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大家手笔

说完对两家师傅的分析,赵海鹏又进一步告诉我道:“这种餐饮美食比赛,其实就和打仗是一个道理,知道对方的技术,再知道对方制作的菜品,那么对症下药,便基本能一击必杀,决胜于千里之外。”

听了赵海鹏的话,我点头恍然道:“所以……你对于这两家人的应对,就是这道看似寻常的塌锅豆腐?”

至此,赵海鹏对我揭开谜底道:“对!之所以我做塌锅豆腐,是因为他两家的菜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技术有余而味道不足。色香上他们做足了功夫,但是对于评委来说……已经是审美疲劳了。”

赵海鹏又进一步告诉我说,这两天的比赛,都是在正式饭点,而吃过的东西,却全部是甜品,汤菜一类,并不下饭,故而明天的主菜,从主观上讲,评委们定然会希望吃到一些实在的东西。

再有,菊花豆腐虽然好看,但必定是汤品,口味清淡,且与头一天的汤菜比赛相重叠,而炸荷花虽然巧妙,但用了豆沙与糖桂花,因此只能算甜品,与第二天比赛的东西相互重叠。

这样以来,虽然两道菜都能给评委以视觉的享受,可是真正吃起来,则因为审美疲劳与口味清淡而大打折扣。

因此,赵海鹏这才针对他们菜品的弱点,选择了塌锅豆腐来进行应对。

塌锅豆腐这道菜,最重要的特点便是咸香,而且因为蛋清和油炸的原因,体积大,分量够,层次分明,很能给人以感官上的满足感。

最重要的是,如无意外,这道菜应该是本次展交赛前三日比赛中唯一的正餐正菜,吃起来有果腹的作用。

而且,色泽金黄的塌锅豆腐本身的卖相也不错,虽然没有菊花豆腐那么繁复,更没有炸荷花那样的意境,可十六块“双发豆腐片”还是非常考验火者的刀工的,行家人一眼便能从中看出这运刀厨子的本事来。

如此一来,经过赵海鹏的综合分析,这道简单的塌锅菜,虽然不够惊艳,但绝对足够出奇,最重要的是,它能够戳在另外两位厨师的痛点和短板上,让他们过分强调的长处,变成致命的短面。

说完这些,赵海鹏最后冲我总结道:“用部队的话来说,我这叫不打无准备之仗,不过最终的意见,我感觉还是你这个老板定夺吧。”

随着老赵的总结,所有伙计的目光再次聚焦上我,等待着我最后的决定。

沉默了间隙后,我盯着那塌锅豆腐的空盘子,彼时抬头,冲老赵严肃道:“赵哥,作为咱鲁味居的老板,我最后再给你一个建议!”

赵海鹏正色,冲我点头道:“你说,我听着。”

我非常认真的告诉赵海鹏说:“如果你决定用这菜参加明天的比试的话,可不可以……别再让第一名了呀!明天那奖品可是价值七十三万的成化斗菜熏香炉,咱能不能自私一回,把这宝贝留下来呢?!”

我十二分诚恳的话,老赵听了一个大睁眼,随后他笑着冲我歉意道:“一定,一定,这次霍老板放心,要是得了第一,我一定给双手捧回来,不让大家失望。”

得到赵海鹏不靠谱的承诺,我心里还有点不放心,因此急忙转身,冲身后的赵水荷和阿四道:“大家都听见了哈!都做个证人,别再让到手的钱财跑路了。”

听了我的话,所有人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应承了我的意思。

有了这压根不靠谱的双保险,我心里多少自我安慰了一下,随后大家不再等着,立刻开动筷子,大快朵颐之后,我又不忘记给了我的刀灵竹诗供养了一些残羹。

再之后,大家收拾了盘子碗筷,尽早回去休息,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了,而我则单独留下了我弟弟张阿四,进行一番“批评教育”!

说实话,对于阿四和所谓泡脚屋石榴妹子的那些烂事,老子其实并不想管,但阿四是我的傻弟弟,我不能看着他找一个完全不靠谱的女人来过下半辈子,而且这个女人还明显有通过我弟弟,圈钱骗情的趋势。

通过这几回我弟弟的描述,我感觉阿四这小子在这件事情上陷的挺深,而且已经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解决问题的了,故而我决定……用另外一种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见到阿四,我上来便摆了摆手,随后告诉他道:“老四,你什么都别说了,喜欢石榴妹对么?”

张阿四见我问,无奈的点了点头。

随后我告诉他道:“那等这次展交赛完了,你把她叫过来呗,让我见识见识,如果合适的话,我会在婶子面前替你撮合的。”

“真的!”阿四双眼放光的看着我。

对此,我非常含蓄的回答他道:“我就是骗你你有折么?再说了,你能永远把那女人藏着不让我们看?”

听完我的话,张阿四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这个我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让虫蛀了的弟弟千恩万谢着离开了我的店面,说是要告诉石榴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看着阿四那发骚的背影,老子嘴角冷冷的笑着,然后很认真的决定,等忙完眼前的赛事,我要好好亲自收拾收拾那女人,保证让她原形毕露!

在之后的时间,我的耳朵空前清净,抽空刮个胡子洗了个澡,便早早的睡下了。因为怕耽误正经比赛的赛程,我把手机闹钟的时间定在明天早晨七点半,只要闹钟一响,我就能从容不迫的坐起身子,和赵海鹏一道准备原料,开始比赛。

但我没曾想的是,早晨刚刚七点的时候,我的手机便吵吵闹闹的把我叫醒了,让我少了半个钟头的宝贵睡眠。

人这东西,多少都有点起床气,故而被提前的铃声无故吵醒后,我很火,刚想拿起来骂一骂我这不靠谱的手机,却发现那手机里并不是闹铃,而是一个电话。

尤为令我诧异的是,这个打电话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我那位无端被人“拉郎配”的“未婚妻”,陈八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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