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辟邪

阎氲宁心神不宁地四处乱看,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转身,看向不同的方向。

“嗯?”

突然,她发现,窗台上似乎有一只脚印。

这里怎么会有脚印?是谁曾经站在这里?为什么只有一只脚印?

阎氲宁的心脏重重地敲着胸腔。她仔细地观察那只脚印,发现那应该是一只没有穿鞋的脚留下的。脚尖朝外,那么那个人应该是向窗外跳了出去。

这里是二楼。虽然不是特别高,但跳下去应该也不会安然无恙。

阎氲宁小心地探出头去,想要看看地面上是否留有一些痕迹,比如血迹、凹坑之类。

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看到了一具尸体。

一具脸孔向上、双目突出、浑身是血的凄惨尸体。

“啊!!”

她一下子将身子缩了回来。

是谁?那是谁?是这个房间原来的主人吗?他为什么要自杀?是什么时候死的?我该怎么办?

突然,她想起师远曾经说,遇到任何异常都要立刻去告诉他。

她本就害怕,此刻更是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想要到师远的房间去,把发现尸体的事情告诉他。

就在她转过身那一刻,她看到,整个房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竟然变成了一个极为黑暗的简陋房间,四面墙壁、地板、天花板全部都是水泥砌成,地上堆积着大量的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而那些灰尘上,一个脚印也没有。

她明明在这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很多遍,但现在地上,竟然没有一个脚印。

脚印?

她回过头,想要看看窗台上的那个脚印。

她看到的,竟然是一只脚。一只已经变了形的、血肉模糊的脚。

“啊啊!!”

她吓得立刻跳起,向前方跑去。

再次回头,她才发现,那具原本在地面上的尸体竟然就站在窗台上。

快……快跑!

她浑身筛糠,拼命地跑,却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她清晰地听到,身后,那具尸体正在不断地接近她。

“不……不……救命!救命啊!”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四肢却是完全不能动弹。

没有用!什么辟邪的桃木剑,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阎氲宁看了一眼仍然握在手中的桃木剑,猛地向后扔去。

就在这时,那具尸体消失了。

这突然的变化,反倒让她愕然呆滞。

真的有用?

她浑身僵硬地看着地上的那柄只有一寸长的桃木剑。

她一下子来了力气,撑起身子,扑向了地上的桃木剑,将它牢牢地握在手中。

地上的灰尘被她扑腾得乱七八糟。她站了起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突然想起,自己要去找师远,她要把这些怪事告诉他。

然而,就在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个房间,根本就没有门。

这是一个没有门的房间。唯一的出入口,是那扇窗台上有脚印的窗。

手机,对,手机!

阎氲宁慌乱地从衣袋中拿出手机,拨打了师远的电话。

但是,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看着这个完全封闭的水泥房间,阎氲宁彻底慌了。

这哪里是一个房间?除了窗,这根本就是一个密闭的立方体。

我是怎么进来的?

阎氲宁突然想。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的手抖了一下,慌张地将手机取出。

屏幕上显示着“师远”两个字。她立刻面露喜色,接通了电话。

“喂?师远吗?我被困在房间里了。”

“你被困住了?怎么?门打不开吗?”

“不是,是……根本就没有门。”

“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门,你一定是陷入了幻觉之中。等下,你不是和方神女在同一个房间吗?她呢?”

“她……她刚才走了,将她的桃木剑借给我了,说是能辟邪。”

“不要相信她的话!”师远突然大声说,“暗鸦岭村里的危险,绝对不是靠什么桃木剑就能避开的。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走了,将桃木剑借给你,你就出现了幻觉?”

“啊,是……是啊……”

阎氲宁有些懵了。

好像真的是这样。方神女在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她走了,走之前还主动借她桃木剑,然后她的身边就出现了这些可怕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和眼下的情况有关?

“果然如此,你现在遇到的事情,恐怕就是她搞的鬼。那柄桃木剑现在在哪里?”

“在我手里。”

“扔掉!立刻扔掉!”

师远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想离开那个房间,就听我的,否则没有人能救你。”

“好,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阎氲宁的心跳得厉害。她看了看手里的桃木剑,咬了咬牙,走到窗边,将其扔出了窗外。

就在桃木剑掉落下去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

不仅如此,窗台上的灰尘和脚印也都消失了。回头看去,房间也恢复了原状。

“太好了。”

她下意识地说着,随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师远的房间就在不远处,五六步便到了。

但就是这么五六步的过程中,她却想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比如,为什么之前给师远打电话打不通,他却突然给我打了电话?罗亚森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却一直没有说什么话,那个名叫师远的却说了很多,这又是为什么?

阎氲宁抬头看向师远房间的门,本想敲门,此刻却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门开了。

她以为是师远开的门,但仔细看时,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这门难道是自己打开的?

虽然略微有些迟疑,但她还是将手放在门上,轻轻地将门开得更大了些。

从那十分有限的门缝里,她看到了墙上的一幅照片。

那是一幅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师远。

“啊!”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向后退去。

但不知为何,在退了一步之后,她又向前走去。

她想要走进这个房间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即便是黑白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她如此想着,便鼓起勇气将房门彻底打开。

里面没有人。

房间并不算大,一览无余。里面的确是空无一人。

师远出去了?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存在?

阎氲宁越想就越是发毛,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此刻已经接近了绷断的边缘。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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