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帝国之殇·二十”

苦难有多深，人类的荣耀就有多高远。

——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俄罗斯作家）

由五个常备军团和十个东方军团组成的增援大军，虽然是由利斯特一手操持组建起来的，但他本人却并未亲自统帅大军出战；倒不是他利斯特不敢亲上前线，只是他确实没有统帅大军的能力。

有着‘屠夫’称号的利斯特，本是捍死营统领出身，没有指挥大军作战经验的他，最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剩下的军团长中，阿托斯或许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却是最有能力的人选。

让吉斯卡尔这个仅比白峰低半级的督军，无条件服从阿托斯的命令，利斯特的这个要求不可谓不过分；可吉斯卡尔还是同意了，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吉斯卡尔自己心里明白了。

增援大军作战序列之内的各军团陆续开赴边境以后，阿托斯没有在边境多浪费一天时间，只是全军修整了一夜之后，他便指挥着归他指挥的二十万大军，踏上了征途。

此时，已是兽人大军围攻前线要塞区的第十六天，连续半个月的激烈交战，已经快要耗干前线各军团的最后一丝骨血；尤其是首当其冲的第四十五军团，几乎已是到了山穷水尽得的地步。

第四十五军团所有留在要塞内没有撤离的各级军官中，小队长和中队长级别的低级军官十不存一，大队长和联队长级别的中高级军官，还能坚持指挥作战的亦是不足五人！

满编两万将士的第四十五军团，现如今的将士总数已只剩下两三千，连带着不在该军团编制内的弓箭手和器械兵，这座要塞内的守军总兵力还是不足四千，且人人带伤。

本就狂暴的兽人大军在比蒙战士的带领下，对第四十五军团残军将士们坚守的要塞，发动了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猛攻；面对兽人大军越发凶猛的进攻，守军将士们的坚守却是越来越吃力。

死伤惨重的第四十五军团，要想在兽人大军的进攻下继续坚守下去已是不可能，已将军团重建火种送出去的阿萨西斯，反正已经做好与要塞共存亡的准备，倒也没有畏惧兽人大军的凶猛进攻。

每当兽人大军吹响冲锋的号角，阿萨西斯都会亲自带着自己身边的将领卫队来到城墙，与冲上城墙的兽人进行生死搏杀；因为兽人的攻势过于猛烈，连阿萨西斯的将领卫队都折损了不少人。

被兽人大军围攻的第十七天清晨，兽人大军的进攻号角还没有吹响，阿萨西斯就带着自己麾下仅剩的九名将领卫队来到了城墙上；昨夜得到哈迪斯提醒的他，今天的心情很是沉重。

得知阿托斯率领二十万大军前来增援，阿萨西斯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无奈；对督军府实力一清二楚的他，自然明白这二十万大军对督军府来说意味着什么。

如果二十万援军的赶到，确实能改变战场上的敌我两军力量对比，遏制兽人大军的进攻；那么阿萨西斯肯定是期盼着援军到来的，甚至巴不得援军能够早点赶来。

可现在的问题是，二十万大军根本不足以改变战场上的敌我两军的力量对比，占据绝对数量优势和质量优势的兽人大军，轻易便可击败这支赶赴战场的增援大军；而一旦督军府失去了这宝贵的二十万将士，防守孟丹行省的军队必会实力大损，能不能在兽人的进攻下守住孟丹也将成难题。

不管怎么说，援军将至对守城的将士们而言，都是一件提高士气的大好事；来到城墙上的阿萨西斯，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把这个鼓舞军心的好消息告诉了自己麾下的将士们。

哪怕是已经抱着必死之决心在战斗的将士们，得知后方的援军即将赶来之后，还是免不了欢呼雀跃起来；看着大喜过望的将士们流露出的充满希望的笑容，阿萨西斯的心里好歹是舒服了一些。

阿萨西斯在城墙上等待了两个多小时，本该早就发起进攻的兽人大军却是迟迟没有发起进攻，如此反常的一幕让他的心头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开始担心尚在途中的援军起来。

正在指挥大军往前线要塞区推进的阿托斯，以本部第四十七军团和第五合成军团为中军，第四十军团和第四十四军团为左翼大军，第六十七军团和第六十八军团为右翼大军，其他四个合成军团为后军，用这种典型的倒三角阵型备战随时可能出现的兽人大军。

做好战斗准备增援大军，一直推进到距离前线要塞区仅十里路程的地方，才遭遇第一支发现他们的兽人大军；就是这支不到五千规模的狼骑兵，在发现他们后，也没有袭击他们的意思。

这支狼骑兵在精神高度紧张的增援大军外围游弋了十多分钟之后，就调头退去了；望着潮水般迅速远去的狼骑兵，阿托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还没有等阿托斯在沉思中想出什么来，一支五万规模的兽人大军缓缓出现在了战场上；乌压压的兽人先是三三两两的缓步前行，继而又变成成群结队的冲锋，阿托斯赶紧指挥将士布阵迎敌。

挡在大军最前沿的第四十七、四十、六十七军团，利用他们的武器装备优势构筑了十数道坚固的防线，紧随其后的其他三个军团，则是抓紧时间做着发动反击的准备。

只有吉斯卡尔麾下的四个合成军团八万将士，只是受命保持戒备，没有参与接下来的战事；对此，争强好胜之心并不旺盛的吉斯卡尔，并未提出任何异议。

全部由猪头人战士和狗头人战士组成的兽人大军，个体战力确实比帝国常备军团将士们强的太多，但战争终究不是个体与个体之间的战力较量，而是军队与军队之间的战力较量。

以第四十七军团为核心，第四十军团和第六十七军团为两翼辅助的迎战大军，通过战阵配合轻易就挡下了兽人大军看似凶猛的进攻；双方焦灼厮杀半个小时后，一直在等待时机发动反击的三个军团，从战场侧翼展开了对兽人大军的反击。

随着反击的开始，一贯以悍不畏死形象示人的兽人大军，竟然出现了大规模临阵脱逃的兽人战士；见此情形，士气顿时暴涨一大截的援军将士们，顺势发动了对兽人大军的全面反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