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伴娘

“刘潋,我觉得你当伴娘最合适了。”

李默蕾继续说道。

刘潋却只希望她尽快离开,于是说道:“好的,我答应你。”

心中想的却是,结婚什么的,谁知道会不会真的发生呢?反正从罗亚森那里得到的信息是,他不会同意。

“太好了!真是太感谢你了,刘潋!这样我就放心了。”

李默蕾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而后便离开了刘潋的房间。

刘潋依然站在原地,望着房门发呆。

她该不会真的是来请我当伴娘的吧?

刘潋的心中充满疑惑,但此刻也没有人能帮她解开心中的谜团。

突然,手机响起,是一条短信。

“婚礼就在明天,记得打扮得漂亮一点哦!”

是李默蕾发来的。

怎么觉得……那么怪?

一种异常别扭的感觉在刘潋心中升起。

婚礼……伴娘……

她突然想起了母亲失踪前一天自己当伴娘的经历。

当时结婚的是她的表姐,而她是两个伴娘其中之一。

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她还感觉到脊背有些发凉。

那天,她凌晨两点便起了床,到指定的地点化妆打扮。

那个时间天还是一片漆黑。走出家门,除了感觉空气冰冷潮湿之外,并没有太多异状。

然而,当她化好妆走出门后,却觉察到了一丝不对。

外面的雾,太浓了。一臂以外的事物,基本上就看不清了。即便是拿着手电,大概也只能照到三四米范围内的东西。

刘潋可以肯定,她从未见过这么浓的雾。

她总觉得有些不安,认为在这样的天气举办婚礼,有些不祥,总觉得这浓雾似乎预示着什么。

她和另一个伴娘许婳相互搀扶着,勉强回到了等候的地点,耐心等待车队的到来。

或许是由于雾太浓,车队到达的时间比预期晚了许多。不过,由于所有人都清楚原因,也没有人说什么,只是不断有人催促他们加快速度,不要让婚礼开始得太晚。

刘潋也没有想太多,便向着事先安排好的车走去。

然而,就在即将打开车门那一刻,刘潋却是看到,车身上沾染了一些血迹。

怎么回事?

她起初想说服自己那只是红色的油漆或颜料。但是随即,她来到了车头前,便发现车头上的血迹更浓,而且,还粘黏着一绺绺的长发。

“这……”

当时刘潋吓坏了,她不禁想,这么浓的雾,即便发生什么事故也是有可能的。这辆车,该不会刚刚……

一只手突然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她惊叫一声,回头看去,发现是一名陌生男子。

那人说:“你要上车吗?我是司机。”

“哦,好,我……我上车……”

刘潋虽然惊疑不定,但身后一名阿姨又催促了起来,再加上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的猜测,便有些僵硬地坐进了车里。

车上竟然只有她一名乘客。她有些纳闷,因为她记得表姐之前和她说过,这次的婚礼不打算铺张浪费,车不多,刚好够用。

既然是刚好够用,为什么只有一个乘客?

车子启动了。

从车窗向外看,刘潋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旁边时不时地会有一些行人,但是从她的角度看去,那些只是一个个模糊的人形。每一个人形都是边缘模糊,看不出原本的身材,就好像一个个火柴人一般,飘忽着行走。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刘潋看不到前方和后方的车,仿佛在这浓密的雾中,只有她所在的这一辆车。

她感觉自己就像身在一座孤岛上一样。

突然,车子疯狂地鸣起笛来,而后便是一声巨响,紧接着,车子上下颠簸了一下。

但随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回事?是撞到什么了吗?

司机没有说话,更没有停车。刘潋惊魂未定地看了看车窗,发现并无异常,才慢慢放下心来。

或许只是路面不平整吧……

她这样想着。

她也曾趴在车窗上向外看,但是她什么也看不到。

这一段路程太难熬,刘潋觉得似乎过了有好几年之久,车子才终于停下。

司机没有说话,也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刘潋尝试着去开门,却发现门还是被锁住的状态。

“司机师傅,能开一下门吗?”

刘潋说道。

没人回应。

她突然察觉到,她这一路上,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司机。

最开始她以为是椅背太高,将司机挡住了。但是,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刘潋越来越觉得不对。

她有些惶遽,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大着胆子向前探了探身子。

驾驶座上竟然没有人。

难道司机刚才下车了?可是,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刘潋的脑子陷入了一片混乱,仔细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司机是什么时候下车的。

随着回忆,她突然感到更加心慌,因为她不但想不起司机什么时候下车,她连他什么时候上车都想不起来。

难道……那个司机,压根就没有上来过?那这车子是怎么开的?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拼命地去尝试开车门,砸车窗,大声喊叫,但一切都是徒劳。

外面是灰白色的浓雾,什么也看不清。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没有人?

刘潋记得,刚才在路上还能够看到旁边走过的行人,可是现在,这里却是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突然,她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人找到了没有?”

“没有。真是够呛,伴娘居然不见了。”

“再多派点人去找。今天雾大,仔细找。”

听着外面的声音,刘潋又来了力气,大声喊道:“我在这儿!我在车里!”

她一边说,一边用最大力气撞击车门。

突然,车门开了。她一时没有收住力,掉了出去。

她顾不上疼,只觉得一阵狂喜。

我出来了!太好了!

她立刻从地上爬起,向四周看去。

然而,目力所及,依旧是一片浓雾。她甚至无法确定,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存在过。

她也尝试着给亲戚朋友们打电话,但是不知为何,竟然一个也打不通。而且,就算打通,她又能说什么?我在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万般无奈之下,她随意地选择了一个方向,伸出双臂在前方摸索着缓缓地行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