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红色花瓶

突然,她看见,花瓶的瓶口伸出了一条黑色的枯瘦手臂,那只手死死地抓在了黄启润的脸上,并且还在不断用力。?? ??

黄启润的叫声立刻变得沉闷,但依旧十分凄惨,身体还是不停地扭动着,显然是极为痛苦。

“启润!你怎么了啊,启润?啊啊!!”杨建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心胆俱裂,根本不敢靠近。

很快,黄启润不动了。他的身体彻底瘫了下来,两只手却还死死地抱着那个红色的球状花瓶。

“启润!!!”杨建琴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条黑色枯瘦手臂已经不见了,杨建琴这时才敢走过去,抓住黄启润的肩膀摇晃。

不知摇晃了多久,那个红色的花瓶终于脱离了他的两手,滚落在地。

红色花瓶就那么滚动着,滚到了床下。

杨建琴声嘶力竭地哭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轻轻地放下了黄启润的肩膀,站起身,向外走去。

她要去告诉其他人,黄启润出事了。现在天已经黑了,这又是个小村子,只能叫大家一起去找宾馆的工作人员,帮忙把他送到医院,抓紧抢救。

她先是来到了左侧的3o3房间,一边敲门一边喊:“出事啦!出事啦!你们快过来啊!”

很快,她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

但房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杨建琴等不及了,转动门把手,一把推开了门。

门里漆黑一片,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黄庆雪?张善?”杨建琴哆哆嗦嗦地小声喊道。

没声。

她伸出手,在身后的墙壁上摸索。

她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分叉的,好像是个人手。

她猛地转过身,瞪大了眼睛,但她什么也看不到。

一想到自己的丈夫还凄惨地倒在地上,她咬了咬牙,再次伸出手,摸到了开关,打开了灯。

这个房间是空的,没人。

杨建琴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于是退了出去又进来。

她没走错,这里就是3o3,是张善和黄庆雪的房间。

她继续向里走,查看其他的小房间。

没人。

她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离开了3o3,来到了3o7。这是向春平兄弟二人的房间。

敲门后,她再次听到了脚步声,但还是没人开门。她开门后,里面还是一片漆黑,没有半个人影。

她终于感到不对劲了。

她跑到了一楼大厅,准备自己去找工作人员。

大厅也同样是一片漆黑。

她感到十分不解,因为现在只不过是晚上九点,大厅怎么会没人?怎么会一片漆黑?

她想喊,但是不敢。

当她再次回到自己房间时,黄启润也不见了,只有地上的一滩血在告诉她,黄启润刚刚还躺在这里。

“启润?启润?你在哪儿?”

没有回应。

杨建琴瘫坐在床上,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3o3房间。

黄庆雪把戒指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美滋滋地欣赏。

“你看,怎么样?我戴好看吧?”黄庆雪问自己的丈夫。

“好看。”

“要不,咱别卖了,我戴吧。”黄庆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张善没说话。

黄庆雪虽然原本就没打算自己戴,但见张善不出声,还是有几分气恼。她哼了一声,说:“怎么?舍不得啊?我还……”

她的话突然停住了。

眼前的丈夫表情极为冰冷,两眼出凶光,那陌生的神情令黄庆雪感到不寒而栗。

她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张善生气了,于是说道:“我开玩笑的,还是卖点钱好些。”

张善依旧一动不动。

黄庆雪慌了,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放在了戒指上,想把戒指摘下来。

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戒指都纹丝不动。很快,她的手指就有些肿了,但戒指还是没有取下来。

“哎呀,摘不下来了。”黄庆雪惊慌地说。

她抬头看去,见张善仍旧表情冰冷,于是不敢再说,低下头继续用力地摘戒指。

“真的摘不下来了。”黄庆雪再次抬起头,满头大汗地说。

“我来帮你摘。”

张善的语气不带任何感**彩。他一把扯过黄庆雪的左手,右手抓住那枚戒指,猛地拽了下来。

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从手指传来,黄庆雪立刻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她看向左手,这才现,张善将戒指连同手指一起拽了下去。

“啊啊啊!!!我的手指!我的手指!”黄庆雪的眼睛快要瞪裂,死命地喊叫着。

张善却丝毫不为所动,随手将手指扔在了地上。

“血!血!”黄庆雪双目圆睁,看着自己的左手。

被扯断手指的断面,血流如注,鲜血疯狂地向外涌出。

“快来帮我啊!你这个混蛋!”黄庆雪的双眼如同野兽一般瞪视着张善。

张善却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黄庆雪扯下布条,缠在手腕。

流血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

“快帮我去找大夫!”黄庆雪嘶吼道。

张善还是不动,双眼呆滞无神,像灵魂出窍了一样。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黄庆雪用尽力气尖叫着。

张善突然如梦初醒一般浑身微微抖了一下,立刻看向了黄庆雪。

血流如注的手让张善倒吸了一口凉气。

“庆雪!你怎么了?”

“快帮我去找大夫!”

黄庆雪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不知是由于疼痛,还是由于失血过多。

“好!好!”

张善冲出房门,大喊道:“出事啦!出事啦!你们快过来啊!”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一喊,几个亲戚都会过来。然而,周围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他定睛看去,现整条走廊只有自己的房间亮着灯,其它的都是漆黑一片。

他的心咯噔一下,直觉告诉他,真的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不敢耽搁,快步跑到一楼大厅,想找工作人员询问一下。

一楼空荡荡的,没有人。

突然,他听到大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七个人,但未必都是活人。”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嗯,的确没有说都是活人。”一个年轻的声音说。

“也就是说,七个人当中,或许已经有人死了,并且肯定是死在了这个宾馆里。”一个女孩的声音说。

张善感觉自己的大脑嗡嗡作响。

外面是什么人?他们在说什么?那些话,是什么意思?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