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帝国之殇·十五”

科学所以叫作科学，正是因为它不承认偶像，不怕推翻过时的旧事物，很仔细地倾听实践和经验的呼声。

——斯大林（前苏联重要的领导人之一）

孟丹郡城的督军府会议室里，总军务官利斯特、总民务官奥金莱克、总司务官海因里希、总财务官坎宁安、卫戍指挥官克莱尔五人，正在商议如何派出大军增援处于兽人包围中的己方要塞。

卫戍指挥官克莱尔本是一支小规模卫戍部队的指挥官，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级别的会议的，但随着军务的越发繁忙，无暇他顾的总军务官利斯特已经将他提拔为三十万青壮的训练负责人。

因为兽人大军的规模远超所有人的最坏预测，所以督军府在孟丹、里昂、土伦三个行省征召的青壮数量由二十万扩大到了三十万；现在负责操练这三十万青壮，就是克莱尔。

沉闷的会议室里，还没有开始谈及正事之前，克莱尔对最近一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军务官利斯特汇报道：“将军，青壮们的基础训练已经完成大半，但缺少的武器装备还是供应不上。”

“布罗杨松那边派来的十个东方军团，占用了我们十万套库存的武器装备，雷云基地那里的产能也已经到了极限；实在不行的话，青壮这边缺少的武器装备就先用仓库里的储备武器代替吧。”

“利斯特，仓库里的储备武器都是当年我军缴获来的，很多都已经年久失修不堪使用，让青壮们使用这样的武器装备，会不会不妥？”总民务官奥金莱克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利斯特满脸愁容道：“我们的库存的武器装备本就不够武装三十万大军，布罗杨松派来的十万大军又不能不武装，只能先用那些仓库里的那些武器装备了。”

“要我说，普洛斯这样的皇子，要是将来有一天真成了帝国的皇帝，那简直就是帝国最大的不幸！”海因里希愤愤不满道：“他把十个东方军团的武器装备留下去，是准备当饭吃吗？”

“要不然主公当年怎么会评价他是志大才疏、贪小失大之人呢？”利斯特苦笑着说道：“他就是觉得我们督军府财大气粗，想在我们身上占便宜，殊不知兽人才是我们所有人的致命威胁啊！”

见大家越说越偏，坎宁安把话题引回来道：“青壮这边已有十八万人装备上了制式武器装备，剩下的十二万人再等等也是能装备上的，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派兵增援前线。”

“两天阵亡一万五千将士、重伤一万将士，损失半数以上的守城器械，我军的战损太惨重了；兽人大军的进攻过于凶猛，我们要是再不派兵增援他们，恐怕他们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奥金莱克紧皱着眉头接过话茬道：“围攻他们的兽人有数十万之多，以我们现有的兵力情况来看，我们派出的援军恐怕连接近要塞的机会都没有，就会陷入兽人大军的团团包围。”

“那也要派援军！”利斯特对奥金莱克怒目而视，质问他道：“他们五个军团的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我们怎么能一兵一卒的援军都不派，任由他们孤军奋战？”

“利斯特将军，我们不是任由前线的将士们孤军奋战，而是不能让我们本就宝贵的将士做无意义的牺牲。”奥金莱克反问道：“一旦爆发野战，我们哪个军团的将士，是兽人的对手？”

“一个军团不行，那就两个军团，两个军团不行就三个军团，我们一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问题是，我们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赢得胜利。”

“胜利总是需要代价的，只有流血和牺牲才能换来战争的胜利！”利斯特神情激动道。

不赞同利斯特说法的奥金莱克，针锋相对道：“流血和牺牲确实必不可少，可要是代价过于沉重，那换来的就不是战争的胜利了，而是两败俱伤！”

眼看着利斯特和奥金莱克已经争得面红耳赤，坎宁安不得不出面打圆场道：“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战争的代价我们要考虑，前方的将士我们也不能放弃，这些事情大家一起商议着来嘛。”

克莱尔也是配合着坎宁安，劝说怒气不减的利斯特道：“将军，不如我们先算算能派出多少援军，然后再看看派出的援军有无对战兽人的胜算，最后再决定到底派不派援军，派多少援军。”

“哼！”也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利斯特和奥金莱克同时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诸位请看。”利斯特不说话，克莱尔只能自己来到地图旁，替他分析道：“兽人大军现在的位置是在我军的要塞区，无论他们能不能攻陷要塞区，我们孟丹行省都处于他们的威胁范围内。”

“所以，我们孟丹行省各郡的驻军只能加强不能削弱；相比较而言，更偏后方的里昂行省和土伦行省，这两个行省暂时没有直接威胁，我们完全可以从中抽调部分兵力到孟丹行省来。”

“克莱尔将军，你认为我们可以从里昂行省和土伦行省抽调多少兵力？”坎宁安追问道。

克莱尔没有立即回答坎宁安，而是将询问的眼神望向脸色依旧阴沉的利斯特；明白事情轻重缓急的利斯特，用右手先是比了一个二，然后又比了一个五，克莱尔顿时心领神会。

“阁下，我们军方认为可以先从这两个行省各调两个军团前来孟丹行省，然后再各补充五万青壮给这两个行省；这样一来，这两个行省的驻军数量不会太受影响，我们可用的兵力也会增多。”

“此事可由利斯特将军出面与丹布罗西奥和艾利克两位将军协商进行，毕竟这两位将军麾下的军团都是督军亲自交给他们的，现在督军不在我们也不好以命令的形式调动他们的军队。”

涉及到这种层面的决策，可就不是克莱尔能替利斯特开口的了，利斯特只能自己点头同意道：“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去和丹布罗西奥将军和艾利克将军协商，要是不行我们再用督军的大印。”

白峰临走之前留下了自己的都相、督军官印，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得到了利斯特、奥金莱克、海因里希、坎宁安四人的一致同意，他们就可以使用这两个官印，以白峰的名义发号施令。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