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抵达首府”

一般舆论所接受的那些意理，更是受人心缺陷的影响；它们大都是些彼此决不相容的观念的杂陈，经不起逻辑的检验。

——路德维希·冯·米塞斯（20世纪著名的经济学大师，卓越的自由主义思想家）

被女真部落大军攻陷的朗香行省境内，驻扎有十万八旗骑兵，分别是浑河部首领索尔果贝勒的正白旗、栋鄂部首领苏巴海贝勒的镶白旗、苏克素护河部首领乌尔古岱贝勒的镶红旗、努尔哈赤二弟舒尔哈齐贝勒的镶黄旗、努尔哈赤三弟穆尔哈齐贝勒的正红旗。

女真部落最精锐的六万八旗骑兵，即努尔哈赤直属的正黄旗、努尔哈赤次子代善的正蓝旗、努尔哈赤八子皇太极的镶蓝旗；则在努尔哈赤的亲自统帅下，驻扎于朗香行省以北的米卢斯行省。

有十万女真部落的骑兵驻扎在朗香行省，与朗香行省地域相连的贝桑松行省又岂能安生？贝桑松侯爵身为贝桑松行省总督，其主要职责，便是统帅贝桑松行省的军队，预防女真骑兵的进攻。

帝国军部常驻于贝桑松行省的军队只有五个常备军团，这五个常备军团中，三个军团是新组建的新兵军团，两个是打光老兵重组的老牌军团，他们最大的共同特征就是战斗力不强。

有十二年从军经历的贝桑松侯爵，可不是贝多因侯爵那种不懂军事的行省总督，他为暂时归他指挥的五个常备军团，制定了非常严格的训练方案，并严令五位军团长必须执行这一训练方案。

面对贝桑松侯爵措辞严厉的命令，第五十六军团的卡瓦尼军团长、第五十七军团的特维斯军团长、第五十八军团的雷纳德军团长，这三位新近被提拔起来的军团长，自然执行的一丝不苟。

相比较而言，第十四军团的路易斯军团长和第十六军团的迪玛利亚军团长，他们两人的表现就显得桀骜不驯的多了；即便是贝桑松侯爵三令五申的严令，都被他们无所谓的当成了耳旁风。

资历比能力更突出的路易斯和迪玛利亚，是帝国军中服役时间最长的几位军团长中的两位；当初贝桑松侯爵担任军中联队长职务时，他们的职务便已经是帝国常备军团的军团长。

那个时候，偌大的天龙帝国，常备军主要由四个皇家军团和三十二个常备军团构成；路易斯和迪玛利亚能坐到常备军团军团长的位子，足以证明他们本人的能力和家族的地位并不差。

可惜的是，第十四军团和第十六军团在草原部落南侵战斗中的表现太过于不堪，以至于担任这两个军团军团长的路易斯和迪玛利亚，受到了急需失败者承担失地责任的查理大帝的重罚。

虽然常备军团军团长的爵位一般都是伯爵，但资历远比普通军团长更深的路易斯和迪玛利亚，都拥有帝国侯爵的爵位；作为战败的处罚，他们的爵位被查理大帝从侯爵贬为伯爵。

侯爵与伯爵，看似一步之遥的距离，实际上却是许多贵族一辈子都迈不过去的坎；从帝国侯爵降级为帝国伯爵，自我感觉没有犯下什么大错的路易斯和迪玛利亚，简直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但查理大帝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就算路易斯和迪玛利亚不想接受，又能怎么样呢？查理大帝是天龙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只要路易斯和迪玛利亚还是天龙帝国的军人，他们就必须服从命令。

心口具是不服的路易斯和迪玛利亚，率领重建后的第十四军团和第十六军团抵达贝桑松行省以后，就一直处于听宣不听调的状态；任何人给他们下达命令，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的反应。

别说是贝桑松侯爵下达的训练命令，就连帝国军部库伦公爵下达的调动命令，都被他们华丽丽的无视掉了；要不是看在他们资历太深的份上，恼羞成怒的库伦公爵早就把他们革职了。

贝桑松行省驻军的现状，意味着贝桑松侯爵可以真正掌控的常备军团只有三个；即便是加上贝桑松行省扩编后的一万五千城防军，贝桑松侯爵能调动的军队亦只有七万五千。

当然，白峰才是贝桑松行省所有军队真正意义上的最高统帅；除了贝桑松行省的一万五千城防军以外，其他五个驻扎在贝桑松行省的常备军团，理论上来说都是白峰麾下的军队。

事实证明，不会给库伦公爵和贝桑松侯爵面子的路易斯、迪玛利亚两位军团长，同样也不会给白峰面子；得知白峰大军将至，与贝桑松侯爵一同出城相迎的，只有其他三位军团长。

眼看前方贝桑松郡城门口站着一大群迎接自己的贵族和军中将领，策马行走在大军前方的白峰便对史蒂夫吩咐道：“史蒂夫，你去派人传令，命令各军就地驻扎于城外，不必随我入城。”

“诺！”

被白峰任命为亲卫队长没几天的史蒂夫，赶紧下去派人向各军团的军团长们传令去了；作为亚杜尼斯伯爵的长子，在亚杜尼斯伯爵主动向白峰示好后，史蒂夫自然是受到了白峰的刻意关照。

在羽林军团、烈火军团、疾风军团、铁血卫队、亲兵卫队等各支军队都得到命令后，白峰便带着史蒂夫与自己的五百亲兵，直接快马加鞭朝前方的贝桑松郡城门口奔腾而去。

“白峰公爵，久仰大名！”白峰策马疾驰到城门口之后，刚翻身下马，站在人群最前方的贝桑松侯爵就主动迎上来道：“阁下的到来，让我们看到了收复失地的希望啊！”

自己眼前这个连溜须拍马都会的家伙，真的是传说中那个宁死不屈的贝桑松侯爵？内心感觉有些难以置信的白峰，嘴上还是极为客气的和贝桑松侯爵无意义的寒暄了一番。

短暂的寒暄结束后，热情的贝桑松侯爵，又将跟在他身边的卡瓦尼、特维斯、雷纳德三位军团长介绍给白峰；好在这三位军团长都是典型的军人作风，雷厉风行之下并没有与白峰过多寒暄。

一行人拖拉着长长的队伍走进贝桑松郡城，乞丐遍地的行省首府、生意凋零的大街小巷，似乎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破败；这就是战争的法则，无比艰难建设起来的文明总是轻易就被摧毁。

“唉……”察觉到白峰情绪不太对的贝桑松侯爵，长叹一口气道：“白峰阁下，你所看到的这些乞丐，都是从沦陷行省逃出来的难民；在帝国没有开仓赈济之前，他们只得以乞讨为生。”

“开仓赈济吗？”闻言微微一愣的白峰，随即苦笑道：“帝国的仓库中要是有粮食的话，或许开仓赈济还有可能；但现在的帝国，仓库里恐怕连老鼠都饿跑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