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个人
“师远,到目前为止,你不觉得从你得到的线索推出结论都太简单了吗?”
“你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做的,是涉及到生死的大事,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我的想法是,如果从线索推出结论越简单,那么危险性就越大,反之,推出结论越难,危险性越小。”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说。”
“找到你之前,那些推论都是我自己分析的,的确,都很简单,但只凭我一个人,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倒是和你一起寻找答案后,越来越危险。”
“还有一种可能,前面这些都只是热身。这不是还没有找到书的正文吗?也许以后会越来越难,越来越复杂。”
“也许吧。但就目前情况来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罗亚森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把饺子吃光之后就立刻出发了。此时正是下午一点。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林间空地附近。刚刚从树林间走出来时,师远便发现了几个人,他们正聚在机器四周,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
罗亚森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师远,示意他不要贸然走过去。两个人以附近的树木为掩护,慢慢地向那几个人走去。
两个人走到一个可以听到那几个人说话的位置,躲在树后观察。罗亚森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伸到了师远面前,那几个字是: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师远点了点头,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超哥,你听我一句,这机器太大了,放咱那辆小汽车上,基本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咱们四个大老爷们,还能抬不起来?”
“不是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不就是心疼你那车吗?早知道今天不让你开车来了,要是开我的车,你就没话说了吧?”
“真不行,超哥。”
“刘哥,陈钢说的有道理,真要把车压扁了,咱几个都出不来。”这是第三个人。
“对呀,刘哥,陈钢和小黄说的都对,你就听我们一句吧。”这是第四个人。
“你们几个都跟我对着干是不?”
“刘哥,你说你着什么急啊?这么大一机器,放在这儿都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又丢不了,明天再来呗。”
“明天?张洪虎,你说话能不能负点责任?本来李林当初钱没付够就不该把机器给他,这下可倒好,这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打了八百个电话了也联系不上,我能不急吗?”
师远和罗亚森渐渐听明白了。这几个人是卖机器的,但当初的买者钱款没付清就拿走了机器,现在找不到人,这几个人居然能找到这里,也算是个奇迹了。
罗亚森又在手机上打了几句话:他们既然是卖机器的,应该知道机器的功能,我们可以询问一下。
师远也打了几句话回复给了罗亚森: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要把机器带走,万一带走,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不了了。
罗亚森继续打字:先询问,再把他们支开,我们启动机器。
师远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打了几行字:他们刚才似乎提到那个买者叫李林,是不是坟地墓碑上的名字之一?
罗亚森微微愣了愣,小心地拿出小本子,果然看到了李林的名字。但这个名字也相当普通,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能够和暗鸦岭村产生关联的人,名字跑到山坡坟地的墓碑上去,可能性是很高的。
罗亚森再次打字:那个李林,应该已经死了,但我们不能透露出来。
师远点了点头。二人收起手机,从树后走了出来。
“你们好,你们是从城里来的吧?”罗亚森说。
那四个人看了看罗亚森和师远,倒也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其中一个身形偏瘦,刚刚被称作张洪虎的人开口道:“你们是这个村的?”
“是啊。”
“跟你打听个人,李林你认识吗?”
“李林?”罗亚森假装思考,“没听说过这么个人。”
张洪虎倒也没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估计他一开始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来。
“这机器……”师远刚一开口,就被罗亚森打断了。
“几位远道而来,应该十分疲惫了吧?是不是还没吃午饭呢?”
张洪虎等四人有点疑惑地看了看罗亚森,对他这种关心感到有些意外。刘超说道:“是没吃呢。怎么?你想请我们吃饭?看样子,你们村人,都挺热情好客的吧?”
“那我不敢说。不过我们这个小村庄,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些倒是真的。”
“听见没,刘哥?你不用着急,丢不了。”张洪虎说。
“我不是怕丢,这机器我又找着买主了,得赶紧给人送过去。”
“那也不急在这一天啊。”
“这机器,看起来够重的啊,你们四个人,估计也抬不动啊。”罗亚森趁机说道。
刘超也犹豫了起来。事实上他心里也清楚凭他们四个想把机器抬到汽车上基本是不大可能的,但财迷了心窍,就把智商丢了。
“哎,对啊!”刘超一拍脑袋,“再加上你们俩不就行了吗?”
“我也想帮你们,”罗亚森突然面露难色,“但我这个弟弟,从小就有哮喘病,一直都很虚弱。您要是愿意出点药钱,我们俩,肯定帮你们抬。”
一听到钱字,刘超立马头摇得像拨浪鼓。
“算了算了,其实也不是那么着急,我们明天再来。唉,来一趟不容易啊,开车都得开好几个小时,那李林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把我们的挖土机放这么一空地干啥?唉。”
刘哥一边摇头,一边带着余下的三个人向山下走去,他们的汽车就停在山下,离这片林间空地并不是特别远。
看着那几个人渐渐走远,罗亚森和师远互相看了一眼,便将头转向了机器,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正在这时,一声惨嚎划破了树林的宁静,在师远和罗亚森听来,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