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潜在盟友”

决不要陷于骄傲。因为一骄傲，你们就会在应该同意的场合固执起来；因为一骄傲，你们就会拒绝别人的忠告和友谊的帮助；因为一骄傲，你们就会丧失客观标准。

——巴甫洛夫（俄罗斯生理学家、心理学家、医师）

“杜度，我现在是天龙帝国东方大都督府的大都督，我的命令只在天龙帝国的东方诸省有用；北方诸省隶属北方大都督府，你们一旦向北方大都督府需求庇护，必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立即听出白峰话中深意的杜度，赶紧下跪认错道：“主子，奴才错了，还请主子责罚。”

“杜度，你是正蓝旗的旗主贝勒，是我天龙八旗的高级勋贵，怎能轻易下跪呢？”白峰一边扶起杜度，一边对他说道：“你要记住，忠诚的草原勇士，应该顶天立地的站着而非跪着。”

“谢主子恩典，奴才誓死效忠主子！”杜度满脸激动的宣誓道。

“忠诚是用行动来证明的，而不是挂在嘴上的承诺，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颇为坎坷的成长经历，既是杜度的优点，也是他的不足；正是因为这些经历，让他满足于现状没有太多的野心，也是因为这些经历，让他不敢活的太真，时刻都在为生存构思着各种心计。

反倒是一直处于杜度保护之下的尼堪，他没有太多的心计和城府，也没有长期活在恐慌之中产生的不安和焦躁；生性率直的他，要比杜度更容易得到白峰的好感。

白峰带着杜度和尼堪一路走到多尔衮的营帐外以后，守在营帐外的正黄旗老兵一眼就认出了走在最前方的白峰；恭敬的行礼问好后，两名正黄旗老兵在没有汇报的前提下，直接掀开了营帘。

正在议事的多尔衮和阿济格，一看到白峰走进营帐，他们赶紧站起身来，并肩走到营帐的中央对白峰恭拜行礼道：“奴才多尔衮（阿济格），见过主子！”

“都起来吧。”虚扶起他们两人后，白峰直接坐到营帐正前方的主位上，对站立在下方的多尔衮问道：“蒙古部落的事情我已知晓，你是正黄旗的旗主，你有什么打算？”

“启禀主子，奴才从半个月前正红旗在三百里外发现蒙古骑兵的踪迹开始，就一直在加强我天龙八旗的军力；经过半个月的扩军备战，我天龙八旗现有骑兵二十万，控弦之士十万。”

“二十万骑兵加上十万控弦之士，我要没记错，这已是我们天龙八旗青壮数量总和了吧？”

“主子英明，我天龙八旗的青壮总数是三十三万。”

“从青壮数量来看，组建三十万骑兵已是我天龙八旗的极限了，但仅靠三十万战力参差不齐的骑兵，要想与正在南下的蒙古骑兵对抗却还是不够；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主子，奴才以为，仅靠我天龙部之力，根本不足以与蒙古部落正面对抗；在面对这种强敌的时候，适当的选择一些与我们部落实力相仿的部落进行联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既然你认为应该选择潜在盟友进行结盟，那为何冒顿单于的号召你没有响应？”

“主子，我们天龙八旗的实力与匈奴部落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大，在草原上与强者的盟约是弱者的噩梦；更重要的是，我们距离匈奴部落太远，中间还隔有契丹、铁勒两部，实在响应不了。”

“与强者的盟约你不相信，那你选择的潜在盟友有哪些？”

“主子，契丹部落的日连部和羽陵部，铁勒部落的回纥、同罗、阿布思三部，跟我们天龙八旗同根同源的海西、野人、皇太极三部，这八部就是奴才选中的可供您挑选的潜在盟友。”

多尔衮的话说完，一脸愤怒的杜度就谩骂出声道：“多尔衮你是不是疯了？他皇太极是分裂我们建州女真的罪魁祸首，是我们的生死之敌，你怎么能选择他作为我们的盟友呢？！”

“杜度贝勒，你可能听错了，我没有选择任何部落作为我们天龙八旗的盟友，我只是选择了一些值得结盟的潜在结盟对象，以供主子挑选而已。”多尔衮不软不硬的回击道。

“你！”杜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白峰用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多尔衮，海西、野人两部的整体实力应该比我们只强不弱，你为何选择他们？”

“主子，海西、野人两部的实力确实比我们只强不弱，但那是整体实力，而非个体实力；从未统一过的海西、野人两部，其内部又分为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根本不足以对我们形成威胁。”

“奴才以为，我们选择海西、野人两部作为盟友最起码会有两大好处：第一，他们正在蒙古部落的步步紧逼之下逐步向南迁徙，几乎不可能拒绝我们的结盟邀请；第二，正式结盟以后，我们可以利用彼此之间的同族优势，分化拉拢内部分裂严重的这两部，以增强我们自身的实力。”

对多尔衮的一应做法非常满意的白峰，继续问道：“契丹两部和铁勒三部又是怎么回事？”

“主子，草原十三部是对我们草原十三个族群的统称，并不代表我们草原上真的只有十三个部落；就以我们自身为例，我们女真人分为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三大部，每部又由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组成，部落与部落之间虽有同族之名，但彼此之间的争斗厮杀可一点也不少。”

“契丹部落实际上是八个部落的联盟，这八个部落分别是：悉万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羽陵部、日连部、匹絜部、黎部、吐六于部；铁勒部落则是九个氏族的联盟，这九个氏族分别是：回纥、仆固、浑、拔野古、同罗、思结、契苾、阿布思、骨仑屋骨。”

“契丹八部和铁勒九姓中，与我们关系一向不错的就是日连、羽陵、回纥、同罗、阿布思这两部三姓；而且，他们部落的位置与我们的距离都在两百里左右，互相驰援起来也还方便。”

仔细听完多尔衮叙述以后，对草原部落有了更进一步了解的白峰，突发奇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多尔衮，你知道契丹八部和铁勒九姓他们彼此内部之间的关系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