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照片上的三个女人

突然,罗亚森听到小木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立刻睁开眼睛,从木屋里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他问道。

“加特森出现了。”刘潋紧张地说。

“在哪里?”

罗亚森转头四顾,并没有发现加特森的身影。

“刚刚还在一棵树后。他想要袭击我们,被我用吹箭吓跑了。”刘潋说。

“不要掉以轻心,他可能还在附近。”罗亚森说。

话音未落,旁边的几棵较矮的树木一阵晃动。五个人立刻向那个方向看去,却是看到,再向下的两棵树颤动起来。

“他似乎是下山了。”刘潋皱眉说道。

“下山?他既然成了杀人狂,很可能会袭击村子里的人。”罗亚森说。

“可是现在,暗鸦岭村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死了,剩下的也很少出门。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刘潋推测道。

罗亚森略一思索,说:“我不能不管。我们现在下山,如果看到加特森,不要犹豫,直接动手。”

尖叫声此起彼伏,三个女人抱在一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涌出。

望着地上那颗头颅,师远也是感到一阵悚然。

她死了……我还曾经怀疑过她……

地上的头颅,双目圆睁,强烈的恐惧还凝固在其中。

那是一双隐隐显出蓝色的眼睛。

那个声音响起,说:“欧兰塔已死亡,她的名字将从投票者名单中抹去。恭喜你们,又一次活了下来,并且再次减少了一个错误名字,成功的希望又提高了一分。下一个零点,我们再见。”

师远突然回过神,拿起手机,对准那三个哭泣的女人,偷偷拍摄了一张照片,而后顾不上看,便立刻将手机收起。

随后,他快步跑到欧兰塔的无头尸体旁,捡起了掉落在地的手机。

没有停留,师远立刻快速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有些紧张地拿出手机,查看刚刚拍摄的照片。

照片上,秦馥黎、戴玉妍和杨勤三个人抱头痛哭,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

是三个人都是活人,还是拍照的方法无法判断出谁是鬼?

师远有些泄气,将手机扔到一旁,目光再次投向书架。

赵奕光等死亡者的房间里都是缺少了同样一本书。

《乐府诗集》。

这绝对不是巧合。

实际上师远早就发现了这个任务最关键的线索。

扑朔迷离。兰。《乐府诗集》。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师远曾经对方异圣说,“兰”指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只不过,却并不是这次投票者中的某个人的名字。

它指的是花木兰。

师远取下书架上的《乐府诗集》,翻到《木兰辞》那一篇,看着最后的几句诗。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首诗师远早就学过,全文都能够很轻松地背下来,但是此刻他却看着那几句诗,陷入了沉思。

这条线索应该没有错,问题是,如何将其应用到这次的任务上?

到底谁是那个难以辨别的人?

师远之所以问欧兰塔是不是男生,就是这个原因。

可是她死了,刚刚在众人面前尸首分离,所有的疑点也都洗清。

其他人看起来,都可以很轻易地辨别出男女。

莫非这句诗,还有别的理解方式?

师远神思微恍,再次拿过手机,仔细查看刚刚拍摄的那张照片。

哭泣的三个女人。

“这是……”

师远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将手机凑近眼前,更加仔细地辨别。

他看到,照片中,戴玉妍的身体似乎略微有些模糊,而另外两人则是非常清晰。

不仅如此,他甚至可以透过戴玉妍的身影,隐隐约约看到后面的东西。

是她?我们最终要找的鬼,难道是戴玉妍?

可是,她和这几句诗,到底有何关系?难道她实际上是男的,只是装扮成了女孩?

但是,这不是隐藏得太深了吗?如果没有人用手机拍照的话,她就永远这么隐藏下去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啊……

师远的心中总是有这样的感觉。

的确,戴玉妍是那三个留下的人当中的一个,本身就有很重的嫌疑。她还多次低头,似乎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此外,她的记忆力和观察力也太强了一些,很多细节,连师远都没有注意到。

师远可是执行了二十多次任务了,观察力、判断力、分析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加强,再加上本身智商就很高,却也是完全比不过她。

这么想的话,戴玉妍是鬼的可能性,真的是远远超过其他人。

要改变计划吗?

师远双眉紧锁,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门外站着的人,是闻裕哲和林雅卿。

“师远,情况越来越糟了。我想,我们有必要聚在一起讨论一下。”闻裕哲说。

“嗯,我同意。我想再加一个人,然后我们四个人一起讨论。”师远说。

“加谁?”

“方异圣。”

很快,四个人聚在了师远的房间里,随后便针对眼下的情况进行了一番讨论。

“你说什么?还要继续维持原计划?”闻裕哲有些惊讶地说。

“对,维持原计划。要验证,就必须验证得彻底。”师远斩钉截铁地说。

他没有隐瞒照片的异常情况,因为他拍照的时候,闻裕哲看到了。

闻裕哲本以为他会改变计划,将下一次的名字确定为戴玉妍。然而,师远却坚持要维持原计划。

“其实,这几次我们都顺利地活了下来,难道你们不觉得,是因为我们写对了名字吗?”师远说。

“但是,也有可能纯粹是运气问题。”闻裕哲说。

“运气是不可靠的。今天运气好,明天可能运气就差了。运气这种东西,是这世界上最难以琢磨的东西之一,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把希望放在运气上。”

“可是,继续写那个人的话,总觉得……”闻裕哲还有些犹豫。

“我们四个人,一定要坚持住。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戴玉妍虽然可疑,但是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改变计划,很可能会前功尽弃,我们中也很可能有人会死去。”

“我们四人?你不打算把秦馥黎也叫上吗?”闻裕哲问。

“不打算。”

“为什么?你说王景羿那天留了下来,十分可疑,不想与他共同商议,我可以理解。可是,秦馥黎是和我们一起来的朋友,而且也没有什么疑点。现在你已经有了判断,为什么还不叫她一起?这样不是把她置于极为危险的境地吗?”闻裕哲有些焦急地说。

“嗯……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明一下,关于俞文思的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