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两蓝旗主”

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却有国界。

——巴甫洛夫（俄罗斯生理学家、心理学家、医师）

“这蒙古部落的侵略性这么强，其他草原部落就没有想办法对付他们吗？”走到地图旁边的白峰，指着地图上的部落道：“匈奴、契丹、突厥、铁勒、回鹘、乌桓六大部落反应如何？”

“主公，一个月前，匈奴部落的冒顿单于曾在他们的匈奴王庭号召所有草原部落的首领前去共商应此事；但收效甚微，彼此之间矛盾激烈的各个部落，根本就没有人响应冒顿单于的号召。”

“突厥部落的吉利，契丹部落的完颜阿骨打，铁勒部落的仆固怀恩，乌桓部落的蹋顿，回鹘部落的骨力裴罗，他们都是用尽手段才坐上可汗之位的，难道连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主公，这些人不是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而是他们更相信攘外必先安内。”

“你是说，这些部落的内部同一时间都出现了问题？”白峰眼神微微一凝。

“主公，草原部落的内部问题几乎都是由来已久的历史问题，只不过有些部落的内部矛盾比较激烈时常需要用战争的方式来解决，有些部落的内部矛盾稍微缓和一些谈判就能解决问题。”

“这么说来，鲜卑、柔然等部落的覆灭，倒也不仅仅是因为蒙古部落的强大。”

“主公，现在的蒙古部落再怎么强大，都不能改变他们曾是室韦部落一个分支部落的事实；从室韦部落的分支部落，到连灭六大强大部落的超级部落，蒙古部落的强大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室韦部落能与匈奴、女真、突厥等强大部落并列为草原十三部，其整体实力必然是不容小觑的；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部落，竟被自己的分支部落给强行吞并了，这本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对阿吉斯的观点并不完全认同的白峰，指着地图上代表蒙古部落的黄色区域道：“自由散漫和内斗激烈，本就是草原部落最显著的特征之一；其他部落是这样，难道蒙古部落就能例外吗？”

阿吉斯不明所以道：“主公，您的意思是？”

“蒙古部落也是草原部落，他们也有自己的内部矛盾，只是被他们看似无敌的外表和节节胜利的攻势所掩盖了而已；一旦他们的进攻停止下来，他们内部的矛盾自然就会显露出来。”

“主公英明！”觉得自己把蒙古部落想的有些过分强大的阿吉斯心悦诚服道。

“三百里的路程，对来去如风的草原骑兵而言，算不上什么远途；既然蒙古部落的威胁已近在咫尺，那你这边也应早在准备，若是蒙古骑兵来袭，仅靠八旗骑兵肯定是挡不住他们的。”

“主公您放心，我们罗马营的将士从半个月前就开始进行针对性的加强训练了。”

“那就好。”点点头以后，白峰又对阿吉斯吩咐道：“等温克他们来了，你告诉他们在这里等我即可，我现在先去多尔衮的营帐一趟，看看他对蒙古部落的南下有何应对之策。”

“诺！”

白峰一边思索着蒙古部落的强势崛起对草原局势的影响，一边往多尔衮的营帐走去；结果，路上正好又遇上了正蓝旗的旗主杜度和镶蓝旗的旗主尼堪，于是三人便一同前往多尔衮的营帐。

“杜度、尼堪，我看你们两蓝旗的骑兵规模扩充了不少，你们感觉怎么样？”

“启禀主子，我正蓝旗的骑兵从最初的六千扩编到现如今的两万五千，虽然规模上扩编了四倍有余，但战力的增长却只有两到三倍，是奴才无能让正蓝旗的战力增长速度没能跟上扩编速度。”

明知道杜度这是在假谦虚，白峰还是给他面子顺着他的话说道：“各旗现有骑兵规模都是仓促扩编来的，正蓝旗能有两三倍的战力增长已是不错，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主子宽宏大度，奴才铭记在心。”杜度完全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尼堪，你的镶蓝旗呢？战力增长几何？”

“启禀主子，我镶蓝旗的精锐骑兵和普通骑兵是分开编组的，故而整体战力不如兄长的正蓝旗强大；但要是发生紧急情况的话，那我镶蓝旗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派出一支精锐部队赶赴战场。”

“哦？”一直觉得尼堪才能不如杜度的白峰，闻言立即对一贯老实木讷的刮目相看，而后便微笑着褒奖他道：“懂得取舍，方为大将之道，你的做法很好很不错！”

“主子谬赞，奴才惶恐。”尼堪嘴上说着惶恐，脸上的神色却是相当平静。

白峰没有将杜度之前的那点小聪明放在心上，因为两蓝旗的不错表现让他对杜度和尼堪很有好感，所以他便将自己准备与多尔衮商议的事情，提前对他们说了出来。

“蒙古部落南下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你们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主子，依奴才看，蒙古部落南下对我们而言，可能并非是一件坏事。”杜度语出惊人道。

“借蒙古部落之手，完成对女真三部的统一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白峰一语说中杜度的想法道：“但我们真要这么做的话，那最后统一的女真部落，还能剩下多少控弦之士呢？”

“主子，无论最后统一的女真部落还能剩下多少控弦之士，都会比我们现在拥有的控弦之士只多不少，这对我们来说不就足够了吗？”杜度坚持自己的意见道。

“兄长，我认为你的想法不对。”尼堪突然站出来反驳杜度道：“借助蒙古部落削弱海西、野人两部，的确可以帮助我们完成部落的统一，可统一之后呢？我们挡得住蒙古部落的进攻吗？”

“尼堪，蒙古部落的骑兵再怎么骁勇善战，那也是草原骑兵，他们是越不过护城河攻不破城墙的；只要我们适当的往南撤退寻求天龙帝国的庇护，蒙古部落的骑兵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兄长，不在主子统治之下的天龙帝国，是不可能庇护我们草原部落的。”

觉得自己弟弟越说越离谱的杜度，转过头来对听着他们对话的白峰问道：“主子，您能让天龙帝国的北方诸省为我们提供保护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