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世界的告别
她看着王雍的脸。刹那间,那眼神冻僵了一般。瞳仁顿时失去光泽,如平静的水面落入一片树叶,轻轻泛起波纹。嘴唇若有所语地微微颤动。
“咦,你到底在哪里干什么来着?“
王雍看着她紧张的小脸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没事的,请放心吧,那些东西全部被我收藏起来了?”
“收藏?”
王雍感觉雪就像在一公里之外看着自己一样:“怪人。”
两人走进哈勒克拉尼宾馆,在游泳池畔以外的另一间酒吧坐下。王雍喝着雪莉酒,雪喝柠檬汽水。
一位长着一副谢尔盖·拉赫马尼诺夫般高深莫测的面孔的、头发稀稀拉拉的中年钢琴手,面对一架卧式钢琴默默弹奏基本乐曲。顾客只有我们两个。他弹了《小星团》,弹了《但不是为了你》,弹了《佛蒙特州的月亮》。技术无懈可击,但兴味索然。最后,他弹奏了肖邦的一首前奏曲。这回弹得十分精彩。雪鼓掌时,他投以两毫米的微笑,随即转身离去。
“刚才你说你要走了?”
“嗯。”
“留下来和我玩。”雪说。
王雍看着雪,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在另一个世界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真的肯和我玩?“雪看着脚趾甲说。
没关系。我也罢、你也罢,都正在迅速沦为人世的落伍者,事到如今更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尽情游玩就是。“
“为什么这么亲切?“
“不是亲切。“我说,“我就是这种性格,事情一旦做开头就不能中途撒手不管。如果你想同我玩,只管玩个彻底。你我在札幌的宾馆里相遇也是某种缘分。既然干,就要尽兴。“
雪用拖鞋前尖在地上画出小小的图案,如四角形漩涡。王雍注视着。
“我是在给你添麻烦吧?“雪问。
我想了想说:“也许。但你不必放在心上。况且归根结底,我也是喜欢同你相处才相处的,并非出于义务。为什么这样呢?我想如果我更年轻一些也许会不可自拔地恋上你。这点以前说过吧。“
“说过。“
“所以才这样。“我说,“和你在一起,那种感情有时会重新回到身上。可以使我再度感受到往日雨的声音、风的气味,而且近在身旁。这委实不坏。不久你也将体会到那是何等的妙不可言。“
“现在也心领神会,你所讲的。“
“真的?“
“我在这以前也失却了很多东西呢。“
“心照不宣!“
她沉默了10分钟。王雍看着夏威夷静静的夜晚。
“除了你,我再没有谈得来的人。“雪说,“不骗你。所以不和你一起的时候,我几乎跟谁也不开口。“
王雍看着雪,这个小女孩终究是要长大的,到那个时候她脱离了自己就像那断了线的永远不会回来的夏日风筝,那时自己会怎么样呢?
也许那时自己会笑着离开吧,不过心里多少会有失恋的失落感。
王雍握着雪的手:“那么。”
恍然之间,夏威夷的夜空还是那么繁星点点,照耀在八十年代的小岛上空,海浪依旧这样拍打着,但这个世界上却消失了两个人。
……
下一刻,王雍和雪已经出现在了伦敦郊区的王雍的房间里,王雍没有回本位世界,直接来到了哈利波特魔法世界。
“这是哪?”雪问道,接着十分吃惊地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王雍笑道:“你看看你自己。”
雪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一下子哭了出来。
“呜~哇~”
雪从十三岁又倒退回了十一岁,难怪她哭得如此伤心,本来她看上去就要比同龄人要小,精致,现在看来却更幼了。她本来是想快快变成大人好摆脱未成年人这种幼稚的生活却发现现在又重新回到了更小的时候,不由伤心欲绝。
王雍不得不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她安慰好,雪一直靠在王雍的肩头抽抽搭搭。
“这是一个魔法世界。”王雍说道。
他从空间中抽出魔杖,对着桌上的台灯微微一挑:“羽伽迪穆勒维奥萨。”
那台灯毫无疑问地悬浮起来。
雪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是?”
“嗯,当时看到你身上的预言能力时,我感觉你是适合这个世界的,在那样一个神异力量及其稀少的地方只会浪费你的天赋,在那里你只能被迫不断地调整自己,压制自己,直到和俗世中的人并无什么区别,而在这里,你可以发挥你的天赋,尽情挥洒你的天赋,成就你的天才之名。”
“真的?”雪歪着头看着王雍:“那你有没有时间陪我玩?”
王雍轻轻搂着雪:“当然了,有的是时间,你可以随时和我在一起,而且你要是想回去,什么时间都可以。”
“好。”
雪是会英语的,她从小跟随者自己的妈妈在世界各地巡游,对于世界的这样一种通用语言还是会的。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但是从那时过来正是深夜,雪很快就困了,王雍把她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自己还没有收拾她的房间。
王雍自己走到地下室,把门小心关上,反锁,再加上魔法封印。
王雍小心的把那七具骨架取了出来,挨个放好。
在地下室的灯光下,骨架发出阴惨惨的光芒。
“可以了吗?”王雍问道。
“可以。”小易答道。
在这里王雍要举行起灵仪式,他本身的魔法天赋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在小易的加持下才有赫敏的水平,现在要通过自己本身的天赋了了。
王雍取出黑檀木魔杖,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繁复的标识,身上缠绕的那一缕渡边淳的灵魂气息很快被王雍取了出来。
“火焰熊熊!”王雍念到。
火焰凭空燃烧起来,很快将这灵魂泯灭了。对于这一缕普通的灵魂气息,普通的魔法火焰就足以将它消灭。
接着王雍取出那具在空间中保存完好的独角兽尸体。
在它的伤口处斩了一点点血,在自己的额头和胸口画出一个奇怪的花纹。
接着在另一具骷髅的额头和胸口也同样画了这样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