叫盼盼,你听说过么?”
小马摇了摇脑袋。
吴正雄好奇心上来了,钻进住院部,借了电话给自己在烟草局上班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老赵,问你个事儿,有一种烟因着熊猫,名叫盼盼,你知道不?”
老赵想了半天,说:“有印象,好像是辽中产的一种烟。这烟烟盒绿了吧唧的,乍一看跟小熊猫似的,零售三块钱一盒。咋了老吴,有人那这烟当小熊猫糊弄你?”
“没事儿,我就问问。”
撂下电话,吴正雄领着小马警官钻进车里就走。
小马莫名其妙的问:“队长,咱去哪儿啊?”
“回局里,我怀疑这是劫匪遗留的烟头,说不定这帮人是从辽宁那边流窜过来的,打个电话问问,看看辽宁那边有没有类似案件。”
吴正雄带着小马一路疾驰回了局里,查了号码,给辽中打了个电话。值班也是位中队长,一听吴正雄的询问,马上就说:“绑架案?有啊,今年六月份,有几个人冒充警察把我们这儿一个道儿上大哥的弟弟给绑了,勒索了三十万,临了把人给整死啦。”
吴正雄一听有门啊,紧忙联系局长,向辽中协查通报。辽中地区遗留的线索,加上齐北的线索,汇总起来保不齐就能描绘出嫌疑人的大致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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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杉从昏迷中醒来,顿时感觉右太阳穴火辣辣的疼。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动一动酸涩的手脚,结果现手脚全都被固定住了。视线从模糊逐渐清晰,低着头的余杉才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了一张木椅子上。
他抬起头打量了下,眼下他所处的是一间平房。他能瞧见平房里特有的锅炉,炉子里噼噼啪啪的燃烧着木头,上头还坐着满是磕磕碰碰的铝制水壶。锅炉不远处摆着一张桌子,劫持他的那三个人围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个铁盆,那几个劫匪时而从铁盆里夹出煮好的挂面,就着塑料袋里的烧鸡与榨菜唏哩呼噜的吃着。侧面的土炕上,那名身材壮硕,被余杉从车上撞下去的劫匪平躺在上面,始终在哼哼着。
短的劫匪这时候回头张望了一眼,眯着眼瞅着余杉说:“哟,醒了?”他放下碗筷,抹抹嘴,冲着另外仨人说:“都别吃了,先干正事儿。”
短劫匪缓缓走近余杉,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槽尼玛,你挺牛逼啊?啊?老子没拿到钱之前是不能宰了你,可老子特么能折磨死你,你信不?”
余杉吐了口吐沫,刚才一个耳光打得牙齿刮破了腮帮子,那吐沫里夹杂着血丝。
“费那事有意思么?”余杉平静的说:“你们奔的是求财,变态才折磨人。你们要多少钱说个数,能承受得了我配合不就完了?”
“槽,这婢养的现在开始上路了。”短劫匪说:“你特么刚才不是挺猛的么?”
余杉乐了:“许你们劫持我,还不许我反抗了?这天下的事儿都得讲个理吧?”
“槽,你还想跟我讲理?”短劫匪脸上抽动,引得新落下的烟疤一阵疼痛:“老子先告诉告诉你老子的理!把他给我按住!”
另外俩劫匪上来就把余杉给按住,一名劫匪掰开余杉的左手,短劫匪抄起剪子走过来,瞧那意思要把余杉的大拇指剪掉。
“等会儿!等会儿,我有话说!”余杉喊了几声,三名劫匪总算停了下来。
短劫匪瞅着余杉:“你说吧,我听着呢。”
“剪我手指,总得有理由吧?”
短劫匪阴着脸说:“老子脸上这烟疤算不算理由?我那兄弟起不来炕算不算理由?再者说了,不给你家里人点你身上的东西,他们能老老实实给钱么?忍着点,你要是胡乱挣扎整不好我一下给你剪掉俩手指头。”
“别!等会儿。咱们打个商量。”
短劫匪用剪子挠了挠头皮:“把他放下,我听听他要商量啥。”
俩劫匪松开余杉,余杉长出了一口气,说:“我先跟你说清楚啊,我是个孤儿,无亲无故,一个家里人都没有。朋友、手下倒是有几个,所以信物之类的就不必了。再说你跟你兄弟的伤,我觉着赔你一笔钱,你看怎么样?”顿了顿,余杉说:“你觉着十万块钱怎么样?”
短劫匪乐了:“十万块钱就想把我们打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是,除了你要勒索的赎金之外,我额外出十万,换我这大拇指,也算是对你们的补偿,你看怎么样?”
包括短劫匪在内的仨劫匪都懵了。他们几个人一路从南流窜到北,案子做了几桩,有钱人被绑票之后什么德行都有,有装硬汉临死前哭鸡鸟嚎的,有当场就崩溃声泪俱下的,有装孙子找机会反击的,还有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可他们从来没碰见过讨价还价的,而且还要给他们送什么赔偿金。
仨人对了对眼色,开车的劫匪说:“槽,你特么知道我们要多少钱么?”
余杉说:“不知道。你说个数我听听。”
开车的劫匪想了想,说:“一百万。”
话音刚落,短劫匪一耳刮子抽了过去:“你特么没长脑子啊?他开那车三十多万,你特么就要一百万?”
开车的劫匪立马改了口:“两百万,见不到钱就整死你。”
余杉心里郁闷,为了区区两百万就要自己的命?自个儿也真是冤枉。
他装作皱着眉头的样子琢磨了一会儿,说:“两百万现金有点儿困难,我是个生意人,资金全都压在生意上了。如果你们要两百万,那就得多等一段时间了。”
短劫匪问:“两百万你的人多久能筹到?”
“至少也得两天。”余杉说。
“那就两天,两天时间一过,要是见不到钱,嘿嘿,那就对不起啦。”
余杉理解的点点头:“行。我给你两百一十万,前提是这两天时间你们不能动我。”
短劫匪笑了:“这可是你说的,那就两百一十万。”(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