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正的痛苦，没有人能与你分担。你只能把它从一个肩头，换到你的另一个肩头。

——宫崎骏（日本知名动画导演、动画师）

“陛下，您想要黑耀城？”杜克很是惊讶白峰提出的要求，却并未感到震惊。

“不错，只要贵商会愿意把黑耀城移交给朕，朕开给贵商会的所有条件便会立即兑现；从今往后，贵商会在我天龙帝国，就将成为与索菲亚商会地位相同的存在，尽享各种商业特权。”

“陛下，虽然我并不知道您为什么想要得到黑耀城，但我一定会极力帮您促成此事。”杜克先是明白了自己的态度，而后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您也知道，我只是我们商会在天龙帝国的负责人，这黑耀城又在混乱之域，所以我不能保证这笔交易一定能够做成。”

“杜克先生，朕相信有你和罗恩先生的倾力相助，这笔交易一定可以做成。”白峰微微一笑加重筹码道：“事成之后，除了给你们商会的承诺以外，朕会册封你们二位为帝国伯爵。”

帝国伯爵虽然只是高级贵族的门槛，但对出身商人世家的杜克和罗恩来说，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要知道，无论他们两人在威斯敏特商会的身份地位有多高，那都是不能传承给他们子嗣后人的，而帝国的爵位则是能世袭罔顾的传承下去，让他们的子嗣后人永远高人一等！

始终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平民百姓，最渴望的就是过上富人般不愁吃喝的日子；已经吃喝不愁的富户商人，最渴望得到的则是更高的社会地位和代表身份地位的贵族爵位。

普通的贵族又会向往成为高级贵族，高级贵族们则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入主中央各部，成为站在帝国金字塔顶端的权臣；这就是人性，永远不会满足于已经拥有的，只会渴望得而不到的。

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的杜克和罗恩，互相对视了几眼之后，杜克咬着牙当场承诺道：“请陛下放心，最迟五天以后，我们一定给您答复！”

黑耀城重不重要？答案当然是重要。可再重要的东西，那都是可以用价值去衡量的；就以黑耀城为例，区区一座人口不足十万的城池，放在天龙帝国境内，也就是规模不大的中城。

这样的一座城池，仅以其实际价值来讨论的话，最多不过值个四五千万金币；而白峰开给威斯敏特商会的条件，仅以威斯敏特商会目前在帝国境内的贸易规模计算的话，每年都可以为威斯敏特商会省去最少一亿金币的税收支出。

若是再考虑到威斯敏特商会可能借着这个机会，继续扩大他们商会在帝国境内的贸易规模，那么这笔交易给威斯敏特商会带去的实际收益将不下于每年一亿五千万金币。

用每年一亿五千万金币的税收优惠去还一座只值四五千万金币的黑耀城，就算白峰再怎么有罗马系统为依靠，也不可能干出这么得不偿失的蠢事；所以，白峰此举另有目的。

白峰的目标，从始至终就不是区区一座黑耀城，黑耀城所在的混乱之域才是白峰真正的目标；暂且不说混乱之域的地理位置有多重要，仅是混乱之域不下于六个帝国行省的庞大面积和五千多万的人口，就足以让白峰收回所有成本。

当然，白峰并不是一个喜欢用金钱盈亏来计较得失的商人，他所在乎的其实还是混乱之域极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毫不夸张的说，混乱之域就是天龙帝国走向更强的最重要的跳板，没有之一！

展开天龙大陆的巨型版图，正处于大陆东部地区中间地带的天龙帝国，向东是魔兽遍地的落日山脉和圣光山脉，翻越这两座山脉以后又是整体实力极为强悍的兽人帝国和一个未知的新世界。

不要说白峰现在已经在阿波罗的介入之下，与兽人帝国达成了近乎于永久性的和平协议；就算他没有与兽人帝国达成和平协议，他也不会妄想着往毫无人族根基的兽人帝国扩张势力。

天龙帝国以北的草原大地上，昔日的草原十三部族已经被强势崛起的蒙古部落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女真部族已经彻底成了天龙帝国的附庸，其他几个苟延残喘的部族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日中天的蒙古国即将统一草原，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个统一草原的超级霸主；面对这种来去如风机动性极强的潜在敌人，白峰的原则是能尽量避免交战就尽量避免，真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那就做好万全的准备和对方打一场一战而竟全功的战争。

蒙古骑兵再强那也不是无敌的，白峰有的是办法对付草原上的骑兵；他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向草原进军，主要还是因为他觉得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有着本质的区别，强行用农耕文明的方式去统治游牧民族，结果要么就是游牧民族被同化，要么就是农耕文明被拖垮。

即便白峰现在已经成了天龙帝国的皇帝，但现如今的天龙帝国内忧外患一大堆，白峰哪里有时间精力去操心草原上的事情；就算将来帝国恢复稳定了，可以重新走上扩张之路了，他也不会优先考虑北方草原，因为向北扩张的战争稍有不慎就会变成拖垮帝国的无底洞。

天龙帝国以南的荒蛮大地东部地区，现在只剩下白峰自己的罗马城势力，独立性和自主性越来越弱的两大蛮族王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被罗马城同化，彻底融入罗马城只是迟早的事情。

最后剩下的可供天龙帝国扩张的地方，便只剩下天龙帝国以西诸国和位于天龙帝国西北角的莱茵商盟；其中，莱茵商盟是个权力分散机构疏松的商人联盟，不是纯粹的国家且又与草原大地相邻，并不是很好的扩张对象，能给天龙帝国带来的好处也是有限。

天龙帝国以西靠北的德曼王国和靠南的白马王国，才是天龙帝国最稳妥合适的扩张对象；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两个王国的实力也不弱，尤其是素以强悍步兵闻名大陆的德曼王国，其军力之强悍并不比天龙帝国和安特尔帝国两大帝国差多少。

这种时候，处于天龙、德曼、白马、飞羽四国交界处的混乱之域，其地理位置的优越性就凸显出来了；只要天龙帝国得到混乱之域，那么天龙帝国军队从混乱之域西北出发可直插德曼王国腹地，从混乱之域西南出发可攻入白马王国腹地，甚至还可以向西攻入飞羽公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