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活人镇物
“投宝息壤,困锁生气,真仙坐镇,避邪八方。∈菠ξ萝ξ小∈说”这十六字囊括镇之一解。
阳宅讲究吉利,阴宅看重风水,然而这些大变之道,自古历来便有五行镇抚一说,而所谓镇抚,也通镇守,又可做镇压之意思。大山有精怪,所以摆设山神,长河有魍魉,所以恭敬龙王,凡是那类夺天地气运造化的有灵之地,可以说无不有一“镇”。听闻紫禁皇城有镇,是宫门内九千九百九十九所殿阁中角楼里一副深锁的“青龙盘山图”,通天佛塔也有镇,是九层之上四大檐兽口中的“回回珠”,不过这些镇物我都是没有亲眼见过,几就是街头巷尾仍至勾栏瓦舍听来的神闻。
回头看向乔以沫,我这才说出自己的理解:“若千年前,此地的镇物应该是金甲仙衣,可是后来西王闯入,兴许还动了神井,所以不得不改换了镇物,而若这八抬步辇轿中之人便是楚王,楚王又正是镇物,那神井便就在这石室之中。”
“以大明楚王下镇,也就是用活人为镇物?”乔以沫询问这句话的对错,心中仍有疑窦。
我点了点头表示可能,也心知她的疑虑,说道:“活人祭祀在古社会都那么平常,充当镇物又有何不可,再者以楚王的地位血统,似乎这一切都很是顺理成章。不过我猜测,很可能是献计的人认为楚王镇力不够,所以才使了这八官升轿引圣局,想以王命伪改皇命,借此完全镇压此地。”
“这么看来,这里就是神井无疑。”乔以沫若有所悟。
“等等。”就在这时,大宝却是忍不丁站到我边上打乱我们的对话,我见他盯着大轿,脸色略有为难又道:“六子,我就想知道,若是动了这镇物,结果如何?”
“据说可以做镇之物,都有滔天的镇力,若被凡俗惊动,便会乱了气脉,气脉一乱,大祸便至,所以西王在可能动了神井之后,才会及时改换了镇物。”我解释道。
“那如果没动镇物,却是动了这八官升轿引圣局呢?”大宝又问。
我略有疑惑,这大宝可不是好学之人,怎么的就突然改了性子:“若是动了这八官升轿引。。。。。。”我话至一半,却是脑门子嗡的一响,急忙看向一脸五官正是纠皱在一起的大宝,问道:“啥时候动了?”
没等回答,我又是看向那些跪伏在地上的“轿夫”,八人之中先前大宝发难的那具,此时蜷缩的背脊上正是多了一抹寒光,那把“分水刃”早之前就已捅了个透心凉。
“慢了,没想到刚刚那一扑还是慢了,八官升轿引圣局一破,风漏气散,石室里肯定要有异变。”我想,可随即嘴中却是安抚众人说着还好。
也不知是肚子饿久了还是被那分水刃的寒光闪到了,我近乎有种要昏阙倒地的错觉,等强撑的吸了两口大气,这才缓缓的迈到大轿前,手一抬,把那藏在中间的隐晦一曝。
辇轿红帏之中,一身披紫金蟒袍头戴盘龙金冠的中年男子端坐,与那些跪伏的轿夫不同,这身躯壳可没有一丝枯槁可言,反之却是面有朱玉,肤白肉弹,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饶是我早有心里准备,却也被那栩栩如生的安详姿态惊得一颤。
“古时候保存尸首的方法很多,药材浸泡,水银灌注。。。。。。历来挖掘出了不少这样活人一般的例子。。。”见着围来的几人面有惧色,我装作无事,只是撤手将红帏放下,随口给了一个说法,阿威和阿丰这才舒了一口气,可大宝和乔以沫却是不解了。
是有那活人般例子,可至少没有眼前这番夸张,刚那一瞧,那轿中男子脸面肤色可远比自己这几人细腻得很,一点没有死人气息。
“六子。”“连墨。”两人同时开口,想必是要辩驳两句,毕竟对于尸体,大伙可都是各有经验。
“啊,对,看规制和服饰确实是位王爵,那神井应该就是在这辇轿之下了。”我急忙回了一句,没有让他们继续插嘴的意思,过程间还不忘使了一番眼色。事有反常必为妖,我自然也知道那华贵雍容不该是一个死人该有的,气脉絮乱导致?还或是其他?可现在说破这些又有哪番作用,自乱阵脚?吓破阿威或阿丰的肝胆?除了这些,我找不到更好的结果。
“这江底神殿虽然邪魅,可结构却是简单的一进式,我们一路过来都无所获,我想西王既然动了神井,必然也是和它的重宝有干。”原本打算深思一番在和几人交换一下意见,可如今八官升轿局已破,眼看着轿中“楚王”似有异变,我却是不得不抓紧了时间,像是在自说自话,抱着黄岚棍尝试了一下移动大轿,可是使了九牛之力,这轿身却是纹丝不动,就像被黏糊住了。
“那井中有没有危险?“阿威问道,更是已经忘了老板宝藏为先的嘱咐。
“那井中锁了条孽龙。”大宝认真的提醒,摆明了抬杠。
“如果此地真有重宝,修建这种隐秘地方的工匠,最后往往逃不过一死,按照以往地宫皇陵的一贯督造思路,负责的具体人物很可能会给自己留一条逃生通道,而这条活路,如今最有可能便隐蔽在那神井之内。”我说出自己的看法,没有直面回答阿威。如今神井内有没有危险还是两说,可若想活着离开,寻到神井路口便可能是唯一出路。
又一次晃动黄嵐轿棍,一个八人大轿,谁想我们五人齐上,可愣是憋了半天的劲,却还是没有憾动半分。
“哇,难道那狗娘养的是吃了秤砣撑死的?可再胖也不至于这么重吧。”大宝脸色都脱血了,只感觉直肠都快憋出半截的骂道。不过他这一骂,我却是想起了哪处不妥,心说这里面兴许暗藏了机栝,只等肩上的轿棍一卸,人却是径直跳到了轿门处,复又一次掀开那红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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