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帝国之殇·九”

死亡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没有人就没有问题。

——斯大林（前苏联重要的领导人之一）

火油燃烧所产生的温度，是足以将钢铁烧化成铁水的高温，一般的城墙砖石在这样的烈火下都会被烧成灰；麦克格文之所以没有这样的担忧，是因为他所防守的这座要塞式军营是特殊建造的。

建造之初就考虑过使用火油等一系列问题的白峰，在建造四座要塞式军营的时候，向威斯敏特商会寻求了帮助；尽心尽力的杜克，则是为白峰找到了当年建造落日要塞时使用的防火技术。

所以，仅从防火的角度来说，第四十五军团驻守的这座要塞式军营，并不逊色于落日要塞这个大陆最强军事要塞；只有这样，第四十五军团的将士们才能放心大胆的使用火油。

三千桶火油形成的淡紫色火焰之海，在军营城墙外燃烧了整整六个多小时；除了刚开始十来分钟的惨叫声以外，之后偌大的战场上就再无一声惨叫，因为所有靠近城墙的兽人已全部被烧死。

即便是有落日要塞的防火技术，处于火海边缘的两面城墙，还是被炙烤的通红；连城墙都不能靠近的第二师团将士们，只能在夜幕将至烈火熄灭之后，从营内水井中打水慢慢给城墙降温。

兽人大军第一天的进攻，就这么在大火中结束了；还没有与兽人展开正面肉搏厮杀的守军将士们，依靠己方各种先进的器械装备，一战消灭了数千兽人战士，自身则是一兵未损。

夜幕降临以后，第二师团今天参战的六个大队将士留在了营内，去城墙上守夜巡逻的是另外六个大队的将士；麦克格文本人，则是带着自己麾下的主要军官们，去了军团长的指挥部。

麦克格文的第二师团在城墙上留了一名联队长坐镇指挥守夜巡逻，列侬的第一师团也是一样；如此一来，参与今晚议事的将领，便只有十六人。

除了两个师团的师团长及其下属八名联队长以外，配属给两个师团的东方弩指挥官、弩砲指挥官、弓箭手指挥官，也都受命来到了指挥部。

见人已到齐，阿萨西斯首先对坐在他右下首的第一师团长列侬，开口问道：“列侬，你们第一师团今天战况如何？库存的守城物资还剩多少？”

“将军，我们第一师团今天击退兽人进攻三次，击杀兽人不少于四千，自身阵亡两百七十二名将士，受伤的三百余众将士大部分都是轻伤，只需修养一两天即可恢复战斗力。”

“物资方面的话，我们师团今日用了一千五百桶火油和两百四十支附魔巨箭，精钢箭矢、滚石、檑木、巨箭、火箭等物资也都消耗巨大，剩下的物资估计只够七天所需。”

“只够七天了吗？”眉头顿时紧皱的阿萨西斯，转头对麦克格文问道：“麦克格文，你呢？”

“将军，我们第二师团今天击杀了约有六千兽人，虽然自身没有伤亡，但对物资消耗比较大；今日一战，我们用了三千桶火油和三百支附魔巨箭，剩下的物资可能只够用四五天了。”

“不行，绝对不行！”阿萨西斯有些急躁的站起身来，语气严厉道：“火油和附魔巨箭绝对不能这么用！营外的兽人大军有多少你们不知道吗？所有物资必须要控制使用！”

“将军，不是我们不想控制物资使用，只是兽人的攻势太过凶猛；要是我们不大量使用火油和附魔巨箭的话，我们麾下的将士恐会伤亡惨重啊。”麦克格文无奈解释道。

“这是战争，怎么会没有伤亡？尽可能减轻自己麾下将士的伤亡，那是大队长和联队长该做的事情；你们师团长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尽可能守住这座军营更久，而不是其他！”

训斥完麦克格文，依旧冷着脸的阿萨西斯，直接下令道：“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师团每天最多只能使用一百支附魔巨箭和五百桶火油，其他物资也要控制使用，十天之后我再给你们补充。”

“诺！”列侬和麦克格文只能苦着脸接受命令。

一百支附魔巨箭和五百桶火油听起来不少，但够做些什么呢？一百支附魔巨箭只够东方弩两轮齐射，五百桶火油连一次上规模的火攻都组织不起来，只能说发挥一些阻挡兽人进攻的辅助作用。

三千桶火油倾泻而下所形成的烈火之海，一次性能把两三千兽人战士烧的灰飞烟灭，能让兽人大军一天的进攻就此虎头蛇尾的结束；相比较而言，五百桶火油的作用未免就有些可怜了。

知道列侬和麦克格文肯定心有不满，阿萨西斯多解释了一句道：“我知道你们舍不得自己麾下的将士，但这是一场种族之间的战争，除了拼死血战到最后一刻，我们别无其他选择。”

“想想我们身后的东方诸省，那里没有天险可守、没有要塞可防，我们必须要在这里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让利斯特将军他们可以能组建更多的军队，让帝国的援军可以赶到东方来。”

“将军，我们明白的。”麦克格文站起身来，声音不高却铿锵有力道：“经历过上次战争，见识到兽人残忍的我军将士，一定不会让惨剧再次发生的，哪怕这需要我们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做好阵亡于此的准备，因为我们既是东方诸省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阿萨西斯郑重其事道：“我们第四十五军团，要与这座军营共存亡！”

“誓与军营共存亡！”指挥部内的所有指挥官都站起来，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这场会议召开到临近午夜才结束，会后指挥官们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地，阿萨西斯则是带着自己的将领卫队来到了营内的仓库；然后，他把将领卫队留在仓库外面，一个人走进了仓库。

“哈迪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你亲自来给我们送补给。”

“你们外面已经被兽人的狼骑兵围的密不透风，其他人都混不进来，只能我自己出马了。”

“现在后方怎么样？有多少军队集结在孟丹一线，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赶来驰援我们？”

“帝都派来了两个皇家军团和八个常备军团，但还在路上，估计下个月才能赶到；布罗杨松那边倒是给我们派来了十万援军，就是战力太差武器装备也不好，连做炮灰都不够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