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明进暗藏”

每个人都会有缺陷，就像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有的人缺陷比较大，正是因为上帝特别喜欢他的芬芳。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世界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

在陆奥国南部重镇高水寺城和卞石御所没有被攻陷之前，率军越过高水寺城和卞石御所，深入情况不明的陆奥国腹地；这种只有白痴才会制定的军事行动，风险之高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片仓小十郎和后藤信康两人，虽然对炎黄家族和陆奥国的实力不太了解，但他们作为伊达家族的重臣，他们对伊达家族的实力却是知根知底；只拥有下野一国之地的伊达家族，军力可是不弱。

除了协助上杉家族进攻陆奥国的军队以外，伊达家族在下野国还有四万常备足轻，可供动员的农兵更是高达十二万；问题的关键在于，拥有九郡之地的下野国，总石高只有四十六万四千石。

家族直属领地石高数为四十六万四千石的伊达家族，未参战前的常备足轻数量为六万，可动员农兵数量为十五万；由此推测，五地合一的陆奥国，能够动员的兵力绝对惊人！

以外来者身份创立炎黄家族，并入主陆奥国的白峰，对陆奥国的历史是缺乏了解的；石高数高达一百七十三万石的陆奥国，土地面积比整个北陆道七个分国的总面积，都要大上许多。

最初的陆奥国，疆域约是今天的陆奥国北部地区，拥有七郡之地，是为陆奥五国之一；并入陆奥国的陆中国，疆域约是今天的陆奥国中部地区，拥有十郡之地，是为陆奥国五国之二。

并入陆奥国的岩代国，疆域同样是在陆奥国中部地区，拥有九郡之地，是为陆奥五国之三；并入陆奥国的磐城国，疆域也在陆奥国中部地区，拥有十四郡之地，是为陆奥五国之四。

最后并入陆奥国的陆前国，疆域约是今天的陆奥国南部地区，拥有十四郡之地，是为陆奥五国之五；有鉴于此，陆奥、陆中、岩代、磐城、陆前五国合一的陆奥国，又被称之为奥州！

更让片仓小十郎和后藤信康感到无奈的是，之前上杉家族与武田、德川、北条三大家族的厮杀混战，直接导致了上野国的百姓大量涌入奥州；现如今的奥州，人口最少也有三百万以上！

五国五十四郡之地，一百七十三万石之石高，三百万之百姓，独霸奥州的炎黄家族，整体实力较之伊达家族只强不弱！按照片仓小十郎估计，炎黄家族可以动员的军队数量，不会低于三十万！

事实上，已经将农兵制度彻底废除的炎黄家族，满打满算也就八万常备足轻而已；除去驻守高水寺城和卞石御所的军队，炎黄家族在陆奥国腹地的驻军，只有区区三万五千。

就这三万五千常备足轻中，真正能用于抵挡伊达家族军队的，只有南部信直麾下的南部常备军一万五千将士；泉山古康的泉山常备军和真田信繁的炎黄常备军，距离奥州腹地同样路途遥远。

即便泉山常备军和炎黄常备军能够及时回援奥州腹地，南部信直也不会向泉山古康和真田信繁下达调兵的命令；因为泉山常备军和炎黄常备军的驻守任务，远比回援奥州腹地更重要！

南部信直心里明白，驻守港口的炎黄常备军和驻守石川城的泉山常备军，一个是确保家督援军能顺利登陆的港口守军，一个是保卫奥州西北领土的边军守军，都是万万不能动用的军队。

所以，在奥州南部的战局没有彻底败坏之前，南部信直并没有动用炎黄常备军和泉山常备军的打算；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炎黄家族最精锐的炎黄常备军，已经参与了奥州南部的战事。

满编两万精锐将士的炎黄常备军，已有一万精锐将士在真田信幸的统帅下，南下高水寺城增援真田昌幸；如今留驻港口的炎黄常备军，只有真田信繁麾下的一万精锐将士。

虽然奥州腹地的驻军仅有南部常备军这一支军队，但由一万五千常备足轻组成的南部常备军，战力比伊达家族的三万动员军，强大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毫不夸张的说，南部信直麾下的南部常备军，若是与伊达家族的三万动员军，拉开阵势打一场硬碰硬的决战；最多只需要半日时间，南部常备军就会打的伊达家族三万动员军全军溃败。

但战争永远不是最简单的数据对比，攻守位置的不同，决定了交战两军必将采取截然不同的战术；作为守方的南部信直，空有一万五千精锐在手，却不能随心所欲的率军离开三户城。

炎黄家族治下的奥州，共有三座核心重镇，分别是奥州西北部的石川城、奥州中部的三户城、奥州南部的高水寺城；非核心重镇则有六座，分别是奥州西北部的福岛城和浪冈御所、奥州中部的八户城和九户城，以及野边地城、奥州南部的卞石御所。

在高水寺城和卞石御所被围，九户康真率领九户常备军南下驰援的前提下，南部信直麾下南部常备军所需要防守的区域空前辽阔，计有一座核心重镇和两座非核心重镇。

不能违背家督命令动员农兵的南部信直，在将自己麾下的南部常备军分派出去驻守三城以后，便再无多余兵力保护那些人满为患的小城和村镇；这样一来，防守空虚的奥州中部腹地，实际上与待宰的羔羊并无太大区别，一旦伊达家族的军队杀进来，炎黄家族两三年的发展必将付诸东流！

可惜的是，思维模式一直停留在农兵时代的片仓小十郎和后藤信康，单方面认为炎黄家族在奥州腹地的军队保守估计不少于十五万；以至于，他们并没有执行上杉景虎下达的送死命令。

两万足轻和农兵的阵亡，对将士数量不过五万的伊达家族军队来说，已是非常惨重的伤亡；直接拒绝上杉景虎的命令，又有违伊达政宗临走前的嘱咐，片仓小十郎和后藤信康只得另想办法。

不打算为上杉家族的利益而牺牲伊达家族宝贵实力的片仓小十郎，与后藤信康一起率军越过高水寺城和卞石御所后，并没有继续深入奥州腹地，而是就近找了一处较为荒僻的山林驻扎下来。

为免引起上杉景虎的追问，片仓小十郎亲率两万五千将士钻进山林中隐藏起来；率领五千将士留在山林外围的后藤信康，则以为伊达家族军队守住退路的名义，向上杉景虎不断索要粮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