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虽然至今为止的道路绝非一片坦途，但想到正因为活着才有机会感受到痛楚，我就成功克服了种种困难。

——东野圭吾（日本推理小说天王）

在黑耀城守军重弩箭阵和火油飞罐的打击下，哥萨克雇佣军派出的第一批攻城部队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超过三分之一雇佣兵阵亡城下，逃回哥萨克雇佣军本阵的雇佣兵亦只有三分之一左右，还有三分之一的雇佣兵直接被吓的临阵脱逃跑的不知所踪了。

奥普曼在招募雇佣兵的时候就知道雇佣兵靠不住，所以他在一开始的试探性进攻中投入的就是雇佣兵，目的就是把这些花钱雇来的雇佣兵当炮灰用；但雇佣兵的不靠谱程度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可以理解那些雇佣兵的溃败，却无法接受那些雇佣兵的临阵逃跑。

这其实就是效忠于国家的职业军人与拿钱卖命的雇佣兵之间最本质的区别，骨子里仍是帝国军人的奥普曼，永远不可能理解雇佣兵们趋利避害的思想，就如同雇佣兵们无法理解他们为信念悍不畏死的行为一样；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之间，存在着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本来没有骑兵编制的哥萨克雇佣军，在接受哈里皇子雇佣期间，利用他们在帝国西部诸省搜刮到的战马组建了一支千人规模的骑兵部队；现在，这支几乎没有出战过的骑兵部队，他们的第一次作战任务，就是在奥普曼的命令下追杀那些临阵脱逃的雇佣兵。

两三千雇佣兵根本不算什么，奥普曼也不觉得少了这些被吓破胆的懦夫对接下来的战斗有什么影响；但他还是派出极为宝贵的骑兵去追杀他们，因为他要用他们来杀鸡儆猴，告诉剩下的雇佣兵们自己的金币不是那么好拿的，让他们不敢再在战场上临阵逃跑。

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四散溃逃的两千余众雇佣兵，就被追击他们的哥萨克雇佣军骑兵绞杀殆尽，吓得那些心生退意的雇佣兵们更是心惊胆战。

有两个小型雇佣兵团的首领，自我感觉自己的雇佣兵团在这种惨烈的战争中连炮灰都算不上，就想把一开始收下的雇佣金双倍退还给奥普曼，以此来解除他们与奥普曼之间的雇佣协议。

对于这种不识时务的雇佣兵团，正因对黑耀军实力估算错误而烦恼的奥普曼直接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继续执行雇佣协议，要么被哥萨克雇佣军剿灭，别无第三条路可走！

现在就死和等几天再死之间，这些小型雇佣兵团的首领们只能选择后者；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发现，原来哥萨克雇佣军的金币竟然如此烫手，只可惜他们现在就是想反悔也迟了。

休整了两三个小时后，再度发起进攻的哥萨克雇佣军，这次出动了一个本部联队五千将士加上一个混编联队四千雇佣兵；在身穿铁甲手持铁皮实木盾牌的哥萨克雇佣军本部精锐面前，守军的重弩箭阵不再具有致命威胁，真正能威胁他们的还是更具杀伤力的火油！

有哥萨克雇佣军本部精锐冲在前面打头阵，只需在两翼策应的雇佣兵们压力便小了许多；等到他们进入到距离城墙约一百名左右的位置时，城墙上的重弩箭阵再次倾泻而下。

密集的箭矢倾泻到哥萨克雇佣军本部精锐们斜举在头顶的盾牌上，叮叮咚咚的声音响彻战场，但实际取得的战果却非常有限，被箭矢射杀的哥萨克雇佣军本部精锐寥寥无几。

眼看着重弩箭阵无法发挥应有的杀敌作用，城墙上的守军指挥官，一边把半数重弩手调到两侧专门射杀装备简陋的雇佣兵，另一边则开始准备再次投掷装有火油的罐子。

两百名身强体壮的守军将士，抱着火罐来到城墙边缘，这面城墙上的一百多架小型投石机上，也都摆放好了火罐；最厉害的还是黑耀军的十多名风系魔法师，他们的旁边整齐的摆放着上千个火罐，只待他们使用风系魔法，这些火罐就会被风系魔法卷裹着砸向城外。

“投！”

随着守军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所有准备好的守军将士和魔法师立即行动起来；三百多个装满火油的火罐，在城下雇佣兵惊恐万分的眼神中砸向他们，以及他们身边的哥萨克雇佣军将士。

“行动！”

在奥普曼的命令下，隐藏在他身边的三十多名水系魔法师同时念起了魔法咒语；一道道水箭和一个个水球，出现在这些水系魔法师的手上，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直射向尚在空中的火罐。

水小火大时火可把水烧干，水大火小时水可把火扑灭；若是以火油为焚烧物燃起的大火，用水是极难扑灭的，可要是没有被点燃的火油被水一泡，那能不能点燃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三十多名哥萨克雇佣军的水系魔法师，对着不断投掷而下的火罐，射出了无数的水箭和水球，硬是把绝大部分从城墙上投掷下来的火罐都给破坏了，只有为数不多的火罐得以幸免。

区区几十个火罐中的火油可发挥不了什么关键性的作用，趁着这个机会，奋力往前推进的哥萨克雇佣军将士，已经在雇佣兵的协助下，把一架接着一架云梯架上了黑耀城的城头。

不断有架上城头的云梯被城墙上的守军推倒，但越来越多的云梯还是被架上城头；顺着云梯拼命往城墙上爬的哥萨克雇佣军将士和雇佣兵，硬顶着重弩箭矢、滚石檑木、长枪刺戳的阻碍，终于冲上了城墙，随即攻城战便演变成了两军之间的肉搏厮杀。

原本奥普曼以为防守城墙的黑耀军将士，只不过是武器装备方面的优势比较大，一旦两军的战斗进入正面搏杀阶段，肯定还是武器装备不差实战经验更丰富的哥萨克雇佣军占优势。

但现实却并非如此，坚守城墙的黑耀军将士不仅武器装备精良，其实际战力较之哥萨克雇佣军的本部精锐更是只强不弱；拼命冲上城墙的哥萨克雇佣军将士，根本没能在城墙上站稳脚跟，只一个多小时的厮杀混战，他们就被战力更强的黑耀军将士给赶下了城墙！d