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蒙古骑兵·上”

不要向井里吐痰，也许你还会来喝井里的水。

——米哈依尔·肖洛霍夫（苏联著名作家）

后藤基次和莱昂纳多虽已被调离幕府营和五军营，但幕府营和五军营的扩编暂时还由他们两人负责；只不过，他们的身份不再是这两营的统领，而是协助阿吉斯和温克的援手。

白峰正式命令下达的第二天，亚历山大和安提科的两红旗就回到了营地；加上几乎同时赶回来的两白旗，天龙八旗的所有骑兵已是全部都回到了营地。

二十万衣甲绚丽的八旗骑兵，十万灰衣灰甲的牧民骑兵，方圆数十里的营地已然成为骑兵们的海洋，到处都是策马疾驰的骑兵，哪里都是迎风招展的旗帜。

亚历山大、索尔果等四位旗主贝勒回来以后，白峰又召开了一次天龙八旗的旗主会议，将自己的一应部署告知刚率军赶回来的旗主们，并告诫索尔果和苏巴海一定要配合好多尔衮。

身为正黄旗旗主的多尔衮，虽有管辖天龙八旗百姓的权力，但却没有指挥其他各旗的权力；除了其本部正黄旗以外，其他七旗都由他们自己的旗主贝勒统帅指挥，多尔衮连干涉的权力都没有。

镶黄旗的旗主阿济格是多尔衮的亲哥哥，他肯定是会配合多尔衮的；两白旗的索尔果和苏白海两位旗主就不行了，他们与多尔衮的关系并不亲密，白峰这才特意给他们下了配合多尔衮的命令。

将两黄旗和两白旗安排妥当后，白峰就带着两红旗和两蓝旗开始北上；浩浩荡荡的十万骑兵同时开拔，其动静之大简直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连地面都在骑兵们的策马奔腾下颤抖了。

皇太极的部落营地距离天龙八旗的营地约有百里的路程，两红旗和两蓝旗在保持战力的前提下，一天的行军里程是二十公里，需要两天半的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

一天的走走停停后，白峰选择了一处水草丰茂、地势平坦的地方作为今夜的宿营地；在亚历山大等旗主忙于安营扎寨的时候，正在水畔的白峰，见到了一个他本该三天前就见到的人。

“卑职隐秘卫北疆统领，见过公爵！”这名其貌不扬留有几络短辫，看起来与草原人并无太大差异的隐秘卫北疆统领，一见面就主动请罪道：“卑职来迟，还望公爵赎罪。”

“无妨，我找你来，是想看看你们隐秘卫对北疆新崛起的蒙古部落了不了解。”

“公爵，这蒙古部落虽是新近崛起的部落，但您万万不可因此轻视他们！”一提到蒙古部落，原本面无表情的隐秘卫统领立即表露出一副肃穆凝重的样子。

“对一个连灭草原六部的强大部落，谁又敢轻视呢？给我说说你们对蒙古部落的了解吧。”

“公爵，蒙古部落的组织构成，我们隐秘卫这边暂时还没有得到详细的情报，不过蒙古部落连灭草原六部的那支强大到近乎于无敌的骑兵，我们倒是对他们了解不少。”

“愿闻其详。”白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蒙古骑兵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战术灵活、智勇兼备、令人生畏的旋风部队，他们体格强壮，能适应战斗的需要，他们能在快速撤退时回头射击跟在其后的敌人，能够吃苦和忍耐严酷的气候条件，不贪图安逸舒适和美味佳肴，甚至连女色都对他们毫无作用！”

“更不容忽视的是：蒙古骑兵在训练过程中形成的那种严格的纪律制度，使得他们个个都服从命令，严谨不怠，这在草原上的其它部落军队中是闻所未闻的。”

“一只典型的蒙古军队里重骑兵大约占百分之四十，轻骑兵占百分之六十，重骑兵主要用于突击，有必要也近身搏斗；蒙古重骑兵所装备的铠甲是扎甲，偶尔也有锁子甲和皮革护甲。”

“这种扎甲是一种蒙古部落特有的铠甲，其本身可以抵御刀剑劈砍以及弓箭和其他投掷武器的穿刺；最有效的破解办法是用刀剑砍断固定甲片的皮筋，连续多次的劈砍可以导致铁片甲崩裂。”

“轻骑兵在蒙古战术体系中非常重要，可以远射、诱敌、警戒、迂回包抄甚至近战，主要的打击手段是密集放箭；轻骑兵一般只戴圆型头盔，身体和马匹的护甲很少，他们所使用的由木材、牛角和肌腱复合制成复合反曲弓的性能比帝国最好的弓还优越：有效射程远达三百二十米！”

“蒙古重骑和轻骑所使用的近战武器是都是弯刀和长矛，辅助使用手斧和铁骨朵；弯刀是北疆草原族群普遍使用的武器，弯刀刀背厚，刀身窄而长，有很好的曲度，更利于近身搏杀。”

“弯刀接触敌人身体会沿着刀刃曲面滑动，可以造成更大的伤口创面，不会砍入敌人身体而拔不出，劈到铠甲不易被震飞，因此可以连续劈砍；相比较而言，帝国骑兵的直剑多用于冲锋刺击，如果刺中可以造成较大威胁，但因为直剑不便于劈砍，而且易被反震折断。”

“蒙古轻骑兵还携带一种带钩的矛或枪，可以用钩把敌人拉下马，由于枪头有钩，刺入敌人身体不会太深，容易拔出；帝国骑兵的冲锋武器是长枪，长而且重，对步兵和骑士很致命，但长枪是一次性的冲锋武器，冲锋后会折断，近战缠斗并无作用，对付灵活机动的蒙古骑兵很不实用。”

白峰突然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帝国的骑兵根本不具备与蒙古骑兵对决的实力？”

“公爵，不仅是我们帝国的骑兵难以对抗蒙古骑兵的进攻，就连与蒙古部落同为草原族群的其他部落的骑兵同样也不是蒙古骑兵的对手；蒙古骑兵的战力，已经达到了骑兵的巅峰！”

“帝国的皇家骑士团、教廷的光明骑士团和圣骑团、莱茵商盟的哥特骑士团，若是这些顶级骑士团出战，能否与蒙古骑兵一战？”信奉兵种必有相克原则的白峰，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无敌兵种。

“公爵，同等数量下的对决，这些顶级骑士团的胜算自然更大；问题是，这些顶级骑士团全部加起来能有多少骑士，蒙古部落现有主力骑兵二十多万，这已经是引发质变的数量优势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