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戴墨镜的少女
坐在最后一排,师远看向下方,观察着所有人的位置。?
刚刚他分析过了,如果他们每个人被分配一张电影票的话,他们必然会注意到一样东西。
座位号。
每张电影票上都会有座位号,如果没有,会非常明显。但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电影票,大多数人就不会去朝着座位号的方向思考。他们进入放映厅后,对于坐在哪里也曾经有过短暂的思考,最终根据任务规则以及个人习惯选择了座位。最开始,师远也没有想到这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他的思维几乎完全集中在了座位号上。
为什么任务不希望他们注意座位号?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其他的观众?莫非在他们身上存在着什么线索?
趁着中间过渡的情节,师远仔细观察着观众们的位置。
他们会排列成什么数字或字母吗?
但令他失望的是,从观众的位置上,他什么也没有判断出来。
师远没有灰心,而是转换了思考的方向。
没有座位号,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自己的位置不是固定的,也就是说在整个电影过程中可以换座位。
当然,即使有电影票,如果想要换座位也是可以的,只要对方同意或者座位上没有人就可以做到。但是,那种情况和眼下的情况完全不同。既然他们是在执行任务,那么就必然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线索。这些线索不会摆在明面上等着他们去现,而是会以各种隐晦的方式传达给他们,电影票的缺少便是其中之一。
任务短信中说,他们不能以任何方式与其他执行者进行交流和接触,也不能和其他人进行交谈。但是,并没有说不能看他们。
这是另外一个线索,意味着可以观察这些观众。也就是说,这些观众身上,必然存在着线索。
银幕上,何楚莹说道:“我再说最后一个委托吧。”
“好,好!”
曹津锋和尹桂明都非常高兴。不过,师远看得出,他们高兴的原因不同。
何楚莹喝了一口茶,缓缓地开口道:“这个委托生在两年前……”
画面转换,色调变暗,再次进入回忆模式。
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少女坐在姜子鹤面前的沙上。
这个少女名叫左美琳,时间为53:26.
“请问你的委托内容是?”姜子鹤问道。
左美琳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帮我杀死一个人。”
“很抱歉,我并不承接杀人的业务。”姜子鹤说。
左美琳继续沉默,但呼吸声却越来越重,两手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似乎陷入了可怕的回忆中。
又过了一会儿,左美琳说道:“那么,就帮我找到他。”
姜子鹤没有犹豫,点点头说:“可以。但是,请先告诉我原因。”
左美琳低下头,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终于,她再次开口了。
“我平时住校,暑假回到家,和父母住在一起。有一天,我爸去上班了,我妈像往常一样在家打扫……”
她的语很慢,似乎每说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画面变得更暗,显然是进入了回忆的回忆之中。
这天,天气十分晴朗,万里无云。虽是夏季,但微风徐徐,十分惬意。
左美琳有跳健身操的习惯。平时在学校都是下午下课后五点二十左右跳操,放假在家就改到了下午两点半,跳一个小时,三点半结束。跳完后身上全是汗水,便会立刻洗澡。
“美琳,让一让!我都没法扫地了!”母亲拎着扫把走了过来。
她的母亲名叫田新丽,身材臃肿,不修边幅。
左美琳有点不高兴,撅了撅嘴,稍微挪了挪。
“你说你呀,放假了就不能帮我做点家务?整天不是跳操就是逛街,再不就上网。也不学习,也不干活,怎么这么不求上进?”田新丽一边扫地一边唠叨。
左美琳十分烦躁,但什么也没说,继续跟着电脑上的视频跳操。
“美琳啊,咱们家就你爸上班赚钱,他一个人供咱们三个人生活多不容易,你放假怎么就不能打打工赚点钱啊?你看看你表妹,一有时间就去做家教,上个月赚了好几百呢。你呢?就知道花钱。你看看你这头,又烫又染的,得花多少钱啊?”
“烦不烦啊!”左美琳停止跳操,恼怒地看着母亲,“咱家就我爸赚钱,你知道不容易,你怎么不找个工作啊?你闲着的时候都干嘛了?不就是找隔壁李阿姨打麻将吗?”
“怎么跟妈说话呢?”田新丽也停止了扫地,一脸愤怒地看向自己的女儿,“我为啥把工作辞掉你不知道吗?不都是为了这个家?我整天家里家外地忙活,扫地擦地,买菜做饭,洗衣洗碗,我容易吗?你不在家还好,你一放假,你的衣服也全都得我给洗,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我用你给洗吗?我自己会洗!是你非要洗的,怪我吗?”
“你这孩子……”田新丽气得直哆嗦,抬起手想要打她一巴掌,但最终还是放了下来,“我没时间和你说这些,扫完地我还得去买菜呢。下午菜便宜,我得赶紧去。”
说完,田新丽三两下把地扫完,穿上一件旧外衣,拿起平时买菜的布袋子向门口走去。
左美琳斜瞥了母亲一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自己不求上进,反倒说孩子不懂事。整天只想着买便宜的质量差的菜,买到家还要扔掉不少,一边择菜一边骂,说商贩黑心。家里的那点家务做完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余下的时间她全用来打麻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工作。左美琳瞧不起自己的母亲,母女俩经常吵架。
她暗暗誓,绝对不会活成母亲那个样子。任何时候,她都要打扮得光鲜靓丽,每天跳操也是为了保持身材。至于打扮自己的费用,都是她偷偷打工做家教赚的,她只是不想让母亲知道。她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想,或许仅仅是为了和母亲对着干。
刚刚吵了一架,左美琳的心情烦躁不已,不想再跳了,于是拿起干净的衣物,走到浴室打算洗澡。
此时田新丽刚好走到门外,她的声音也飘到了左美琳的耳中。
“哎哟,李姐,这么巧?你也出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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