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佐伊罗斯·上”

钱是个可恶的东西，用它可以办好事，也可以做坏事。

——冈察洛夫（俄国作家）

塔察篇古坚决要求得到北方三省作为女真部族的栖息地，只是查理大帝传声筒的特使则是死活不同意；就在谈判就此陷入僵局的时候，得知此事的菲利普皇子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菲利普皇子的建议很简单，就是把北方三省之一的梅斯行省暂划给女真部族充当栖息地；前提条件是，北方大都督府在梅斯行省各郡的城防军还将继续保留。

在梅斯行省境内各郡保留北方大都督府所属城防军的意义在于，女真部族得到的并不是梅斯行省的所有权，而只是暂住权；梅斯行省境内的所有大小城池，也都还在帝国城防军的手里。

然而，这还不是这个建议的精髓所在，这个建议的真正高明之处在于；要是女真部族确实只想要一个足够他们生存下去的栖息地，那他们就会同意这个建议，因为草原百姓本就住不惯城镇。

如果女真部族不同意这个建议的话，那就足以证明女真部族的南迁归附不止是为了求生存，他们还有着不可告人的野心；对于包藏祸心的女真部族，查理大帝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么一个高明的建议，竟是由自己最不喜的儿子提出来的，查理大帝不得不用另一种目光来审视自己这个原先最不招人喜欢的儿子；不过，区区一个建议，还不足以改变查理大帝对他的看法。

在查理大帝的默许下，特使对塔察篇古正式提出了这个极具试探性质的建议；按照他的猜测，就算女真部族真的只是为了求生存，也会象征性的再讨价还价一番，以便争取更大的利益。

出乎他预料的是，他的建议刚一提出，塔察篇古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有些措手不及的特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而后他就把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汇报给了查理大帝。

闹的帝国北方局势差点失控的一场大乱，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在女真部族全族迁入梅斯行省的当天，伊夫力带着他麾下损失惨重的三个常备军团，向南撤入了朗香行省。

事情尘埃落定之后，白峰去梅斯行省待了两天，一方面安排天龙八旗各牛录在梅斯行省境内安家落户，另一方面向各旗的旗主、都统、副都统们交代一些事情，让他们安安分分在这里生活。

随着伊夫力及其麾下大军的南撤，梅斯行省城防军的指挥权也是被菲利普皇子转交给了仍率军驻扎在边境行省的昆图斯；一得到指挥权，昆图斯立即名正言顺的开始了对城防军的扩编。

北方大都督府所属六个行省额城防军，当年本就是由白峰一手缔造的；即便这些年白峰不在帝国北方，担任各省各郡城防军各级军官的那批人，依旧还是白峰当年提拔任命的。

话所如此，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保持他们对白峰的忠诚；北方大都督府所属的七万城防军中，还能唯白峰之命是从能的军官能有五分之一就不错了，剩下的早就是菲利普皇子的人了。

昆图斯执掌三省城防军的当月，就在菲利普皇子的倾力支持下，开始了对三省城防军的大肆扩编；扩编后的三省城防军，每郡城防军数量由两千提高到了五千，首府城防军数量由五千提高到了一万，尤其是亚尔萨斯行省的首府，其外围还驻有一支一万五千骑规模的城防军机动部队。

本来实力不强的菲利普皇子，之所以能这么财大气粗的支持昆图斯将边境三省城防军扩编到十万规模，主要还是因为他得到了帝都方面的援助。

或许是他提出的那个高明建议发挥了作用，仅半个月的时间，先是帝国军部送来了四万装备颇为精良的新兵，继而又是帝国财政部特批了一笔发展资金给北方大都督府；最后就连帝国内政部，都从中部诸省抽调了一批数目可观的粮草物资输送到北方大都督府！

菲利普皇子打出娘胎，估计都没有得享过如此殊待，这让他欣喜之余也是意识到了一个人的价值；这个人，就是主动向菲利普皇子提出那个建议的佐伊罗斯。

当年四大大都督府初建之时，背后势力最小整体实力最弱的菲利普皇子，入主北方大都督府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北方六省广贴招贤榜，企图招纳民间人才为他所用。

但在贵族至上的世界，几乎没有学习机会的平民中哪有多少人才存在；即便确有一些出身贫寒的人才，只要他们投靠菲利普皇子，很快就会受到皇子身边的世家权贵打压，根本抬不起头来。

佐伊罗斯就是其中的典型，苦熬数年没有出头之日的他，一直是大都督府中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之一；直到这次边境三省大乱，他才有机会向一个人在后花园发脾气的菲利普皇子献策。

在菲利普皇子看来，一个在自己身边被人欺压数年都没有背叛自己的人，他的忠诚肯定是毋庸置疑的；而自己父皇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恰恰又证明了这个人又是确有本事的能臣。

既忠心耿耿又能力出众，这样的忠臣贤才哪里找去？觉得自己捡到宝的菲利普皇子，大喜之余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亲自带人去乡下小镇，把佐伊罗斯全家老小给接到了首府来。

以皇子之尊亲自去接一个连官员都不算不上的大都督府小吏全家，此等厚待顿时引发了所有人对佐伊罗斯羡慕和嫉妒；然而，这一切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亲自去接佐伊罗斯全家的当天，菲利普皇子当着全镇百姓的面册封本是平民的佐伊罗斯为帝国子爵！只此一件事情，就足以让佐伊罗斯一家成为全镇百姓乃至全郡百姓羡慕仰视的存在。

回到大都督府以后，菲利普皇子先是把一座原先属于一位伯爵的宅邸，赏赐给了新晋子爵佐伊罗斯，继而又破格任命他为大都督府的内政督臣！

从一介布衣平民一跃成为帝国子爵、大都督府内政督臣，‘佐伊罗斯’这个名字注定要成为帝国北方最热门的话题；甚至有些好事的平民，还将骤居高位的佐伊罗斯，与同是平民出身的铁血公爵龙德施泰德并列在一起，称他们为平民出身的贵族中的杰出代表人物。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