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宫松平的尸体

“怎么可能?哪有这么上课的?”

女生们叽叽喳喳乱成一团,直到彻底走过温雪的寝室门口,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温雪愣了愣。她想起了山洞里发生的事情。

是那两个人吗?

但很快,她便再次将视线投向了手机。

“他怎么还不联系我?”

“魏书棋,听说宫松平死了,孙老师也失踪了。”

一个女生走到魏书棋身旁,道。

魏书棋愣了一下。

她自然是知道宫松平死了。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里,她可是亲眼看见宫松平的心脏消失而后倒在了血泊中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宫松平是真的死了。她以为那只是一段类似梦境的经历,虽然诡异可怖,但毕竟不是现实。

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意味着,那个魏老师,真的是……鬼?她碰到过我,那么我,失去了什么?

魏书棋突然低下头去,慌乱地查看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了?”

那个女生惊疑地看着她的怪异举动。

“你……你看看,我有没有少什么?”

“少什么?”

“对!你看,我是不是缺少了一部分?”

“你在说什么啊?”

那女生觉得魏书棋有些不正常,下意识地缓缓向后退去。

“我失去了什么?我失去了什么?”

魏书棋逐渐变得歇斯底里,发疯一般狂吼着。

事实上,在那场“游戏”中,她的确是被魏灝妍触碰到了,也的确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

只是,她失去的,仅仅是一根头发。

在解剖课上,学生们看到的尸体并不是孙连伟,而是另外一个人。魏灝妍改变了那具尸体的外形,变得和孙连伟一模一样。

魏灝妍根本就不是医学院的副院长,她只是影响了学生们的记忆。

那节解剖课下课后,学生们的记忆再次受到了影响,手机中的照片也变得极为模糊,根本看不清楚。

他们疑惑不解,努力地去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谁给他们上的课。

而孙连伟,则是被那个空间所吞噬,连尸体也没有留下。

诡异的是,宫松平的尸体在自己的寝室被人发现,心脏被挖出扔在了一旁。

苟了这些在整个校园里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他便立刻将消息告诉了师远。

“宫松平的尸体没有消失?”

这是师远的第一反应。

宫松平很显然是异常死亡,而所有与暗鸦岭有关的异常死亡者,尸体都会消失。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都意味着,尸体本身会提供一定的线索。

师远还没有返回暗鸦岭。他觉得,他必须要留在海源,因为这里有太多的疑点。

或许,应该去亲眼看看宫松平的尸体?

但是,这种事情,应该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不说别的,他们寝室的人肯定会报·警,整个寝室都有可能被封,无法随意进出。

不过,师远本就没有打算走寻常路。事关生死,不能考虑太多。

接近午夜,师远和罗亚森两人偷偷来到了海源工大第三男生宿舍。

锚钩枪的吸盘飞了上去,很快便稳稳地固定在了墙面上。

师远直接来到了宫松平的寝室所在的楼层。

走廊里没有人,静悄悄的,灯光昏黄,周围的寝室也都是一片漆黑。

发生了如此可怕的案件,不少人都想办法到外面去住了。

宫松平可是被挖了心脏啊!天晓得是什么样的变·态杀人狂干的?天晓得那个人还会不会继续作案?

这对师远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宫松平的寝室位于走廊的尽头。本以为会有警戒线一类的东西,但却并没有。师远走了过去,将门推开。

一股血腥味涌了过来。

寝室早已熄灯,师远只能用手电筒去照明。

地面上是不规则的血迹。师远抬头看去,宫松平的尸体还在上铺。

师远站在了书桌上,看向了宫松平。

只见他脸色青中泛白,双目瞪大,胸·口处是一个血洞,一颗心脏就放在他的头旁边。

线索在哪里?

师远缓缓地移动手电筒的光柱,不住地观察。

十分钟过去,他并没有发现什么。

或许,线索并没有放在“明面”上?

这么想着,师远将视线投向了那个血洞。

直至此刻,一直面无表情的师远,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将手电筒交到左手,右手缓缓地向那个血洞伸去。

他触碰到了断骨碎肉与血的混合物。

他的手突然缩了回来,视线转而向右。

心脏。

宫松平的死因不是“心脏被剖出”,而是“心脏消失”。

那么这颗心脏,是谁的?

寂静的寝室中,师远听到了一阵心跳声。

那颗被挖出的心脏突然跳动起来。

师远骤然一惊,定睛看去。

心脏一动不动。

是错觉?

他抓起那颗心脏,跳下了桌子。

那心脏似乎,还有些温热。

师远迅速带着那颗心脏离开了宫松平的寝室。

此刻,恰好是午夜零点。

这也令师远明白了一件事——这是一个任务。否则,他会在零点被传送回暗鸦岭。

他之所以零点过后还在海源,是因为,现在的,是一个任务。

只有在任务进行的过程当中,师远才不会被传送回去。

那么,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任务?

那个“游戏”,是这次的任务的一小部分吗?

上一次收到的任务短信没有字,而这一次更是连短信也没有。一切,只能靠猜测。

之后,是否会有更多的“游戏”?

师远回到楼下,与罗亚森会合。

罗亚森看到了那颗心脏,却没有多问。

这颗心脏,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师远坐上车,快速地离开了海源工大。

遗书已经写好了。

唐敏玫将遗书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相信母亲只要回家,一眼就可以看见。

今晚,是我在人间的最后一晚。

唐敏玫缓缓地走向了阳台。

夜风很凉,她的皮肤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不过,她根本就不在乎。

对面大楼的某个窗口出现了一个中年的谢顶男人。他神色惊慌,低头看向地面的某处。

唐敏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跳下去吧,一了百了。

她伸开双臂,沐浴着夜风。

那风声听上去,有几分凄厉。

这是我生命终结的哀歌吗?

唐敏玫惨然地笑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