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走马灯

教堂内部，四周已是一片废墟。 卫宫切嗣手握着装载着起源弹的手枪，他的面前是手持着黑键的言峰绮礼。

现在已经是圣杯争夺战的末微。只要两人中的任意一人打败对方就能够取得圣杯之战的胜利，独占圣杯。

这一次似乎是卫宫切嗣占据着上风，卫宫切嗣的枪对准了言峰绮礼的胸口。

“永别了。”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了言峰绮礼的胸膛。

卫宫切嗣看着天空中巨大的金色圣杯，以及杯口中不断溢出的充斥着无尽恶意的黑色泥土。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个干瘪的烟盒，掏出了里面最后一根香烟，默默的点上深吸一口。

圣杯的仪式依旧在进行，一路走到现在的他已经明白面前的这个圣杯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必须毁掉它，绝对不能让仪式完成。

不远处saber正在与archer进行着最后的战斗。

“卫宫切嗣以令咒之名命令你，saber...”

“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毁掉圣杯！”第二道令咒加持在saber的身上。saber的身体在令咒的作用下不由自主的朝圣杯举起了手中的圣剑。然而她依旧在坚持着。

卫宫切嗣见状毫不犹豫的使用了第三道令咒。

闪耀着无穷光芒的ex咖喱棒冲向了圣杯，圣杯与剑光碰撞释放出的光束摧毁了整个教堂。

一切回归虚无，整个教堂被彻底破坏。正当卫宫切嗣，充满了“此世之恶”的诅咒黑泥从天而降。

圣杯它并没有因为saber的攻击被彻底摧毁，仪式还是完成了。

它回应了卫宫切嗣的愿望。

带来的却是毁灭！

整个冬木市化作一片火海，房屋被摧毁、大地崩坏，无数生命被黑色的淤泥吞噬。毫不留情地剥夺了所有它所接触到的生命。

讥讽的是卫宫切嗣被人却在这巨大灾难面前相安无事。

卫宫切嗣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在废墟之中不断行走着，用自己的双手拼命的挖掘着。

无数次的挖掘，无数次希望的破灭。挖出来的都是一具具面容扭曲的尸体。

啊！！！！最终承受不住这一切的卫宫切嗣抓着自己脸朝着天空大喊，但他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什么人也救不了！你什么也做不到！

你是恶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是罪魁祸首！你是凶手！

可笑的正义！狭隘的正义！

恍惚间卫宫切嗣仿佛看到了周围一个又一个化作幽灵的死者，他们围在自己的身边愤怒的尖叫着。

最终卫宫切嗣在绝望中对准自己的脑门慢慢的举起了手枪，里面还剩最后一颗子弹。

都说人在死之前记忆会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的脑中快速回放一遍自己的一生，卫宫切嗣也是。

他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年幼时期为了给自己的初恋复仇，也为了阻止自己的父亲。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海岛上的村民依旧丧生与自己父亲的魔术实验中。

...

青年时期，他为了阻止自己的老师或是母亲或是恋人给其他人带来更多的痛苦与杀戮，又亲手摧毁了她所驾驶的飞机。

...

中年时期，就在不久前他拒绝了自己的妻子与女儿在幻觉中将她们活活掐死。

他为了心中坚持的正义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得到的却依旧是毁灭。

救不了...我什么人也救不了...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句话，卫宫切嗣缓缓的扣动了扳机。

碰一声枪响，脑浆迸裂，一切回归平静。

...

卫宫切嗣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他又再次经历了圣杯之战，只是这一次没有杰尔夫也没有梅莉。

下一秒瞬间卫宫切嗣猛然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天空。

花园、城堡、寒冷的空气以及被冷汗所浸透的衣衫。

“救不了，我谁都救不了...”卫宫切嗣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跪倒在地上，泪水如断线风筝一般滑落到地面。

幻觉么？刚才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他甚至能回想起之前经历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是城市毁灭后焚烧的味道，这是幻觉能够做到的？

还是说那就是未来？自己的未来？

为什么...为什么...那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我是为了正义我是为了救人，而不是要杀人啊！

卫宫切嗣的三观正在逐渐崩塌。

像他这样心智坚定的人一旦崩溃远比常人更加脆弱。

“切嗣...”saber扶着依旧在昏迷中的爱丽丝菲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绝望的卫宫切嗣。

心情十分复杂。

原来你也有感情？

“我什么人都救不了...救不了...”卫宫切嗣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口中反复念叨着。身上散发着一种近乎“腐烂”的气息。

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卫宫切嗣这个人就废了。只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不...还有两个人你能拯救，也只有你能拯救。”卫宫切嗣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不亚于为一个即将冻死的人带来了温暖。

那逐渐涣散的眼神中汇聚丝丝希望星点。

“两个...两个！他们在哪？我该怎么做？”如同一个迷途的羔羊，期待着神明的指引。

那个声音轻轻的吐出两个名字：“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你的妻女。”

“我的...妻女？”卫宫切嗣的瞳孔正逐渐恢复神色，那并不是往日无神的瞳孔而是名曰卫宫切嗣在孩童时期才有的色彩。

“对，她们是我的妻女。只有我能拯救她们！我爱她们！”

“没错。只有你能拯救她们，你也只能拯救她们。”那个声音的主人继续说着，嘴角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在昏暗的月光下倒映出杰尔夫的脸庞。

刚才卫宫切嗣看到的一切是来自杰尔夫的记忆，不过他修改了部分。不同之处在于结局。原著的卫宫切嗣在冬木市被降临的此世之恶毁灭后，还能在废墟之中找到了土狼（卫宫士郎）作为最后一丝寄托。

杰尔夫给他看到的记忆是更加黑暗更加绝望的。

击溃并彻底摧毁卫宫切嗣，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做出引导。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