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皇帝之心”

如果你掉进了黑暗里，你能做的，不过是静心等待，直到你的双眼适应黑暗。

——村上春树（日本著名作家和学者）

因帝国最近乱局而忙的焦头烂额的查理大帝，才过中年其两鬓已有了缕缕白发，他神情有些落寞的靠在龙椅上，语气低沉道：“艾姆斯，你说怎么就一场洪灾，帝国局势怎会糜烂至此？”

“陛下，特拉斯公爵的司法部已经在帝都正式抓捕了一百七十三名财政部官员，另有三百二十五名财政部官员在接受调查，是这些人贪污了财政部调拨的赈灾钱粮。”艾姆斯如实汇报道。

“朕知道是这些贪得无厌的蛀虫导致了帝国烽烟四起的现状，但贪污的只有调拨钱粮的财务部吗？你以为特拉斯想干什么朕不知道吗？”强行压抑着自己怒气的查理大帝，恨声骂道：“上到中央重臣，下到地方官员，这些人谁不是蛀虫？朕真是恨不得全宰了他们！”

对于查理大帝这种近乎于发泄的激烈言辞，艾姆斯只是保持着自己应有的沉默，而没有多说一个字；查理大帝也知道艾姆斯不会在不该开口的时候说话，这也是他信任艾姆斯的原因所在。

谩骂终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查理大帝略显无力的倚靠回龙椅后，对艾姆斯再问道：“帝都内的各部门有多少贵族和官员涉及此事，你们隐秘卫在帝都是否有足够的力量对他们实施抓捕？”

“启禀陛下，帝都各部门涉及此事的贵族和官员约占他们总数的三分之一，我们隐秘卫虽有足够的力量对他们实施抓捕，但隐秘卫向来只有监察之权而无抓捕审判之权，此例不应轻开。”

“此例不应轻开吗？”查理大帝眉头轻轻一挑，似有深意的说道：“艾姆斯，集监察、抓捕、审判大权于一身，这是古往今来多少权臣梦寐以求的东西，你为何却能够对此无动于衷呢？”

即便查理大帝的语气一如往常，但艾姆斯还是能从对方的目光中感受到压力，背后瞬间冷汗密布的他，慌忙跪下解释道：“陛下恕罪，奴才只是您手中的一把匕首，不敢有权臣之心！”

“行了，起来吧，你跟着朕这么多年了，朕不相信谁也不会不相信你的。”待诚惶诚恐的艾姆斯从地上爬起来以后，查理大帝才吩咐他道：“朕不管这些部门有多少贵族和官员参与此事，三天之后朕要司法部判处三百罪魁祸首死罪，具体怎么操作由你自行去安排。”

“陛下放心，明天日落之前，会有幡然醒悟的贵族带着确凿无疑的证据去司法部举报，该死的人谁也不能逃脱干系。”艾姆斯当即做出了自己的保证。

“嗯，你做事朕还是放心的。”查理大帝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起桌子上的奏折开始批阅；诸多奏折中，有一份来自北方大都督府的奏折，又一次激起了他的怒火。

“啪！”菲利普皇子亲笔所写的奏折，被查理大帝连同御笔一起扔飞了出去，知道所为何事的艾姆斯只是低着自己的脑袋，连呼吸都极为小心翼翼。

“孽子！这才初成气候几天，就敢耍小聪明违背朕的命令，他难道忘了是谁给他的一切了吗？！”暴跳如雷的查理大帝，呼吸粗重地对艾姆斯问道：“梅斯行省的女真部落是真有异动吗？”

“启禀陛下，驻于梅斯行省的女真部落近期并无异动，但在北疆以北的草原上，新崛起了一个名为‘蒙古’的强大部族；在眼下这个寒冬将至的季节，他们却是有南下犯我边境的可能。”

“区区一个新崛起的部落，说不定只是昙花一现就会覆灭，不足为虑。”压根没把蒙古部族放在心上的查理大帝，面露冷笑道：“倒是我的‘好儿子’，现在可是越来越有枭雄之姿了。”

微闭着双眼思考了片刻之后，查理大帝突然开口道：“其他三大都督府和南境怎么样，他们派出了多少平叛大军，现在都走到哪里了？”

早已准备的艾姆斯详细的汇报道：“启禀陛下，威廉殿下的西北大都督府出动了六个常备军团和六个西北军团，加上两万督府卫队将士，总计二十万大军正在自北向南向西部诸省推进。”

“哈里殿下的西南大都督府出动了四个常备军团和四个西南军团，加上三万督府卫队将士，总计十五万大军正在自南向北向西部诸省推进；白峰公爵的东方大都督府出动了十个常备军团和十个东方军团，加上十万督府卫队将士，总计四十万大军正在往南方诸省推进。”

“南境出动了五个师团五万将士，已在龙泽公爵的率领下抵达佩皮尼昂行省；但由于盘踞佩皮尼昂行省的叛军力量过于强大，龙泽公爵暂时没有继续北上的意思，只是与对方保持对峙。”

“哼，南境五省竟然只派出了五万将士，还在佩皮尼昂行省境内停滞不前，看来某些家族的私心是越来越重了。”查理大帝提及另外一件事情道：“朕记得你以前汇报过，他们南境五大家族私下里好像搞了一个什么南境联盟；这个南境联盟，现在实力如何？”

“启禀陛下，已建立数年时间的南境联盟，除了南境五大家族联合组建的南境骑士团和南境剑士团以外，每个家族另有私军不下三万，其中龙氏家族和白氏家族实力最强私军规模最大。”

“仅私军就超过十五万的南境家族，为帝国平叛只出五万将士，这笔帐朕记下了。”对南境诸家族越发不满的查理大帝，想了想对艾姆斯下令道：“正好趁着白峰率军进入南方诸省平叛的机会，你多派些得力干将去东方大都督府，朕也是时候该把东方大都督府收回来了。”

那边白峰刚出兵四十万为帝国平叛，这边查理大帝已经在想着剥夺白峰兵权了，切身感受到什么是卸磨杀驴的艾姆斯，难免会心生兔死狐悲之感，好在他早已给自己留了不止一条后路。

“还有老八那里，中央诸省是你们隐秘卫力量最强的地方，你要想办法从内部瓦解盘踞各地的叛军，帮助老八尽快平定中央诸省的叛乱，恢复帝国原有的秩序。”查理大帝耳提面命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