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灭族之因”

需要思索的不是别人的黑暗，不是天下的黑暗，而是自己心中的黑暗。

——果戈里（俄国伟大的批判主义作家）

有狂兽剑圣道格拉斯作为媒介，白峰与塞恩斯布里亲王原本紧张的关系倒是缓解了不少；一明一私两份停战协议正式签署以后，白峰便在会议室隔壁的宴客厅，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宴会。

出席这场小宴会的人不多，除了白峰、塞恩斯布里亲王、维斯海姆以外，只多了一个狂兽剑圣道格拉斯；在见到塞恩斯布里亲王的那一瞬间，道格拉斯的激动是溢于言表的。

或许是所有的兽人种族，都对他们的比蒙皇族有着发自内心的一种崇敬之情，所以道格拉斯在见到塞恩斯布里亲王的那一刻，他的脸上只有毫不掩饰的激动和崇敬。

之前还让人感觉有些捉摸不透的塞恩斯布里亲王，在见到道格拉斯的瞬间同样表现的很兽人；他挺直身躯站在道格拉斯面前，等道格拉斯行礼完毕后，他立马给了道格拉斯一个熊抱。

看着把对方后背捶的砰砰作响的两人，连白峰都不得不承认，兽人之间的情感还是非常纯粹且纯真的；久别重逢的喜悦，自然是需要美酒佳酿相伴的，白峰的督军府恰恰就是不缺美酒佳酿。

帝国北方的朗姆酒，帝国南方的葡萄酒，进口自德曼王国的烈酒，缴获自草原诸部的马奶酒，应有尽有的各种酒水，一瓶又一瓶的被两人灌入肚中，完全就是一副酒桶模样。

与这两个牛饮的人比起来，小杯慢酌的维斯海姆可就斯文多了，与维斯海姆相对而坐的白峰，笑着对他问道：“长老阁下，我这里的酒水怎么样，可还合您的口味？”

“将军的酒水实乃人间美味，可要是喝酒人无心饮酒，那再好的酒水又与白水何异？”

“翼人一族参战一天，不损一兵一卒就帮兽人打赢了这场战争，阁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赢得战争的是兽人帝国，又不是我们翼人族，我又有什么好满意的？”

早就察觉维斯海姆不对劲的白峰，并没有在宴会上追问太多，只是浅尝辄止的与维斯海姆攀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等到塞恩斯布里亲王和道格拉斯喝的伶仃大醉后，宴会也就结束了。

督军府内的一队侍卫，将大醉不起的两人送去了后院的客房，白峰则是与维斯海姆一起又回到了书房；这次，为免有人打扰，五名烈焰剑圣守在了书房外面。

“长老阁下，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你们翼人族为什么会成为兽人的盟友了吗？”

微叹一口气后，维斯海姆怅然若失道：“将军，您知道我们翼人族的历史吗？”

“略知一二，但都是道听途说的，不足为信。”

“不足为信？是不敢相信吧。”维斯海姆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坦言道：“在你们人族的史书传记中，我们翼人族应该万年前就已灭族了，对吗？”

“从你们半个月前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一天开始，史书中的定论就已成了传承万载的谣言。”

“不，其实你们史书中记载的并没有错，万年前我们翼人一族确实差点灭亡了；那个时候，我们翼人族正处于鼎盛时期，拥有千万族人，但却在一夜之间被人屠杀的只剩百余老弱幸免于难。”

“这怎么可能？！”白峰一下子就被惊到了。翼人族的战力他是亲眼见识过的，拥有无与伦比的飞天优势的翼人战士，别说是千万之众了，就是十万翼人战士都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

“你知道一夜之间屠杀我们千万族人的敌人，有多少吗？”

“难以想象。”连怎么对付翼人战士都没弄明白的白峰，猜到不知道怎么猜。

“十二个，仅仅十二个从天而降的敌人，就把我们翼人一族杀得差点灭族。”维斯海姆平静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像惊雷一样把白峰炸了个七荤八素。

愣了数秒时间才反应过来的白峰，满脸不可思议道：“就算是圣级强者之上的更强者，也不可能仅靠十二个人，一夜之间杀光千万翼人族的千万翼人吧？”

“要是祂们根本不是人呢？”维斯海姆的话简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祂们不是人？又是从天而降？”脑中灵光一闪的白峰，脱口而出道：“你说的敌人，不会是光明教廷圣经中所描述的天使吧？”

“据我所知，天龙帝国应该不是一个信仰光明神的国度；而你白峰将军，更是与教廷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要不然你的身边怎么会有数量不少的黑暗议会圣级强者呢？”

“你怎么知道那些剑圣是黑暗议会的人？”并不意外的白峰，好奇却是难免的。

“黑暗议会是信奉暗黑神明的组织，他们所修炼的斗气中包含有非常明显的暗黑属性，就像您麾下的那五名实力强悍的剑圣，他们所信奉的应该是一名火系神明吧？”

维斯海姆虽说用的是猜测的语气，但他的神态却很笃定；不可能具体解释烈焰剑圣由来的白峰，倒也没有否认他的猜测，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无论是黑暗议会，还是信奉火系神明的异教徒，都是光明教廷的死敌，而阁下背后的翼人族同样也是光明教廷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想必，这就是阁下找上我的原因吧。”

“将军，您应该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的敌人是底蕴深不可测的光明教廷，若是我们不联合起来，结果必然是被他们逐个击破，谁也逃不过身死族灭的下场。”

面对维斯海姆的渲染，白峰不为所动道：“结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会和陌生的对象结盟。”

“将军，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带您去我们翼人族在落日山脉以东的生存之地去看看；只有您亲眼看到我们翼人族的生存环境，您才能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帮兽人作战，我们早已别无选择。”

“长老阁下，我相信您的结盟诚意，但我同样要对自己已有的联盟负责；兽人撤军之际，您可以留下一队翼人族的战士，我与黑暗议会那边沟通过后，会亲自带队去拜访贵族。”

“好，那我就在族里静待阁下前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